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偏心（1 / 2）
第四章、母親偏心
李媽媽被賈赦的小廝推推搡搡，拖到了偏房內。
看著大爺冷若冰霜的表情，老媽媽就被嚇得腿軟。
李媽媽哆嗦著嘴唇，心口不一地說道：「大爺，您這是什麼意思？奴婢服侍奶奶這麼些年，看不明白。」
「你平日背地裡都竄躲你們奶奶做一些什麼，打量大爺我不知道嗎？」
他雙眼微合 ，冷然問到，
「我知道你是個心高氣傲的媽媽，見不得大爺我這個模樣。可你們奶奶嫁了我，就是大爺我的人，大爺我都不急，你急些什麼？要是你們奶奶這一胎沒生個兒子，還礙著你升官發財了？」
這幾日賈赦也漸漸看清了，謝氏為什麼這麼好強掐尖，少不得這老家夥在旁煽風點火！這個李媽媽是謝氏從娘家帶了的，自小就在她身邊服侍，謝氏自然是十分信任。
李媽媽憑著這一點，也很是有底氣，所以硬著頭皮道：
「大爺，老奴也是一心為著奶奶想，這才心急做了錯事。」
反正主子說什麼，先認錯就對了，一會兒真和這個混球大爺對上，吃不了好果子，若是她有理有據，奶奶也會給自己求情。
賈赦見她大義凜然，無愧於心的樣子，冷笑道：
「我且問你，你日日在你們奶奶身邊，難道不見他身子不適？你們奶奶腳都腫了，走路也不利索，你既是和奶奶一道從陪嫁過來的奶媽，怎麼不勸你們奶奶好生休息？管家的主意卻是怪多！」
李媽媽心中已是沒有剛剛那麼慌亂，又答：「那也是奶奶心裡惦記著家事，我這個做下人的自然要為奶奶盡一份心。」
真是一個好奴才，若是旁人聽了肯定以為這個媽媽忠心不二，跟著謝氏為管好榮國府操碎了心。
可是人性向來是無利不起早，就算這媽媽口口聲聲說自己忠厚老實，也要看看她做了什麼事？
「盡心？為銀子盡心還差不多。我瞧著你們奶奶待你不薄，你們這些人私下收點好處，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你竟敢收了人家千八百兩銀子，打了包票要將榮國府的采買給人弄到手，如今你們奶奶不管家，你可是心虛怕此事落空，短了你的銀子？」
賈政說完，慢悠悠走了幾步，眯著眼睛看了看已是滿頭大汗的李媽媽。
這種事情他當皇帝的時候見多了，隨便一查就出來了，還想瞞得過他？隨後的話就更加誅心。
賈赦又道：「你這媽媽可真是糊塗，若是缺了銀子，找大爺開口就成，何必拿著你們奶奶磋磨，你們奶奶年紀小，又念著你的好。你當然是要你們奶奶管著府裡，不然你哪來的機會去弄銀子？爺可不是傻的，你和哪些人勾搭，商量了幾次，先收了什麼禮，得了多少尺頭，多少炭，允諾了幾分好處，爺都一清二楚。」
李媽媽一聽，人都癱了她滿心以為自己做得隱秘，這個隻會拿錢的大爺怎麼能知道得如此詳細。
她不敢再說，隻能像個鎖頭烏龜似的團著，大約是一種本能的趨勢，要是哭著和大爺求情，怕是會死的更慘。
「把人帶下去，這幾日就不要叫她到太太跟前服侍，後麵自己會跟太太說。」
賈赦懶得叫人傳話，這些個下人說話，避重就輕，夾帶私貨，總是不能叫人將話說清楚。
等謝氏好了一些，晚上一道吃過飯，雍正爺就將這事如實和謝氏說了。
如今他們之間，最重要的是溝通，本來二房那邊就不好對付，要是自己屋子裡在亂，就等著事倍功半吧！
天時地利人和，先把人和搞好！
謝氏聽了，沉默片刻才說話。
「這事兒我本來也是知道的，隻可惜我身邊沒有臂膀，也隻能假裝沒看見，府裡的那些媳婦婆子，那一個是好相與的？」
水至清則無魚，雍正爺也很懂，就說他之前手下的年羹堯、李衛、田文靜等人，哪一個是乾乾淨淨的。
若不是這個媽媽攛掇著身懷六甲的謝氏去爭去搶，天天攬了一堆事兒叫奶奶操勞，還攛掇謝氏去喝偏方，雍正也也不想插手。
當下原配和她肚子裡孩子的安危，是賈赦的底線。
謝氏這個當奶奶的為了向賈赦表示誠意，根本沒有為李媽媽求情：「我如今已是不管家了，大爺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
賈赦又道：「她總是照顧你的人，我隻是擔心奶奶用著其他人不習慣。
謝氏扌莫著肚子輕輕笑了：「有什麼不習慣的，都是下人而已。」
自從賈赦讓謝氏交出了管家大權，他們大房的日子竟然還好過了起來。
顯然，大房識相的讓步讓賈母很是滿意，平日裡也不會樣樣苛責，少了一個做娘的在那兒拱火，賈代善平日也想不來要罵賈赦幾次。
賈母居然破天荒的還會為賈赦說幾句好話。
可惜，晚了！
她難道以為這個家被二房管一管，就永遠都會是老二家的？
隻有沒能耐的才盯著這點家長裡短，這次雍正爺就效仿他們支使王熙鳳的做法，麻煩二房幫大房打理一下家事。
沒了那些囉嗦事，謝氏總算是能安心休養一段時間，經過調理，腿總算是沒有前幾日那麼腫，精神也好了許多。
不過賈母在那兒住著，依著孝道，做媳婦和兒子的總是要去請安。
謝氏懷孕八個多月，仍是沒有忘記日日請安，賈母不開口，她這個做媳婦的又怎麼能懈怠，免得將來要有人就不孝一事沖著大房發難。
老太太那顆心本身就是偏的，以後但凡有點什麼，吃虧的隻能是他們，好在大爺當真轉了性子，怕她吃虧，所以每次都會一起來，是以謝氏也不覺著那麼難捱。
謝氏的軟轎到了院子外就停了，雖然身子沉，也不敢真坐著轎子往裡走。
她才進了賈母的屋子，忽然一隻撥浪鼓飛了過來，差點砸到她的肚子，謝氏趕緊捂著肚子躲避，要不是小丫頭扶著，差點當場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