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和室內，江優端坐著泡茶。
上首的黑發少年倒是麵色如常，而白發少年則依舊死死盯著江優看。
綠色的茶葉伴隨著氤氳的茶香一起舒展開來，瞬間驅逐了和室內原本熏香的味道，令人精神一振。
將兩杯茶分別置於兩位少年麵前，江優頷首請他們飲茶。
黑發少年將杯中淡綠色的茶一飲而盡。
一股暖流從喉管流向肺腑，再從肺腑延伸至四肢，直覺口齒生香，神清氣爽。
「真是好茶。」黑發少年忍不住誇贊道，「即使我不太懂品茶，也能感受到茉莉小姐的技藝高超。」
白發少年視線一直沒從江優身上移開，但雙手卻很精準地端起茶杯，先是在杯口輕嗅，然後輕輕啜飲三口。
「不錯，雖然不甜，但比那些苦得要死的抹茶好喝多了。」
江優笑笑，欣然接受了兩人的誇獎，沉默片刻，看他們都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這才主動開口。
「我隻是這裡的見習舞姬，來到這裡也不過短短月餘，沒學到什麼東西，不過我想這位少爺指名我，應該也不是要看我表演吧。」
「差點忘記介紹了，我叫夏油傑，這是我的同學。」黑發少年夏油傑聽江優竟然用『少爺』代指五條悟，先是覺得好笑，然後又發現出身禦三家，作為五條家繼承人的五條悟還真是配得上這聲『少爺』。
「我是五條悟。」
少年的聲音近在咫尺，江優猛地後仰，這才拉開了和五條悟的距離。
不得不說五條悟動作可真快，上一秒還坐在位子上，下一秒就出現在江優麵前了。
江優默默移動身體，卻被五條悟按住了肩膀。
「悟！不要對隨便對女孩子動手動腳。」夏油傑提醒。
「可是她真的好奇怪啊。」五條悟扭頭對夏油傑說，「傑明明也注意到了吧。」
「不好意思。」夏油傑一邊拉住還想靠近觀察的五條悟一邊對江優道歉，「悟他一向沒什麼分寸感，但也沒什麼壞心思，茉莉小姐不要介意。」
江優輕笑，「我知道，五條少爺澄心若璃，隻是對我有些好奇罷了。」
澄心若璃？是心靈澄明淨若琉璃的意思嗎？
夏油傑把這個詞重復了兩遍，覺得不愧是久負盛名的靜閒町，這裡的小姐姐說話都又有文化又好聽。
形容的過於美好，甚至覺得悟有點配不上呢。
看著因為少女真的不在意，所以越發得寸進尺的五條悟，夏油傑都替他慚愧了。
在夏油傑強烈製止下，五條悟終於肯回到自己位子上。
夏油傑鬆了一口氣解釋道：「其實我們隻是好奇，茉莉小姐身上似乎有一種令人心神寧靜，卻又說不出的奇妙氣息。」
「不光如此，我越看你越覺得奇怪。」五條悟說，「你不像是靜閒町的人，更不像是靜閒町能養出來的人。」
五條家也算是世家大族，五條悟自小生活在那裡，自然沒少見身份高貴，舉止優雅的女子。
眼前的少女固然和她們大不相同，但自然隨意的舉動中竟沒有一處出格失禮的地方。和她一比，五條悟都可以理直氣壯的說，自己之前不喜歡那些女人，就是因為她們舉止太過刻板教條，提線木偶似的缺少美感，仿佛自小接受的禮儀課程都是小孩子自我滿足的過家家。
話說的也沒眼前的少女順耳。
「謝謝五條少爺誇獎。」江優露齒一笑。
這坦然真誠的態度也讓人舒服。
五條悟再次給予肯定的評價。
「要不然我幫你贖身吧，不用你給我當情婦，隻要跟我回五條家讓長老們看看，你就自由了。」五條悟非常興奮地提議。
要是那些老頭子知道自己費心培養的女孩還不如靜閒町出來的實習舞姬，恐怕會氣到吐血吧，也省得再給他塞人了。
這回夏油傑也沒有阻止。
靜閒町是什麼地方他還是略有所聞的，相比之後身不由己給別人做情婦，倒不如跟著五條悟離開，之後想去哪去哪，想做什麼做什麼。
不過令他們失望的是，少女拒絕了，「謝謝五條少爺的好意，但是我留在這裡還有事情要做。」
也許是怕他們被拒絕尷尬，少女主動轉移了話題，從脖子上摘下了一枚玉佛，「剛剛夏油先生說感覺我身上有一種奇妙的氣息，我想可能是因為這個吧。」
五條悟接過玉佛，拿過去和夏油傑一起研究。
夏油傑仔細觀察了那枚瑩潤生光，觸手細膩的玉佛，「沒錯，這玉佛上的確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好像和佛家有些關係，或許是高僧開過光。」
「不，應該是這枚玉佛曾長期和什麼佛家聖物接觸過，是以前一起被放在佛前供奉過吧。」擁有六眼的五條悟給出了更準確的信息。
夏油傑已經默認少女身上的不對勁之處就是來自於玉佛，看了一會兒就把玉佛還給了江優，但是五條悟總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卻總說不上來。
「對了，說起佛家聖物，悟，咱們是不是光顧著玩，忘了來靜閒町的任務了？」夏油傑終於想起了被遺忘在角落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