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酒成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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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劍傳人四個字,從大奔回到快活林以來,就是個定時炸彈,他突然哭著發狂,「可我不配啊,我不配你們七劍這麼真情相待,我也不配做七劍傳人。是我害死牛旋風兄弟,是我走漏消息讓馬三娘逃走,都是我!」

「你們讓我和你們在一起,我會害死你們的!」

「我性子沖動,莽撞,不知好賴,隻會送死,你們要我這樣的七劍做什麼!」

提到傷心往事,大奔忽而頭痛欲裂,他轉過頭拚命搖頭砸樹,企圖用身上的傷緩解心裡的痛。

「大奔,大奔,不要這樣!」莎麗急忙起身阻止,「性子莽撞可以改,你瞧,你這麼愛酒的一個人,不也能強製自己戒掉酒麼?何況,七劍之間是朋友,是同伴,是友誼,既然是朋友,我們又怎麼會嫌棄你?」

「牛旋風是你的兄弟,他替你擋住生死路,要的是你好好活下去,而不是這樣整天渾噩度日啊!」

莎麗的話盤旋在耳邊,而她這番話卻引起大奔心底老牛臨死前的遺言,他的話猶言在耳,

「兄弟,俺老牛這輩子有你這個好兄弟,也算值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也算替俺老牛繼續活下去,要是有來生,俺還想和你做一輩子好兄弟。」

「啊啊啊,老牛,老牛!老牛,我大奔想你啊!」

頭一回正視牛旋風的死亡,大奔在海棠樹下像個孩童一般哭的不知所以,他總算可以盡情發泄心中的苦悶。

恰在此時,一陣微風拂過,枝丫上盛開的芬芳片片溫柔落在大奔身上,莎麗感動於大奔和牛旋風的情義,她眼含淚花,露出笑靨,「你瞧,牛旋風也在想你呢。」

「或許,你永遠都不是孤身一人。」

「啊?」大奔抬頭懵懵懂懂看向天際,天邊的火燒雲紅的比海棠花還要熱烈,就像他和老牛初次遇見的那天傍晚。

「老牛,我大奔不會讓你白死的!」

忽然,他起身,朝海棠樹深處走去,莎麗欣慰大奔的改變,看他動作,臉上又閃過一絲疑惑,開口問道,「你去哪兒?」

「我最後一次去瞧瞧牛旋風兄弟。」原來,他在快活林的後院,給牛旋風置了一座空墳。

「牛兄弟,我大奔也是七劍傳人了,要是你在的話,指不定又該罵我對你隱瞞的深,但你肯定會原諒我。」

「你放心,我肯定會為你報仇,不隻是馬三娘,還有整個魔教。」

「我大奔今天再陪你喝上最後一回,以後可不能喝了,乾娘說的對,喝酒誤事。」

他盤膝坐在石碑前,「其實不光乾娘說的對,莎麗也說的對,人的性子的確能改,」他現在確實是謹慎不少。

黑小虎在大堂追捕莎麗的時候,他早就掙破繩索躲在暗處,直到瞅準黑小虎身旁再沒黑武士,他才隱去一切動靜,一準擊中要害。

餘光掃到不遠處海棠樹下的倩影,大奔接著自言自語,然而話中意味隻有自己體會,「兄弟,我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

「我既然決定肩負七劍傳人的責任,就不會再有其他雜念。」

「我知道她喜歡的不是我,謊話可以騙人,可眼神不會。」

「我還沒跟你說過吧,我是真想娶她回家做老婆啊,從看到她的第一眼。」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大奔是個粗人,不會像虹貓藍兔那樣,文采斐然,我知道這個情意就好。」

「老牛,我隻對你一個人說過這些話,說完,我也就忘了。」

之後,大奔仰頭喝盡最後一口酒,接著把酒壇子響亮得摔在石碑旁,大喝一聲,「兄弟,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水火棍剛才被他仍在大堂裡,大奔拿過水火棍,來到和逗逗苦心製藥的六嫂身邊,不知什麼時候起,在他眼中還是嬌俏姑娘的老娘,現在也是一臉滄桑,白發皺生。

「娘,」大奔喊了一聲,抬手抹去淚水,下定決心道,「娘,俺以後不喝酒了。」

「奔兒,」六嫂仿佛聽到一句幻言,她放下手裡的活計,不可置信顫顫巍巍道,「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奔兒想明白了!」大奔當即跪下,給六嫂磕了三個響頭,「奔兒不孝,讓娘受累許久!」

「奔兒,別這麼說,娘為你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醴。」

大奔酗酒本就因為逃避現實,現在他接受牛旋風的死訊和自己的缺點,再不需要酒精麻醉,他喝了那麼多,如今再給他酒,反而讓他有種想吐的沖動。

「太好了,」大奔戒酒成功,最高興的莫過於六嫂,「走,我們現在就去取奔雷劍,你們好趕緊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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