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贅婿一怒,速問速答!(1 / 2)
秋日高懸,熏風徐徐。
荷園文會頗為安靜,諸多目光匯聚於一身。
趙子謙方寸已亂,暗自懊惱。
今日搶詩竊名之舉,本就是強取豪奪,出不得一點岔子。
以他文豪之名為主,做舊詩詞為輔,再有部分文人幫襯,哪怕韓復臨場發揮,再作幾首絕佳詩詞,亦是難以擺脫抄詩嫌疑,不得自證。
屆時,七首詩詞究竟為誰所作,誰都無法妄自定論。
哪怕在場大儒,亦是如此。
假以時日,再以文豪身份稍加運作,秦家從中推波助瀾,用不了幾年,世人定會隻認趙子謙,唾棄韓復。
奈何韓復書法卓越,引得大儒重視,適才他又冒認詞稿,頓時進退維穀。
倘若不能自圓其說,完美應對,今日恐將身敗名裂。
而這一切,源於貪字。
如果趙子謙死咬七首詩詞,不去冒認《如夢令》,斷然不會陷入這般境地。
電光石火間,趙子謙心思千轉,額滲冷汗。
「此事確實老夫冒失,但」趙子謙開口辯解,話說一半,忽見一隻酒壺迎麵拍來。
「啪」
韓復執壺猛拍,酒壺應聲而碎,殘片落地,趙子謙仰頭栽倒。
滿座皆驚,諸多文人紛紛起身,滿臉駭然。
文清涓與三位大儒亦是不遑多讓,盡皆錯愕看著韓復。
突如其來,百裡茗素始料未及,不知韓復此舉為何。
「你竟敢行凶,毆打當代文豪。」
「有辱斯文,實在是有辱斯文。」
「不知自證,卻惱羞成怒當場打人,竊詩賊子無疑。」
「韓復,你膽大包天」
斥責怒罵聲頓時響起,不絕於耳。
今日文會,文人眾多,但於韓復而言,無非四種人。
有人與趙子謙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有人是矮子看戲,人雲亦雲。
有人則出於嫉妒,煽風點火。
亦有理智之人,自始至終不發一言,做旁觀者。
適才趙子謙露出馬腳,倒也令某些人後知後覺,意識此事似乎並不簡單。
因此,此刻指責韓復之人,多數都屬趙子謙一派。
「呼」
韓復吐息,頓時身心愉悅,遂轉頭麵相喝罵之人,相繼與其直視。
淡然淺笑,悠悠說道:「帝王一怒,赤地千裡。贅婿一怒,血濺五步。誰想嘗嘗我的怒火?」
與此同時,他俯身探手,抓起孫安民身前案上的酒壺,笑視眾人。
韓復話語輕緩,似隨口而言,眸光卻是深如獄淵,攝人心魄。
怒罵之人皆受震懾,不敢直視,色厲內荏。
「你敢打老夫」趙子謙以手捂額,起身怒吼,狀若癲狂。
血水溢出指縫,染麵濕襟,渾然再無形象。
「為何打你?」韓復一聲輕笑,說道:「你竊我詩詞,汙我名聲,不打你打誰?」
「胡說八道。」趙子謙忍痛怒吼,喝道:「詩詞皆是老夫所作,今日隻是揭你罪行。你若不認,大可自辯。出手打人,實乃窮凶極惡之舉。」
韓復回以嗤笑,說道:「你說詩詞非我所作,就非我所作?」
「老夫言而有據,你呢?」趙子謙已然怒火中燒,漸漸喪失理智。
今日遭打,讓他顏麵盡失,定成他人笑柄。
韓復垂眸說道:「我說你文豪之名徒有其表,我也言而有據。」
趙子謙冷笑,說道:「笑話,把你的證據拿出來,給老夫看看。」
韓復搖頭,笑道:「不需拿出來,我隻需考你幾個簡單題目,若你都能答對,我便認錯。」
趙子謙哼道:「若你出題不公,大儒亦是不知如何作答,老夫豈不是自掘墳墓?」
韓復說道:「題很簡單,五歲稚童亦可對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