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1 / 2)
陸焰留著江徹隻是想適時地給燕南歸增加一點麻煩,但是沒想到江徹那麼能乾,他從心理上和武力上壓製,還不等好戲開場,就先把眼前的局麵搞的一團亂。
漆黑的棺木冰冷厚重,它的出現預示著不詳。
沈禦雪和陸焰隱藏在人群中沒有露麵,他們饒有興趣地看著江徹拿著他刻好的靈牌和妖族的那些人對峙。
因為是第二次鬧事,妖族的人還記得他。他上次和燕南歸打的夠狠,妖族也不會輕易忘記。
這已經不是這些妖族能夠處理的事,他們隻好把燕南歸請出來。
大喜的日子,燕南歸那身紅色的喜服很是紮眼。他就算不是笑容滿麵,也應該有點喜色。但讓眾人有些詫異的是他的神情陰鷙而冷漠,就算是有人鬧事,也不該如此的無情。
他的神情太過古怪,古怪到好像今天舉辦的不是喜事,而是喪事。
沈禦雪和陸焰選的位置很偏,站在他們的角度可以看清楚燕南歸,但是燕南歸看不見他們。
沈禦雪上次瞧見他還是在海島上,短短一段時間,燕南歸身上的改變足以讓曾經了解他的人感到心悸。
不是因為陰鷙冷漠,在他身上,最大的變化是情緒,他並不是一個能夠收斂住情緒的人,但是現在他收斂的很好。
麵對江徹的挑釁,他皮笑肉不笑道:「是你。」
簡短的兩個字,反應卻和周圍的妖族截然不同,他的目光落在棺材上,道:「你是擔心自己和江雲野一樣無人收屍,才提前準備好棺材?」
淡淡的諷刺把江徹帶來的壓迫感驅散,明明沒有露出殺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沈禦雪注意到燕南歸說話的時候,釋放出了靈威,他在用絕對的實力碾壓|在場的所有人。這個痕跡並不顯眼,它就像是一個心理暗示,讓實力比他低的人心生畏懼,不敢反抗。
大乘期是質的飛躍,相比他之下的修士,他可以動用某些規則,而這其中靈威是最簡單的一種。下修界沒有人可以抵抗,除非是來自上修界的力量。
沈禦雪正欲釋放力量解除這種禁錮,卻被陸焰握住手,陸焰對他搖了搖頭。
燕南歸無差別的攻擊,又何嘗不是一種試探?
江徹不受這種影響,抱著江雲野的靈牌,齜牙道:「瞧瞧這棺材,多適合你們這對狗男男?我小弟一個人寂寞,送你們去給他解解悶也不錯。」
陸焰學會屏蔽江徹的話,就當他說的不是自己。
燕南歸維持著他陰鷙的神情:「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沾血……」
燕南歸的話還沒說完,一柄飛刀就直沖他的天靈蓋而去。
江徹先發製人:「你想不想和我有什麼關係?血債血償聽過沒有?」
下修界的人畏懼燕南歸的力量,還會和他虛以委蛇。但是江徹不同,他來自上修界,第一次找麻煩是為了好玩,第二次找麻煩則是為了找回第一次打平手的麵子。
他的目的至始至終隻有一個,就是讓燕南歸不痛快。
燕南歸抬手抓住江徹的飛鏢,眼底紅光一閃而過。
沈禦雪心頭一緊,他忽然明白燕南歸的違和感從何而來,他妖化了。
換而言之,他現在遇見了和沈禦雪之前一樣的狀況,道心受損,走火入魔。但沈禦雪是因為在大乘期壓了很多年,不得不麵對渡劫期。
燕南歸才步入大乘,怎麼會那麼早就出現這樣的異樣?
沈禦雪心裡的不安再度擴散,他用小拇指勾了勾陸焰的手,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他。眼下燕南歸的情況不對勁,江徹未必是他的對手。
四周的人除了江平野,都和江徹不熟,他們樂意看戲,不一定會出手。
「江公子,冤有頭債有主,你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就在沈禦雪擔心江徹吃虧之時,一道爽朗的聲音從天際傳來。伴隨著著聲音出現,施加在眾人身上的靈威消散一空,眾人隻覺得身上一輕,不自覺地加重了喘息。
燕南歸攏在袖中的手微微發顫,不動聲色地打量來人。
看見老熟人,江徹收斂了戲弄的心思,詫異道:「你們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薄淵、玄櫻以及跟在身後不怎麼顯眼的熒惑。薄淵揚了揚手上的請帖,道:「妖王盛情相邀,我們朱雀部落又怎麼能推辭?」
朱雀部落四個字一出口,周圍的人不由地變了臉色。他們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燕南歸有本事,竟然請動了朱雀部落,還是該說江家果然和上修界有關係。
江徹看著請帖沉默了兩息,下修界的人不清楚沈禦雪和朱雀部落的關係,自然也不知道眼前這兩位是燕南歸的師伯,但燕南歸竟然把請帖送上去了,這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