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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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又不是十七八歲那種一頭熱的年紀……以後再說。

喻繁起身,剛要拆開麵前的燒臘飯盒,微信振響,陳景深發了消息過來——

【s:今晚加班,不能視頻。】

【s:記錄我破了,你玩了六年怎麼才這點分。】

晚飯時間,汪月正和新男友約會,忽然接到員工電話,劈頭就是一句。

「我想請五天假。」

語氣挺拽,不過對方確實很少請假,這幾年的年假都不知道攢了多少。汪月問:「哪幾天?」

「明天開始。」那頭傳來拉開行李箱拉鏈的聲音,「這幾天的客人我已經協商好了,兩位,都改了時間。」

「那你明天生日不過啦?!」汪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去找男朋友?」

「不是。」

「那是去乾嘛?」

喻繁把衣服扔行李箱裡:「跨省打人。」

-

既然是跨省打人,那打人之前肯定不能讓對方知道。

喻繁買了當晚十二點的機票,躺在沙發上玩貪吃蛇耗時間。平時修圖傳照片,一眨眼就是淩晨兩點,現在玩幾把遊戲出來,才過去半個小時。

貪吃蛇又碰壁。喻繁煩躁地把手機扔一邊,躺沙發上用手臂遮住眼,一點點聽自己的心跳。

跳得有點快。

他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回南城了,而且說來丟人,這次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坐飛機。

下機之後怎麼找陳景深?他又不知道陳景深在什麼公司,更不知道他租的房子在哪裡。明晃晃問的話似乎又有點太明顯。

稀裡糊塗地想了半天,喻繁拿起手機再看,九點了。

他鬆一口氣,打開軟件剛準備打輛去機場的車,「嗡」地一聲,屏幕頂上跳出一條消息——

飛機延誤,起飛時間延遲到了淩晨三點。

喻繁:「……」

喻繁靠著碾壓陳景深的信念,在貪吃蛇裡又鏖戰三小時。中途他還給陳景深發了條消息,問對方今天加班到幾點。

直到十二點整,汪月、章嫻靜等人的生日祝福消息撲麵而來,陳景深依舊沒回復,應該是還在忙。

喻繁起身穿外套,把行李箱提到玄關,約車司機的電話正好進來。

他抓著行李箱,手機夾在肩上,開門道:「等等,我馬上——」

看到門外剛準備抬手敲門的身影,喻繁聲音倏地止住。

「好嘞好嘞。」寂靜的長廊裡,漏音的手機聲格外明顯,司機在那頭說,「那我在樓下等您?」

電話沒掛,也沒有回應,司機說完猶豫了一下,又「餵」了一聲。

喻繁在原地懵了很久,才回神:「別等了。抱歉,我取消訂單。」

掛斷電話,喻繁重新抬頭去看眼前的人。

陳景深單肩背包,手上提了一份蛋糕,肩背繃得平直,看上去風塵仆仆。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可能是站在昏暗處,沒表情時莫名顯得沉悶陰鬱。

陳景深看了眼麵前穿著完整的人,又垂眸看向他手裡的行李箱。某一刻,他覺得喻繁手裡抓著似乎不是行李箱拉杆,而是他某根敏感的神經。

過了好久,他才拉扯著自己開口。飛機上睡著了,他嗓音有些啞:「你要去哪。」

麵前的人似乎怔了一下,然後攥著拉杆的手驟然鬆開,回答:「跨省打人。」

「打誰?」

「你。」

「……」

寧城這場狂風驟雨的台風雖然已經過去,但這個小區樓下那些被風刮倒、橫了一地的不鏽鋼告示牌,和垃圾桶裡被風折斷的傘,仍然讓人心有餘悸。

陳景深很重地舒出一口氣,肩膀下沉,仿佛他淩晨這場飛行在此刻才終於平穩落地。

「不用跨,我自己來了。」陳景深說,「生日快樂,喻繁。」

-

陳景深進屋後先洗了個澡。為了這天趕來寧城,他這兩天都在公司忙,怕身上有味道。

喻繁湊上來聞他脖頸,說沒有。他手背在喻繁臉上刮了下,還是拿衣服進了浴室。

喻繁躺在沙發上,給剛才給他發祝福的人群發了一條「謝謝」。

【王潞安:生日禮物馬上到了,等著吧。】

【王潞安:對了!你生日怎麼過啊?出門玩兒麼?】

【-:不出。】

【王潞安:那就行。】

【-:?】

【王潞安:……我意思是,你那最近不是刮風下雨嗎?別亂跑,靜姐說你現在瘦得像個雞仔,別被吹走了。】

喻繁對著自己的拳頭拍了一張照片,想發過去恐嚇王潞安。拍完自己看了一眼,他媽的一點氣勢都沒有。

浴室門打開,陳景深穿了一件白色t恤出來。

喻繁瞥見他,忽然有了靈感:「陳景深,手遞來。」

陳景深擦頭發的動作頓了一下,攤開手伸給他。以為要牽手,結果掌心被狠狠一拍,喻繁說,「握拳。」

把陳景深的拳頭照發過去,王潞安那頭「正在輸入」了半天,最後隻剩一句:【我草。】

喻繁扔下手機,打量了下自己手臂,覺得增肥這事要更早提上日程。

身邊沙發下陷,陳景深帶著一身清爽的沐浴露味坐下。喻繁扭頭想問什麼,看清陳景深神情後又把話忍了回去。

陳景深把頭發擦得差不多,伸手去拆蛋糕包裝。蛋糕款式很簡單,巴掌大,網上評價味道不錯,上麵圍了一圈草莓。

喻繁之前給他送來的那塊小蛋糕,過了這麼久他還記得長相。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腿被旁邊人用膝蓋戳了戳。

「以前就知道,幫訪琴整理過資料。」陳景深說。

「那你來之前怎麼不跟我說。」

「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機票是起飛前一個多小時臨時買的,陳景深從公司出來,連行李都沒再收拾就去了機場,再去把提前訂好要送來的蛋糕領了,路上拿起手機幾次,想想還是沒回復。

說白了是想給個驚喜。

陳景深在袋子裡翻了一下,發現少了東西。他問:「有打火機麼?」

「我要是說有,你是不是又要檢查我抽沒抽煙。」

「不會,你家裡沒煙灰缸。」

「……」

喻繁起身去翻打火機,他搬來之後沒抽過煙,找得有些久。回來時陳景深後靠進沙發,半垂著眼皮,與記憶裡某些時刻一樣冷淡低沉。

陳景深其實不太會掩藏情緒。

或者說,可能他本來就是一個缺乏情緒的人。他不論做什麼事說什麼話,幾乎都是用同一張臉、同一個神情,所以周圍人很難分辨他此刻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但喻繁卻覺得很明顯。陳景深這人,開心、生氣、難過……他總是能莫名其妙的立即感應到。

見喻繁回來,陳景深掀起眼皮,起身打算接過打火機。

喻繁卻沒看他,把東西隨便扔到了玻璃茶幾上。

「試了一下,壞的。用不了。」喻繁說。

陳景深嗯一聲:「我去樓下買。」

「算了,別點了,幼不幼稚。」喻繁懶洋洋地說,「直接吃。」

陳景深沒打算這麼敷衍的過。正想去扌莫手機,臉頰微涼,一股甜味撲麵而來。

喻繁在蛋糕上挖了一手奶油,粗魯又冷漠地往陳景深的鼻子、嘴巴旁邊抹,陳景深下半臉瞬間被奶油占滿,配上他那張麵癱臉,有點莫名的滑稽。

下一刻,身側的沙發深深下陷。喻繁單腿跪到他身側,低頭吃掉他右臉的奶油。那顆不明顯的虎牙在他臉上刮蹭過去,有點細微的癢。

陳景深喉結滑了一下,伸手去摟他的月要,讓他跪坐在自己身上。

他們隔著衣料緊緊貼在一起,喻繁雙手捧住陳景深的臉,在他下巴上啃咬了一口,把奶油咽下,冷漠地垂眼看他:「陳景深,你今晚的表情,和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樣臭。看起來很欠揍。」

喻繁說完頓了頓,又糾正,「在奶茶店門口的那一次。」

陳景深沒吭聲,隻是手臂攬著他的月要,抬手扣住他的後腦勺,把他腦袋壓下來接口勿。喻繁嘴裡都是密密稠稠的奶油味,被陳景深一點點掠走,最後不知道被誰吞咽進去。

「我在想,你當初走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剛才的樣子。」陳景深貼著他的嘴唇說。

喻繁幾乎是瞬間就僵住,張合的嘴唇忽然就不動了。

陳景深手伸進他衣擺裡,滾燙地貼在他單薄的後背上,感覺到他的僵硬,陳景深安撫似的給他順了順。

「不是。」半晌,喻繁沒什麼情緒地悶聲開口,「那時候有人上門找喻凱明討債,走得很急,也沒行李箱,拖著麻袋走的。」

「嗯。」陳景深在腦子裡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把人抱得更緊,喻繁甚至能感覺到他說話時月匈腔的震顫。

「其實那天在奶茶店,不是第一次。」陳景深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什麼?」喻繁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哦,我知道——」

「你拿刀劃自己。不是第一次。」

「……」

喻繁有些懵。他抬起腦袋,難得呆怔地看著陳景深:「……什麼意思?」

「你之前拿煙頭燙自己的手臂,我看到了。」陳景深說。

喻繁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他是想否認的,但陳景深這麼一挑起,一些記憶橫插進來,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但就那麼一次,在學校廁所。當時他剛跟外校的人打完架,身上其他傷比煙頭這一下都要重多了,他戳完之後覺得沒意思,把煙扔地上踩滅,然後就把這件事忘了。

可有人看見,而且一直記得。

「我那時覺得。」陳景深手指插進他頭發,散漫地攏了幾下,「不能再那樣下去。」

所以他寫下情書,修修改改,交出去,笨拙強行的擠進喻繁的生活。

捧著他臉的手忽然用了力,指腹陷進他皮膚裡,能感覺到那點細微的抖。

喻繁鼻間酸楚,表情卻繃得又凶又冷漠,他垂睨下來,問:「陳景深,你可憐我啊。」

「沒,我愛你。」陳景深說。

所以剛才看到你提著行李箱出來,就像突然被扯回那扇熟悉的木門外,窒息和壓抑密密麻麻籠罩過來,洶湧得快喘不上氣。

「喻繁。」陳景深嗓音低啞,「別再走了。」

喻繁眼眶燒紅,低下頭來,像六年前在天台那樣想親他。

陳景深抓住他的脖子,沒讓他親:「我要你回答。」

什麼東西砸下來,溫溫熱熱地滴在他手腕上。喻繁赤紅著眼睛「嗯」了一聲,然後脖子上的手用了力,他被人抓過去接口勿。

陳景深口勿得很重,喻繁也是,他第一次這麼急切激烈地跟陳景深接口勿,又凶又乖地和陳景深的舌頭糾纏、舔舐。夜裡溫度逐漸下降,家裡沒開暖氣,兩個緊貼在一起的人赤誠地交換著彼此的體溫、心跳和唾液,所碰之處皆滾燙。

陳景深嘴唇張合,下顎線繃成一條流暢的線。他手深陷進衣擺裡,一點一寸地扌莫遍,手指按下去磨的時候喻繁的呼吸就會變得很亂。陳景深另邊手挑開他的褲月要剛要往下,親他的人忽然停下來,微微讓開毫厘。

喻繁臉頰、脖頸、耳根全是紅色,嘴唇眼睛濕漉一片。他麵無表情地抵著陳景深的鼻尖,說:「陳景深,我想和你做-。」

……

午夜,寧城下起淅瀝小雨。外賣員穿著雨衣笨重地走到遊麟小區402,抬手敲門:「您好,您的——」

話未落,門打開。一隻流暢有力的手臂伸出來接過他手裡的東西,他什麼都沒看清,「啪」地一聲,門又關上了。

外賣員愣了幾秒,嘴裡叨叨什麼,轉身走了。

屋裡半明半暗,隻有一盞昏黃的床頭燈,還沒深藍色床單上的那抹白色亮。

外賣袋被粗暴地扯開,陳景深的手指在燈光下泛著光,喻繁沒眼看,用腳踹他:「別,直接……」

小腹那片忽然一陣冰涼,喻繁被突然倒上來的東西涼得抖了一下,漲紅著臉罵:「陳景深,你是不是找——」

陳景深手往下,欺身上來堵他的嘴。喻繁起初還用力地「嗚嗚嗚」罵,最後隻剩下喘。

窗外亮起一片閃電,交疊親密的影子拉長在牆上,緊跟著是轟隆作響的雷聲。

喻繁卻什麼都聽不見。此刻他的世界裡隻剩陳景深,陳景深的呼吸、味道、體溫,一點一點地占滿他的世界。他伸手想去抓床單,手指卻被人撬起,扣進手裡,至此,喻繁完完全全被陳景深抓在手裡。

陳景深垂眼看著喻繁,用目光比了一下,喻繁月要身窄得像他一隻手就能握完。

喻繁一身的汗,呼吸的時候小腹會猛烈地起落,整個人像被拖著,不知在空中盪了多久,陳景深才抓過枕頭,墊到他月要下。

喻繁一直覺得自己很有力氣,雖然瘦。這個觀點以前南城其中的壞學生們和那幾個討債的也表示認同。

但他發現這事比打架還累。

倒不是說費力氣,就是……

喻繁不安穩地坐著,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顫抖,腳趾用力地卷在一起。筋疲力盡,喻繁躺在陳景深汗津津的肩上,跟以前一樣,在他頸側用力咬了一口,鹹澀一片。

頭皮發麻的勁兒剛緩一點,又被按到枕頭上,月要間是陳景深滴下來的汗。

喻繁後背凹進一條流暢的線,僅剩的肉都長在了好地方。

被弄得忍不住發出了一點聲音,他麵色漲紅,打算埋進枕頭把自己悶死,卻被陳景深抓著頭發,強迫著抬頭。

喻繁潰不成軍,斷斷續續、語不成句地罵。罵他是狗,罵他變態,最後全變成壓抑難忍的尾音,被陳景深轉過腦袋,在混亂潮熱裡得到一個繾綣細密的口勿。

-

寧城的雨到淩晨四點才一點點停歇。最後,喻繁幾乎是被抱著下去清理和洗澡的,回到床上也顧不上和陳景深打架,腦袋一歪就睡沉了。

清晨,喻繁在敲門聲和曖昧難言的味道裡醒來。

就在喻繁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時,又是一陣強有力的敲門聲。

意識漸漸回籠,喻繁動了動手指,然後被小腹那一陣密密麻麻的酸軟給刺激得重新閉眼。

陳景深正坐在床頭敲代碼,復雜的界麵看的喻繁眼花。

感覺到動靜,陳景深偏頭看他,眼裡是淡淡的饜足,手伸進他頸間裡確定體溫。

以為陳景深又定了什麼超市購。喻繁伸腳去踹旁邊的人,想象中很大力,實際隻是用腳趾刮了人家一下,張口聲音像破鑼:「……滾去開門。」

陳景深嗯一聲,拎起一瓶礦泉水放他床頭,轉身去樓下。

茶幾上擺著蛋糕,昨晚沒顧上放進冰箱。想起自己把奶油往別人身上抹的不恥行為,陳景深手指蜷了一下,把蛋糕扔進垃圾桶,盤算著今天再補一個,心不在焉地擰開門把。

門剛開一點,「砰」一聲巨響!

小禮花在空中炸開!無數彩帶亮片灑灑洋洋飄落,晃得陳景深眯了眯眼,然後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surrise!」王潞安嗓門響徹這棟公寓,他手一揚,鏗鏘地指揮:「一二三走!」

門外,左寬、章嫻靜、王潞安異口同聲、熱情洋溢地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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