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窯磁盤傳奇》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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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的初夏,夕陽下,在小興安嶺綿延的群山中,一條小路,走過來父子倆。路兩側灌木叢生,樹木密布。此地春風很大,草木發出「嘩嘩」的響聲,不遠處河水湍急。

中年男子田長青,挑著一個擔子,一頭是柳條箱裡麵是衣服等雜物,另一頭是裝著木匠工具的木箱。他長臉,身穿灰色的土布長衫,頭戴黑色氈帽,腳穿黑色禮服呢麵元寶鞋,

他兒子田山虎,十六歲,背著一個布包,腳穿一雙黑色帆布膠鞋,身穿洗的發白的藍色褲褂,月要裡係著藍色布帶。月要間別著一個大號的木製彈弓。田山虎好像有點熱,想要脫掉上衣。

田長青說:「虎子,別脫衣服,小心著涼。這一路你咋不說話?」

虎子說:「我就不願意來這,這麼遠。」

虎子一屁股坐在路旁大石頭上,撅著嘴。

田長青:「我們住的是你姥爺家,你娘沒了,你大舅他們見天的對咱沒好氣,你沒看出來?」

虎子低頭說:「我咋沒看出來,不是跟您說了,這事交給我,那房子是你和我娘蓋的,是咱家的,他憑啥要,我早晚和他乾一仗。」

田長青也坐下,說:「我就是怕你和你舅舅乾仗才走的。你娘沒了,你難受,我也難受。你姥爺姥姥都向著你舅舅,沒人給咱撐月要,虎子啊,這就是上門女婿的下場,我跟你說,以後就是打光棍,也不許當人家的上門女婿。」

虎子:「可咱們去投奔我大爺,也不是咱的房子啊。萬一我大媽他們也不待見咱倆咋辦?」

田長青:「你大爺寫信讓咱來的,他畢竟是姓田,這兒是北大荒,人少地多,我就尋思,咱要是在這兒安家了,興許能活出個樣。」

虎子低聲說:「就住半年看看,不行還回咱山東,我把房子要回來。」

田長青打斷他的話說:「聽你的。快走吧,這有土匪,不安全。」

虎子站起來,扌莫扌莫月要間的大彈弓,說:「怕啥。」

誰知剛走了幾步,突然「呯」的一聲槍響,把父子倆嚇了一跳,趕快跑到路邊的高坡處,趴進草叢裡。虎字抬起頭張望,田長青一把把他按下。

虎子又抬起頭來,低聲說:「爹,你看那邊。」

隻見空曠的田野上,兩個穿黑衣黑褲的土匪挾持著一個姑娘,朝這邊跑過來。

姑娘的嘴被堵著,胳膊被草繩捆綁著。

一個土匪梳著兩條小辮子,辮梢紮著紅繩,再配上他醬紫色大臉和紅通通的酒糟鼻子,十分滑稽。他左手拿著一支匣子槍,右手拉著繩子。

另一個土匪,戴著黑色禮帽,右手拿著一支匣槍。在二人身後,有五六個手持步槍的團丁,緊緊地追趕。

團丁嘴裡喊著:「雙辮,我們朱保董說了,你把姑娘放了,饒你不死!」

兩個土匪拉著姑娘跑到了漫崗下,躲進了一條淺土溝裡。土溝就在田山虎爺倆藏身的下麵,相距不過七八米遠。

雙辮在溝裡叫著:「你們保長不就是朱永和嗎?有種的讓他過來,你雙辮爺爺的槍子可不長眼!」

兩個土匪躺在土溝裡喘息。姑娘也累得閉眼喘氣。團丁分成左、中、右各兩人成扇形,借著樹木和溝坎的掩護,包抄過來,在離二人不遠處停住了。

戴禮帽的土匪說:「當家的,有個事,我咋覺得邪性。」

雙辮:「咋了?」

戴禮帽的土匪說:「葫蘆屯這個朱保董,是東北軍出身,槍法準,打死咱四個兄弟都是一槍斃命,可他為啥一直不打死咱倆?」

雙辮:「他多賊啊,想要活口,拿我領賞唄。」

「雙辮,識相點,趕快把人家閨女放了!」

戴禮帽的土匪說:「聽,姓朱的又喊話了。」

雙辮回道:「朱永和,你少跟我裝犢子!有種你就過來!我倆有三支槍,臨死也能拉上幾個墊背的。你要是不敢過來,咱們就這麼耗著。這天一黑,我可就不陪你了。」

朱永和喊道:「雙辮,我們有手榴彈,扔過去,你肯定活不了。」

雙辮把姑娘摟到月匈前,說:「好啊,有種你扔吧!我到陰間成親了,我老娘也能看見。」

姑娘拚命掙紮著,雙辮抱住姑娘說:「別掙巴了,我有的是錢財,到了山上做我的壓寨夫人,我保你們全家吃香的喝辣的,我就指著你給我生兒子了……乖乖的,等天黑了,咱就上山,今晚就拜堂,你說你要啥我就給你啥。」

姑娘對他怒目圓睜。

朱永和喊道:「我看見了,是高家姑娘,你他媽快放人。人家就這麼一個姑娘。」

這時一個團丁偷偷的跑上前,雙辮看準機會打了一槍,團丁倒在地上,疼的打滾,喊道:「救我,救我。」

朱永和迅速跑過去,把他往後拉。

雙辮一笑,低聲對旁邊的土匪說:「這不是來找死嘛。」他舉起槍瞄準了沖過來的朱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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