第八章 月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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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一路一直在護著我,謝謝。我沒有什麼需要的,你不用忙碌。」沈禦雪選擇性了解一些事,對墨澤暗中相助心知肚明。

墨澤有些激動,盯著自己的腳尖道:「妖族一別已是數載,我沒想到和你再見麵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小尋他……」

墨澤欲言又止,似乎是覺得自己不該這樣說,頓了頓道:「希望你不要怪他。」

墨澤口中的小尋不是別人,正是燕南歸,他原名燕尋,南歸二字是拜入沈禦雪門下後,沈禦雪所賜。意味他終有一日能回到妖族,得償所願。

表麵上墨澤隻是燕南歸的下屬,但實際上二人是打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當年羽族變故,墨澤的父親為了保護燕南歸出逃,不得已讓墨澤代替燕南歸落入敵手。

燕南歸在外這些年,墨澤深陷妖族之地,當過奴隸,當過『獵物』,無數次九死一生。就連這幅冷漠的表象也不是生來如此,而是被人折磨,失去表達情緒的能力。不會哭不會笑,心裡明白這樣的感情卻無法傳達給對方。

沈禦雪至今都記得他見墨澤的第一麵,他的羽翼被老妖王盡數拔下,血淋淋的翅膀被釘在牆上,而他雙腳懸空,唯一的支撐是脖子上的繩索。

他當時奄奄一息,見到燕南歸也是速求一死。是燕南歸舍不得,墨澤他爹在一旁苦苦哀求,沈禦雪權衡之下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並且在不傷及他神魂的情況下抹去他大部分痛苦的回憶。

但僅有的一小部分也讓他做了許久的噩夢,結痂的傷疤一次次撕裂,愈合,再撕裂再愈合,直到內心足夠強大,可以堅定向前。

燕南歸殺回妖族,手刃仇人後想過給墨澤無上的榮光,但墨澤和他不同,他選擇歸於平庸。

沈禦雪不想聊燕南歸,他回避了墨澤的話,轉移話題道:「這些年還會入夢嗎?」

墨澤搖頭:「多謝仙君掛念,如今就算有夢也是美夢。夢裡總會瞧見一條藍色的魚尾在水中優雅地搖曳,空靈的歌聲安撫內心的恐懼。」

第一次和別人提起自己的夢,墨澤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到後麵不斷地低下去,沈禦雪差點沒聽清。

對於墨澤夢中的魚沈禦雪沒有好奇,他抬手拂過自己的眼睛,藍色淡去,一雙黑眸在夜色裡灼灼如星辰。

修為從大乘期跌落元嬰的惡果開始顯露,他偶爾會在夢魘的蠱惑下失控,無法控製身體的改變。

不過幸好這都是一些輕微的症狀,他及時修復便可。

越往西南走,晝夜的溫差變的越大,以前沈禦雪還不覺得,受傷後對溫度的感知要敏|感很多。

頭頂的天色完全暗下來,一屋簷的燈籠把院子照的發紅,在夜色的交融下透出幾分不祥之色。

墨澤知道沈禦雪不想聊天,靠著鳥籠盤膝坐下,默默地守著他。

沈禦雪仰望蒼穹,雷火山莊沒有雪,天色晴朗,一輪圓月高掛,萬裡星空美不勝收。沈禦雪看著那輪圓月愣了愣神,問道:「墨澤,今天是十五嗎?」

墨澤點頭,月圓之夜也是妖族妖力最強盛的時候。

沈禦雪站起身眺望西方,道:「從這裡往西去可是不盡之地?」

墨澤聞言抬頭,西麵的星空下天邊有一層詭異的橘紅色,那不是晚霞,也不是太陽還未落下,而是不盡之地的火焰在熊熊燃燒,點亮了那一片天空。

墨澤不知道沈禦雪為什麼會提到這個地方,從雷火山莊往西走,還要經過很遠很遠的路才能到不盡之地,這中間不僅有難以翻越的深淵,還有四處彌漫的瘴氣,艱難險阻一言難盡。

沈禦雪的情緒有些低落,他看向墨澤道:「你帶酒了嗎?」

墨澤搖頭,他不忍沈禦雪失望,很快道:「我去幫你拿。」

說完從地上一躍而起,幾個起落就竄出院子。

沈禦雪拒絕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院子裡就隻剩下他一個人。涼風拂麵,燈火搖曳,樹影重重。

沈禦雪看著遙遠的西方目露追憶之色,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清淚。昏暗的夜色裡,夢魘濃鬱到了化不開的地步,依附在他的影子裡,化作高大的虛影想要擁抱他。

就在夢魘探出手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帶著幾分醉意的雷鳴出現在院子門口,他看著籠中的沈禦雪擦了一把胡子上的酒水,不懷好意道:「沈仙君一人在此豈不寂寞?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雷鳴待客不周。不如出來陪我喝一杯,此情此景,交杯酒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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