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有一種嫁入豪門的錯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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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隻要等洛雲遮玩膩了,自然會叫老管家進來吧。洛臨止不語,重新把目光放回了書上,可是從膀胱處傳來的尿意,讓他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

想忍著嗎?果然是哥哥的作風。洛雲遮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裡麵暗暗堆著笑意。可是,這種東西沒法忍呢,為了推波助瀾,洛雲遮吹起了口哨。

「洛雲遮!」洛臨止忍無可忍,吼了出來。可能是因為聲帶痊愈後首次開口說話,他的聲音沙啞而又無力,讓人完全不會感覺到害怕。

哥哥,終於開口了呢。

「嗯?」洛雲遮一臉的無辜,問道,「哥哥今天怎麼連名帶姓叫我呢?」

「你在湯裡放了利尿劑吧?」洛臨止壓下怒氣,一雙眸子冷冷地望著洛雲遮。

聽到洛臨止的聲音清晰了不少,洛雲遮的心總算安穩了下來,也就有了更多的興致,想慢慢和洛臨止玩。

「被猜到了呢。」洛雲遮的臉上既沒有一絲被發現的恐懼,更別談愧疚。

洛臨止不想再計較下去,因為他知道以洛雲遮的惡劣性子,再計較下去,吃虧的肯定是他。再何況他現在腿腳不便,根本沒有什麼力氣走路,管家又被洛雲遮支了出去,他隻能指望洛雲遮扶他去洗手間。

洛臨止紅著臉,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想去洗手間。」

「太好了,哥哥總算是願意跟我開口了,」洛雲遮把手肘擱在洛臨止的肩上,說得很動人,「哥哥以後有事也一定要告訴我。我一直很哥心裡的想法。我知道哥哥愛我,可是我也很愛哥哥呀!隻允許哥哥關心我這不公平,哥哥也要給我機會去對哥哥好。」

洛臨止可不是莫叮當,他看著洛雲遮從小長到大,洛雲遮這點小技巧可糊弄不了他。洛臨止毫不感動地回道:「那等我病好後,你也來洛氏幫忙吧。」

「不要,」洛雲遮順勢癱在了洛臨止身上,用纖長的食指把洛臨止的臉輕輕地轉了過來,讓洛臨止不得不看著他,「我已經召開了記者發布會,說等哥哥痊愈後,我就完全退出洛氏,把洛氏還給哥哥。」

洛雲遮有意無意地在洛臨止的懷裡磨蹭著,時不時壓到他的小腹,洛臨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是不打算讓我去洗手間了嗎?」

「哥哥以前騙了我這麼久……」洛雲遮仰起頭,一雙狹長的眸子本是勾人,此刻更是笑得花枝招展,「作為小懲罰,30分鍾後再讓哥哥去。」

聽洛雲遮這麼說,洛臨止眉宇一蹙,便想伸手去按床頭上那個紅色的緊急按鈕。隻要按了這個,醫院就會有值班醫生趕過來。因為看洛雲遮的表情,洛臨止感覺他可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會做得出來!

可是手還沒碰到按鈕,洛雲遮那可憐兮兮的聲音便傳到了洛臨止的

耳邊。「哥哥……」洛臨止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瞥向洛雲遮,正好對上了洛雲遮的

眼睛。

「我向c城第一醫院遞交了回來任職外科醫生的申請了,要是哥哥摁了這個按鈕,讓醫院的人知道了這件事,他們就會懷疑我醫德有問題,我的申請就會被駁回。我很有可能就失業了。」

理智告訴洛臨止,洛雲遮很有可能是在裝委屈,可是隻要看到那雙

水汽迷蒙的眸子,洛臨止還是心軟了。洛雲遮趁此機會,抓住了洛臨止的手腕,把他撲倒在床上。麵對洛雲遮的討好笑臉,洛臨止在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冰冷的眸

子間不覺掠過了一抹寵溺,說道:「就30分鍾?」「就30分鍾。」洛雲遮保證道。洛臨止安靜地躺在床上,一言不發,並不是他有多信任洛雲遮,而

是他的雙手被洛雲遮所禁錮,根本動彈不得。

可是還不到15分鍾,洛臨止就開始後悔了。一開始還好,到了後來,強烈的尿意根本無法忍耐,那積攢已久的液體叫囂著想從身體內湧出來。

洛臨止的呼吸已經紊亂,說道:「扶我去洗手間,現在。」「還沒到20分鍾呢,哥哥。你要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

可洛臨止已經聽不進洛雲遮的話了,見洛雲遮沒有放開他的意思,他整個人便開始無規律地掙紮。洛雲遮一時不知他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愣了一下,他便從自己的手裡掙脫了出去。洛雲遮連忙用雙臂禁錮著他的行動,可是洛臨止卻開始在急躁地推著洛雲遮的月匈膛。

看到洛臨止眼睛有些發紅,便知道是自己把人欺負狠了,洛雲遮一邊哄道「好,好,好,這就帶哥哥去」,一邊把洛臨止的手架在了肩上,小心翼翼地把洛臨止扶進了洗手間。

見洛雲遮倚在洗手間的門上,望著自己,沒有一點要避嫌的意思,洛臨止蒼白的臉上綻開了兩朵鮮艷的紅蓮:「你把臉轉開。」洛雲遮活了20多年都沒見過洛臨止像今天這麼多表情,覺得好玩

極了。「我看著有什麼關係呢?小時候我還和哥哥一起洗澡呢。」「可你現在已經24歲了!」聽洛雲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洛臨止忍

不住瞪著他說道。洛雲遮這才緩緩地移開目光,洛臨止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拉開拉鏈,可是他很快就發現,他讓洛雲遮進洗手間根本就是一個錯誤。尿液撞擊馬桶時發出的聲響在安靜的洗手間裡非常清晰,洛臨止尷

尬不已,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竟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雲遮,幫我找最好的律師給沁初……」「我知道了。」因為生病而變得沒那麼強勢的哥哥,好像也有一點點可愛。

7)就算隻有一天,我也要成為臨止的新娘

夏沁初坐在獄中發呆,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時間對她來說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夏沁初回憶起小時候在洛公館時的生活,回憶起在夕陽下,她枕在洛臨止的膝上,洛臨止在耐心地幫她梳著長發的畫麵,嘴角不覺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夏沁初,有人來看你。」就在這時,獄警打開牢房的鐵門。

夏沁初微怔道:「誰啊?」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夏沁初走到探視室,洛臨止熟悉的臉龐出現在厚厚的玻璃後麵,夏

沁初的瞳孔因為震驚而收縮,她沒想過,洛臨止會來。不過能親眼看到洛臨止好起來,她也心滿意足了。夏沁初隔著玻璃坐在了洛臨止的對麵,臉上露出了淡淡的苦笑。

看到夏沁初來了,洛臨止右手放在玻璃紙上,漆黑的淵眸難掩關切和擔憂,問道:「沁初,你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我讓人打點了一下,你需要什麼盡管跟獄警說,我會讓人盡快帶給你。抱歉,因為之前身體太遭,不能下床,所以拖到現在才來看你。你一個人是不是害怕了?」

「我還以為,臨止,你這次不會原諒我了。」她這次做得實在太過分了,她差點害死了洛臨止。在見洛臨止之前,她從來不敢奢望洛臨止會原諒她,但是一看到

洛臨止的眼神,那個在洛公館時無論她闖了什麼禍,他首先關心她有沒有受傷的眼神,她就知道,無論她做了多麼過分的事,臨止都沒有放在心上。

洛臨止,永遠是那個一直默默地愛著她、值得她去放棄一切的洛臨

止啊!「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會原諒你。」洛臨止聲音低沉。夏沁初也學著洛臨止把手放在玻璃之上,隔著玻璃與洛臨止的手掌

緊緊貼合,淚水在夏沁初極好看的眸子間閃爍。夏沁初一直是個很自信的人,但是這一次,她卻有些不自信了,問道:「臨止,會等我嗎?」

「我會等你,」洛臨止一如既往地用深邃的眸子望著夏沁初,隻是眸底默默地湧出了太多復雜的情緒,「隻是,我的病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復發,一旦癌細胞再擴散,怕是雲遮也沒有辦法了。」

洛臨止停頓了片刻,有些猶豫地開口道:「我可能剩下的日子不多

了,你還願意嫁給我嗎?」「我願意!我願意!」夏沁初明明在笑,可是淚水卻湧滿眼眶,

「就算隻有一天,我也要成為臨止的新娘!」洛臨止素來冰冷陰沉的臉上,鮮見地露出了一抹暖意。洛臨止從衣服口袋裡掏出鑽戒,正要往大理石桌子互動的那個

小凹槽遞去,夏沁初便含淚帶笑,嬌嗔地提醒他道:「要跪下向我求婚哦。」

洛臨止從探望室的凳子站了起來,凳子腿有點小,所以看起來有點不穩。洛臨止正想在凳子上跪下,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後的老管家便想過來扶他。本來他昨天才剛能下床勉強在房間走幾步,今天要來監獄,已經是十分逞強了。

洛臨止抬起手,示意老管家不要過來,說道:「我的身體就算再不濟,向要成為我妻子的人求婚的力氣總還是有的。」洛臨止用左手的手肘苦苦地撐在大理石桌麵上,右手把戒指遞了過

去,他盡量使臉上的表情放鬆,好不至於讓夏沁初太擔心他的身體。「沁初,你願意嫁給我嗎?」「我願意……」夏沁初的淚水奪眶而出,在她揚著笑意的臉上滑

落。她的笑容是如此的肆無忌憚,仿然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一周後,洛臨止身體痊愈,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重新接管洛氏。而他這麼一宣布,c城各大新聞機構的記者又要開始加班報道了,《邊緣線》的記者當然也不例外。等到莫叮當、林冉和傅明禮走出《邊緣線》采編室所在的寫字樓

時,外麵的餐館基本上都打烊了,所以林冉就提議去吃火鍋。從寫字樓到火鍋店有一段距離,傅明禮便跟莫叮當聊了起來。「洛臨止重新出任洛氏董事長的報道,已經做好最終校對了嗎?」「已經做好了,社長。」

「洛臨止重新接管了洛氏,洛雲遮有什麼打算?」「他回到了c城第一醫院做外科醫生。」「叮當,你會覺得可惜嗎?」「不會,」夏天的晚風吹得人很舒服,莫叮當把長發挽到耳後,臉

上如釋重負的表情與洛雲遮如出一轍,「學長很喜歡做醫生,他也很適

合。看到他高興,我就忍不住跟著高興了。」傅明禮點了點頭,默默地放下心來。三個人進了火鍋店,莫叮當沒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便留了傅明禮

和林冉兩人在點單,她先去拿蘸料。「叮當?」在調料台取調料的時候,莫叮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等轉過

身去,發現之前《c調》的副主編立荇正站在自己的身後。「副主編?」莫叮當也有些詫異。「好巧,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立荇一邊取著調料,一邊說

道,「我正好有事想找你。」「有事找我?」「是啊,從前的主編寧音因為劣藥事件入獄了,所以我成為了新主

編。副主編的位子剛好空出來了,雖然你還很年輕,但是從你近期的表現來看,你絕對有實力擔任這個職位,」立荇笑著邀請道,「我今晚剛好加班,別的店都關了,所以一個人在吃火鍋,你要過來一起吃嗎?我們可以詳細聊聊。」

「這個……」

莫叮當還沒來得及回答,點好單的林冉和傅明禮恰好過來拿蘸料,撞到這一幕的他們有些尷尬地笑道:「你們聊,你們聊。」說罷,便迅速取了些調料,逃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回到座位上,傅明禮摘下金絲眼鏡,捂著月匈口,一副很難受的表情。林冉吃了一驚,連忙問道:「社長,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看到我的人要被《c調》挖走,我的人才病又犯了。」傅明禮一本正經地回道。

其實,他們兩桌靠得很近,傅明禮和林冉可以聽到立荇在說什麼,其實無非是一些挖人時常說的話語,隻是莫叮當一直在安靜地聽,沒有表態。

待到火鍋吃完的時候,立荇見莫叮當神情猶豫,便說道:「你好好考慮一下,畢竟你也在《c調》待過,知道《c調》確實是老牌的很優秀的平台。」

說完,立荇買單離開了座位,在立荇快要走到火鍋店門口時,莫叮當一改方才猶豫不定的態度,追了上去,和立荇說了些什麼,隻是因為隔得太遠,傅明禮和林冉沒聽清。

但是他們心裡都猜得到,莫叮當在最後,選擇接受了從老東家《c調》拋來的金橄欖枝。

莫叮當送完立荇回來後,看到他們兩人情緒低落的樣子,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麼,傅明禮就艱難地擠出了一個微笑,說道:「不用解釋,我會祝福你的,叮當。」

說罷,他便拍了拍林冉的後背,和林冉一起離開了。算了,反正明天就要見麵了,還是明天再解釋吧……可是當第二天下午,莫叮當結束補休來到《邊緣線》采編室時,發

現她座位上的大部分私人用品已經被林冉收拾進了一個小紙箱裡。莫叮當嚇得嘴巴都沒有辦法合上。昨晚,絕對是誤會大發了!她有

點後悔,昨晚絕對是應該先解釋清楚的!「林冉,你先別收拾,你聽我解釋……」莫叮當連忙製止道。「我很難過,但我還是會祝福你。雖然跟洛雲遮比賽,我不能堂堂

正正地贏……」林冉把收拾好的紙箱一把塞給莫叮當,說道,「但是我可以堂堂正正地輸!」莫叮當才剛開口,林冉便拍了拍手掌。莫叮當愣了一下,便看見本來還在座位上安靜辦公的記者、編輯都站了起來,很快,采編室的牆上

就掛起了一條用包裝繩、a4紙和回形針製作的簡易橫幅。上麵每一張紙

一個初號大字寫道——恭喜莫叮當就任《c調》副主編!

「下麵,我們準備開始給叮當開歡送會!」林冉從攝像組那邊借來了無線麥克風,把它遞給了莫叮當,「叮當,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有!首先,我就沒打算走!開什麼歡送會啊!沒有這樣強行讓我離職的!」莫叮當接過麥克風的那刻,忍不住吼道。

等到情緒稍稍平復下來時,莫叮當站在眾人的目光中,用雙手緊緊地握著麥克風,很認真地說道:「雖然,昨天晚上,《c調》的主編立荇先生邀請過我去出任《c調》副主編一職,我也猶豫過,但最後,我還是拒絕了。

「我記得我剛入職《邊緣線》時,社長和我說過,『《邊緣線》可以允許自己的記者去犯錯,也做好了為自己記者犯錯而去承擔責任的準備,但是《邊緣線》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記者對疑問、對真相、對罪惡、對痛苦視而不見!我會給《邊緣線》用生命去追求正義、真相、善良、愛的記者我所能做到的一切支持!』社長是這麼說的,他也確實做到了。我在《邊緣線》工作的這段時間,也確確實實感受到了《邊緣線》的所有人,對真相、對正義、對所關心之人的一腔孤勇。

「《邊緣線》現在在新聞界的影響力可能比不上《c調》,但是《c調》絕對不會有《邊緣線》人的一腔孤勇。我想留下來,我想把在《邊緣線》裡感受到的一腔孤勇,傳達給更多的人……」

傅明禮站在主編室門口,望著在人群中心講話的莫叮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是鏡片後的眼睛卻忍不住微微濕潤了。

8)我有個求婚計劃,你們要不要聽

站在洛公館前,莫叮當的雙腿在不住地發抖。

和學長交往這麼久,終於要見家長了!

在洛雲遮打算去摁門鈴時,莫叮當拉住了洛雲遮的手,不自信地問道:「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學長的哥哥不喜歡我怎麼辦?」

「他不喜歡你有什麼關係?你的男朋友是我又不是哥哥。」洛雲遮

笑了笑,輕聲寬慰著莫叮當。

莫叮當還沒在洛雲遮的安慰聲中把心安穩,後背便忽然被秦及狠狠地拍了一下,力度之大,以至於莫叮當都感覺自己的心髒要被拍飛出去了。

秦及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態,說道:「你別緊張,他哥又不會吃了你。再說了,洛雲遮就是怕你太緊張,都叫我來陪你了,你就當隻是去朋友家吃個飯。」

見莫叮當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洛雲遮總算摁響了門鈴。大門被打開,三個人在老管家的帶領下走進了主宅。在見到洛臨止的那一刻,莫叮當和秦及猛然地、毫無預兆地、下意

識地鞠了個90度的躬,齊齊地說道:「主任好!」洛臨止很明顯愣了一下,回答道:「同學們好!」洛雲遮在一旁冷眼望著這一幕,一時不知該從哪裡說起。「大少爺,可以入席了。」在老管家的提醒下,眾人坐在了飯桌前,和他們一同入席的還有巧

巧。秦及也是很久沒有見到巧巧了,作為一個醫生,看到患者恢復得這麼好,心裡無來由的十分高興。秦及把麵前的花生豬肉卷夾了一塊,放到巧巧的碗裡,說道:「原來巧巧這麼好看,以後可以去做模特了。」「我記得巧巧和我說過,她想去學醫呢。」莫叮當也把麵前的糖醋

排骨夾到了巧巧的碗裡。「不錯呢,有哥哥指導,巧巧要成為一代名醫呢。」洛雲遮也附和地夾給了巧巧一隻龍井蝦仁。「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巧巧笑著回答,「那是我一直以來的

心願啊!」「你們不要再叫她巧巧了,她現在叫洛心由。」洛臨止隻是很普通地提醒了一句,可是莫叮當和秦及就像是被老

師嚴厲批評指正的學生一樣,馬上低頭認錯,幾乎是異口同聲說道:「是!主任!」看著洛臨止一時語塞的表情,巧巧不由得被逗樂了,她一邊把莫叮當夾給她的糖醋排骨塞進嘴裡,一邊癡癡地笑著。「心由不喜歡吃花生豬肉卷嗎?」秦及看著巧巧把碗裡的菜都吃了,就剩下他夾的那塊花生豬肉卷,不由得問道。聽秦及這麼問,巧巧好像被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不是的,秦醫生……」,然後,她急急忙忙地那塊豬肉卷塞進了口裡。這時,一個傭人端著一盤海參上桌了,莫叮當望著海參有些驚慌,情不自禁地小聲感嘆道:「好貴……」「這有什麼?少見多怪!」秦及吃了一口菜,「你吃飯的那個碗是景德鎮名師燒的,十幾萬一個呢!」莫叮當聞言馬上把手中的碗放了下來,朝洛臨止微微點頭示意道:「我吃飽了,主任,你們慢慢吃。」「秦及,你別逗她……」洛雲遮忍不住眯起眸子,嗔怨地睨了秦及一眼。用過飯後,莫叮當為了在洛臨止麵前表現一下自己的賢惠,顧不得老管家的阻攔,堅持要進廚房洗碗。洛雲遮便陪著她一起去了。

「學長家很大很氣派啊!」雖然已經聽說了洛雲遮家很有錢,但是她也沒想到是這麼有錢!莫叮當回想著自己剛才進廚房路上看到的各種古老而又奢華的布置,說道,「而且,學長家看上去好像有很多年歷史了。」

「洛公館是我們家的祖宅,我們家幾百年前就住在這裡……」

見莫叮當洗碗時過分小心翼翼,洛雲遮正想告訴莫叮當,剛才秦及所說的價值十幾萬的碗是騙她的,那個碗是普通的碗,隻要幾十塊就可以了,就聽莫叮當問道:「這麼大這麼老的房子,學長小時候住著會不會覺得害怕?」

「會啊!」洛雲遮的心裡忽然萌生了一個惡劣的想法,便裝出一副

煞有介事的樣子,繪聲繪色地說道,「畢竟當初我的太太太爺爺,就是死在了這個屋子裡,我小時候聽我爸爸說,太太太爺爺是不小心撞到了切藥材用的鍘刀,當時鍘刀不小心砍下來,太太太爺爺的頭當場就被砍下來了,滾到了地上……」

看到莫叮當被嚇得後背一涼的樣子,洛雲遮狹長的眸中,露出了獵人看到獵物上鈎時的滿足表情,便對莫叮當說道:「我有點事要去找哥哥商量一下,待會回來陪你。」

「嗯,學長快去吧。」

得到莫叮當肯定的答復後,洛雲遮便走到了大廳處,對秦及和洛臨止、管家勾了勾手指,笑著說道:「我有個求婚計劃,你們要不要聽?」

當然,也隻有秦及,是真的湊了過去。

洛雲遮離開後,莫叮當一個人在廚房開始有點後怕。廚房莫名安靜,水龍頭流出的「稀裡嘩啦」的水聲聽來清晰得嚇人,莫叮當的呼吸開始有些紊亂,眼睛總是忍不住偷偷往身後瞥去,心裡想著:學長,你怎麼還不回來?

就在此時,廚房外傳來了有東西在地上滾動的聲音。莫叮當被嚇得心裡發毛,便加快了洗碗的速度,她隻想盡快把碗洗完,好去找洛雲遮和秦及他們。

廚房的燈忽然熄滅了。莫叮當被嚇得屏住了呼吸,她似乎聽到有陌生的腳步聲傳來,愈來

愈近,莫叮當的脖子發硬,她很想往後看去,可又根本不敢往後看。腳步聲在廚房門口停了下來。來了,他來了……莫叮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對方似乎在門口一直盯著她看,過了好一會兒,一個蒼老的聲音傳

了過來。「你就是我的曾曾曾孫媳婦嗎?今天聽說雲遮帶你來見家長了,我特地出來看看你。你為什麼捧著我的頭不放呢?」

「哇!」莫叮當嚇得扔掉手中的碗,叫了出來。

這時,廚房的燈驟然打開,亮如白晝。莫叮當當場愣住了,等她回過神來時,看到眾人都站在廚房門口,而廚房地麵上,正是今天晚上自己吃飯時所用的秦及口中說的那個十幾萬的碗的碎片!

「對不起,主任!我一定會賠你的!」莫叮當慌了,馬上朝洛臨止

標準地鞠了一躬,賠禮道歉,「請允許我分期!」「自家人打壞東西是不用賠的。」洛臨止說得很平靜。自家人?莫叮當抬頭望著洛臨止,有些發愣。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的洛雲遮,溫柔地把項鏈戴到了她的脖

子上,他把雙唇貼在她耳邊,壓低的聲音裡似乎還帶著愉悅的笑意,說道:「作為自家人的證據。」

莫叮當低下頭,那正是當初在《c調》采編室,洛雲遮狠心從她脖子上扯走的那條銀項鏈,原來,他一直保管著。而現在那條銀項鏈上,多了一個鑽戒作為吊墜,莫叮當的手輕輕地撫上項鏈,不由得一陣臉紅。

學長在向自己求婚……明明心裡很感動,可嘴上卻偏偏別扭地說道:「可我還沒答應呢!」「既然拒絕,那就不是自家人了,」洛雲遮似乎預料到了莫叮當可能這麼說,便遞了老管家一個眼神,「給她算算要賠多少錢。」

老管家配合著洛雲遮,盡職盡責地說道:「是的,三少爺。這個景德鎮名師所作的青花瓷碗,是獨一無二的,當年市價十七萬八,不過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現在青花瓷行情有所上漲,大概是上漲了20%左右……」

「我沒說我沒答應,我同意!」聽老管家如此算著,莫叮當馬上改

口,「婚禮大概是什麼時候?」「一個月後吧,你們的婚禮就由我來操辦。」莫叮當有些驚愕地望著洛臨止,洛雲遮的目光裡也難掩幾分詫異。

因為洛臨止這句話,可不在洛雲遮影帝的劇本之內啊!

9)可你就是我女兒啊

等到送別了洛雲遮他們,巧巧回到房間,從抽屜裡匆忙地翻出藥水,給手臂上冒出的幾顆紅點塗藥。其實她對花生過敏,隻要吃了花生,輕則皮膚出紅疹,重則休克。

還好這次吃得不多……巧巧正在心裡慶幸著,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敲門聲。

巧巧把手中的棉簽快速藏在了手心中,轉過頭,這才發現洛臨止已經站到了門口。她剛才沒有關門。

「洛先生……」

洛臨止微微點頭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桌上的藥水,便拿了起來,朝巧巧伸出手,說:「我來吧。」

見隱瞞不了,巧巧這才把手中的棉簽遞給了洛臨止。她看到洛臨止接過棉簽,蘸上藥水,嫻熟而又細心地為自己上著藥,藥水觸到皮膚,有一絲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你明明知道自己對花生過敏,沒必要為了討好別人去吃。」

為了討好別人?洛先生就這麼直白地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我以為可以瞞住所有人的,結果一直以來,他都知道……

巧巧望著洛臨止,淡淡一笑,笑容裡隱去無奈,她勉強地為自己作著辯解,說道:「我隻是不想掃了大家的興。」

可能,我從前就是因為不懂得討好別人,所以才會被父母拋棄,所以在孤兒院的時候,才那麼不招人待見吧?我從前很倔強,但是遇到了洛先生後,隻想被洛先生喜歡。如果不能被洛先生喜歡,那起碼不要被洛先生厭惡和拋棄。隻要不被洛先生討厭,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啊!

「有些事,我想告訴你。這些事,就算是雲遮,我也從未與他說起過。」

巧巧本來以為洛臨止會追究下去,可沒想到他卻移開了話題,巧巧有些發怔地望著他。

「在我小的時候,我的媽媽一直很不喜歡我,不光不喜歡,有時我甚至感覺,她看我的眼神都有點厭惡。我小時候接受的教育,是媽媽一定會喜歡自己的孩子的啊,所以,我開始在想,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如果我變好了,媽媽是不是就會喜歡我了?

「所以,我小時候一直非常努力,想要做最優秀的人,我每門功課都特別好,但是媽媽,還是不喜歡我。對我努力獲得的成績,媽媽不屑一顧。可能不是變好了就足夠了吧,我還應該讓媽媽開心吧?所以我想方設法去討好媽媽,去注意她的喜好,去附和她說的每一句話,可是媽媽不僅沒有因此喜歡我多一點,反而覺得我很煩。

「我記得我有一次拿了小提琴比賽少兒組的第一名,媽媽親手給我做了一件上衣,雖然款式和布料的花紋對那時的我來說可能有點太幼稚了,但我還是每天穿在身上。我當時就在想,討好一個人果然還是可以獲得她的愛的吧?媽媽在結婚之前,就是樂團的小提琴手。所以,我隻要拉好小提琴,媽媽就會喜歡我吧?

「那件衣服我穿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知道,媽媽送我那件衣服,不是因為我小提琴比賽拿了第一名,甚至,媽媽根本不知道我參加了小提琴比賽。媽媽送我那件衣服的原因,是因為她給沁初和雲遮做了衣服,沁初拿到她的衣服後,對媽媽說,如果我沒有,她也就不要了。所以,媽媽就用給雲遮做衣服剩的布料,也給我做了一件。

「我費盡心思,媽媽都沒有喜歡過我。沁初和雲遮什麼都沒做,媽媽就很喜歡他們。大概愛你的人,無論你做什麼都會愛你;而不愛你的人,你怎麼討好都沒有用。所以,心由,你沒必要去討好別人……」

「不,洛先生很好,洛先生應該是被愛的那個人……」巧巧有些急切地望著洛臨止,她想安慰洛臨止。她為洛臨止覺得委屈,因為在她心裡,洛先生,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你也很好,」洛臨止似乎是感覺到了巧巧在為他難過,馬上止

住了話鋒,「我今晚可能說得有點多了。但是我真的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轍,在討好別人中長大了,都還來不及好好過一個童年。」洛臨止停下塗藥的動作,平素波瀾無驚的眸子裡漾起了絲絲的漣漪,他說:「心由,你是你,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喜歡你。」

「我會讓管家叮囑廚房,以後不要做任何含花生的東西,」洛臨止把藥水放回桌麵,轉身要走,「以後你如果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心裡的真實想法。」

「洛先生……」就在洛臨止快要走出房門之時,巧巧叫住了他。洛臨止停下腳步,

轉過身,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巧巧。「其實我長大後,並不想當醫生。」「那心由想要做什麼?」洛臨止用目光在鼓勵她。「我想幫洛先生打理洛氏。」如果是以前,巧巧是絕對不會把這個想法說出口的。隻要把這個想

法說出口,別人一定會覺得她忘本、不知感恩、野心勃勃,但洛先生,

唯有洛先生,他不會這麼想自己吧?巧巧抬著頭,一雙稚氣未脫的眼睛怯怯不安地望著洛臨止。「可以哦,我會教你怎麼打理。等你成年那天,我就讓你接管洛

氏。」巧巧自認為很驚世駭俗的話,卻得到了洛臨止極為平靜的回答。巧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道:「可洛氏……不是家族企業嗎?」「可你就是我女兒啊!」洛臨止把手覆在巧巧的長發上,滿眼的寵愛。

巧巧看到白色的月光從窗外灑了進來,投在洛臨止漆黑的眸中,仿佛是月光照進了深潭。她心中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似乎也被這道光撕開了一道間隙。

真是不可思議,這個這麼不溫柔的世界裡,卻有著這麼溫柔的洛先生……

10)這勉強也算是個辦法,算是個下下策吧

婚禮如約而至,莫叮當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看到交通繁忙的c城居然會大規模封路。

莫叮當穿著婚紗坐在敞篷車上,伴娘季靜怡坐在她的身邊,車子要開往c城最有名的教堂——維斯加爾教堂。雖然警方已經在車子沿途拉起了警戒線,但是媒體與圍觀群眾還是興致盎然地擠滿了道路兩旁。

莫叮當有點不大自然,因為她平時就應該是道路兩旁的媒體或者是圍觀群眾,而這次居然是被圍觀的新聞人物——洛氏董事長洛臨止唯一的弟弟洛雲遮的新娘。

「靜怡,」此情此景,莫叮當忍不住開口,「我忽然有一種嫁入豪門的錯覺。」

「不是錯覺,你是真的嫁入豪門了!」季靜怡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車子駛至教堂門口,早已等候在此處的老管家為莫叮當打開車門,隨後把手恭謹地遞了過去,說:「三少奶奶。」莫叮當把手搭在老管家的手上,老管家把莫叮當領往教堂,兩個長相可愛的花童,提起了莫叮當長長的裙擺。

在悠揚的樂聲中,莫叮當緩緩地走進了教堂。她看到洛雲遮等在教堂的一端,他一身白色的禮服,容貌俊美,午後的陽光透過教堂屋頂五彩的琉璃灑了進來,落在洛雲遮的身上。在斑斕的光影中,他漂亮得就像是中世紀的王子一般。

待莫叮當走到洛雲遮的身邊,音樂戛然而止。

「洛雲遮先生,你願意娶你身邊的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我願意。」「莫叮當小姐,你願意嫁給你身邊的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於

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我願意。」

「現在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了。」

神父話音落下,洛雲遮為莫叮當戴上了戒指,陽光落入他的眸中,似是被揉得細細碎碎的,甚是好看,莫叮當都有點看癡了。

「叮當,這一輩子都不可以把戒指摘下來哦。」洛雲遮低聲喃喃著,把莫叮當的手舉到了唇邊,溫柔地口勿了上去。

戒指上的鑽石在陽光下發著光,如同此刻的幸福一般炫目,莫叮當有些迷了眼。

洛雲遮牽著莫叮當,從教堂的側門走了出去。維斯加爾教堂建在海邊,從側門走出去便是柔軟的白沙灘,沙灘上鋪著玫瑰花瓣,沿著玫瑰花毯,莫叮當和洛雲遮走上了海邊的木製的水榭。水榭上掛滿了紅色的輕紗,海風輕輕一吹,輕紗與地上的花瓣一同揚起,在落日的餘暉下,浪漫而又唯美。玫瑰花的濃鬱香氣,伴著淡淡的海鹽味道,在所愛之人的脈脈目光中,莫叮當感覺已被熏醉了。

除了切蛋糕和倒香檳塔以外,司儀臨時加了一個助興項目。司儀在洛雲遮與莫叮當之間,用紅繩係了一個巧克力做成的小權杖,說道:「新人誰要是吃到了這個權杖,以後就能在家裡獲得主動權!不能用手,隻能用嘴巴去搶!」

等到司儀把小權杖垂下時,洛雲遮和莫叮當便開始去奪,可是從身高上看,莫叮當就處於劣勢。小權杖很快被洛雲遮搶到了口中,莫叮當有些懊惱地瞪了洛雲遮一眼,但也隻好認輸。

可是洛雲遮並沒有把小權杖吃下去,他就著含住小權杖的姿勢,把它餵到了莫叮當的嘴邊。

動作親近得叫人臉紅,眾目睽睽之下,莫叮當本不想去吃,可是洛

雲遮絲毫沒有就此放棄的意思,見場麵一直僵在了那裡,莫叮當隻好紅

著臉把小權杖咽下。洛雲遮狹長的眼睛裡溢滿了笑意,說道:「女王殿下,我現在可以口勿你嗎?」說什麼誰吃到了權杖就能獲得主動權,都是騙人的,她早就被洛雲

遮吃定了吧?洛雲遮才是這個家裡的主人……經過了漫長的儀式,總算進行到了新娘扔捧花的環節。季靜怡用手肘撞了一下站她旁邊當伴郎的秦及的月要,問道:「我記

得你功夫很好啊,待會去給我把捧花搶來怎麼樣?」「你讓我搶我就搶?咋?這麼想嫁人?」本來在看洛雲遮的秦及瞟了季靜怡一眼。

要是在平時,就秦及這挑事的小眼神,就夠季靜怡追著他來懟了。可是這次,季靜怡難得沒跟他計較,說道:「搶到請你一個月宵夜怎麼樣?」

「行。」秦及乾脆利落地應道。「下麵請新娘開始扔捧花!」莫叮當轉過身去,把捧花往後拋去。出乎秦及意料的是,捧花並沒有垂直拋往身後,而是直接扔進了

海裡。捧花隨著悠悠海浪,被推到了一位在淺海裡待命的女工作人員手裡。秦及一臉懵逼地說道:「莫叮當!你學車時沒方向感我也就忍了,你連結婚時扔個捧花的方向感都沒有!」

「還不說是你自己不努力,怎麼說家裡也是開武館的,連個捧花都搶不到,簡直是丟了我習武大國的臉麵!」季靜怡雙手交叉放在月匈前,翻了他一個白眼,把目光別到一邊,毫不留情地開啟了嘲諷模式。

秦及沒有說話,但靜怡感覺自己的月要好像被什麼磕了一下。「乾嗎?搶不到,宵夜沒有。」季靜怡沒好氣地回道。

「你轉過來看一眼,」秦及第一次臉紅了,「捧花沒有,但你如果想結婚,辦法總還是有的。」

季靜怡轉過目光,抵在自己月要間的,是秦及手中拿著的一個天鵝絨小盒子,而在盒子的中間,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枚鑽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黃昏的光線的原因,秦及感覺季靜怡的臉似乎紅透了。季靜怡望著戒指,咽了一口唾沫,嘴上卻絲毫不肯輕饒,隻是說道:「這勉強也算是個辦法,算是個下下策吧。」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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