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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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正在切菜。

他自認為心態還算平穩,畢竟麵對超自然能力毫無還手之力並不是他的錯,用好友哥哥的話來說,這叫「非戰之罪」。

……但這並不妨礙他麵無表情的用力,哐哐的聲音聽著像是在剁骨頭。

聽著他的動靜,星見淺行忍不住想按額頭。

「瑪蒙,」為了自己的耳膜著想,他還是率先開口,「到底有什麼事。」

他大概已經有了猜想,但還是想要聽瑪蒙親口說出來。

畢竟能讓這位代號為毒蛇的前·世界最強幻術師求人的機會可不多。

「xanxus失敗了,」瑪蒙低聲說,「他原本答應的事,自然也不作數,我需要新的合作對象。」

「而我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星見淺行婉言回答,「你知道的,我現在的事很多。」

「我知道,」瑪蒙回答,「實際上,我們的大方向是一樣的,尤其是關於那個動物代號的組織,我可以給你的朋友提供方向。」

星見淺行挑眉:「和你有關?」

瑪蒙並沒有說話,隻是低頭喝了口茶。

星見淺行明白他的意思:「說說看,你需要什麼幫助?」

瑪蒙這才開口:「你知道的,我們阿爾卡巴雷諾,沒有一刻不想解決自身的詛咒問題。」

星見淺行點頭,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放棄尋找解決詛咒的方法,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的話,我都不會加入瓦利安,」瑪蒙解釋,「當時我聽說,瓦利安要到霓虹掀起指環爭奪戰,並機緣巧合知道了一顆寶石的存在……」

「寶石?」星見淺行下意識打斷他的話,豁然直起身,「石中石,潘多拉?」

瑪蒙一頓:「原來你也知道啊,那就不用我多說了。那塊寶石據說可以實現任何人的願望,我希望能嘗試看看。」

星見淺行:「你想用潘多拉許願?話說,你明明是幻術師,知道那有多麼荒謬吧?」

瑪蒙:「成人變成嬰兒也很荒謬,你還見過其他變小的人嗎?」

星見淺行心說他還真見過,不過是從青少年變成七歲小孩:「你知道有多少勢力想要它麼?」

瑪蒙回答:「大概知道,除了我之外,還有動物園……就是那個以動物為代號的組織,以及其他那些不入流的小偷。」

星見淺行:「其實還有……我倒是建議你,不要將目光放在這塊寶石上。」

瑪蒙:「怎麼,還有更多人要?」

星見淺行伸手指了指上方:「反正,那位很想要。」

瑪蒙:「……看來,我找你反而是個錯誤呢。」

星見淺行:「也不一定。關於那個動物代號的組織,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交流到這個地步,瑪蒙其實完全可以扭頭就走的,以他幻術師的能力,悄無聲息離開這兩個普通人倒也沒什麼問題。

然而其中那個最詭異的普通人手裡捏著兩枚死氣丸。

吞下去後,就能控製他都覺得棘手的黑狗。

而如果自己使用幻術阻止他吞下死氣丸,他會通過咬舌脫離幻境……是個對自己狠辣過頭的家夥。

他可不想和對方有什麼爭執。

「那隻是一個……有點超能力的組織,」瑪蒙回答,「幻術師在裡麵並不特殊,至少絕對不止我。而你這樣的家夥在哪裡也絕不特殊,就像那些切爾貝羅。」

星見淺行頷首:「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特殊,就像是某個族群,又或者某個人種一般,很多能力者都有相同的特點。」

就像是被稱為「幻術師」的超能力者們,釋放的幻境種類各不相同,其中甚至有可以釋放出六種能力的bug級選手。

「嗯,你能意識到這一點就很好,」瑪蒙點頭,「我見過很多稍微有點能力就猖狂的家夥,最後他們無一例外,都進入了復仇者監獄。」

星見淺行笑著回答:「感謝您的美言,我一定會努力不進去的。」

瑪蒙:「我不是在誇你……算了,動物園的消息,我能透露的隻有這麼多,頂多還有霓虹的成員和最近會來霓虹的人,並不是不肯透露,而是我隻知道這麼多。」

星見淺行頷首:「已經夠了,非常感謝您的慷慨。以及,除了鑽石這件事之外,其他還有什麼事要做的嗎?」

瑪蒙沉默瞬間,隨後才低聲說:「我想要的你都給不了。」

星見淺行安慰:「別這麼說,我大概知道如何解決阿爾卡巴雷諾的詛咒,不過問題並不是從潘多拉這裡解決的。」

「真的?」瑪蒙瞬間有些激動,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半信半疑問,「你確定麼,不會是因為想要爭奪潘多拉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當然不是,」星見淺行滿臉笑意,「這是真的,你知道的,我能看到的東西很多。」

瑪蒙想想也是:「我會跟著切爾貝羅們一起回去,你盡量幫我從中周旋一下,我可不想和那位九代目有過多的沖突。」

星見淺行:「放心,不會讓你難做的。」

「那麼,」瑪蒙的身體懸浮起來,慢慢後退進入虛空中,「再會了。」

當安室透聽到外麵沒什麼動靜,忍不住探頭看出來後,驚嘆的發現隻有小夥伴坐在桌前翻閱著什麼。

他忍不住問:「那位……走了?」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些詭異的小嬰兒,似乎這段時間內,他見到太多有大變小的人了,一時之間甚至有些麻木。

「走了,」星見淺行隨口回答,「而且還給我們帶來一份不錯的禮物,這個你看看。」

安室透擦擦手,接過他手上的一遝資料大致查看。

「動物園?」他默不作聲看完之後,才詫異的問,「你什麼時候搜集了這麼齊全的資料?」

「剛剛那個人給的,」星見淺行回答,「上麵的資料絕對保真。」

安室透試圖質疑:「你就那麼確定?」

星見淺行施施然回答:「他在動物園的代號為『毒蛇』。」

安室透瞬間了然:「原來這是你的內應。」

星見淺行糾正:「這叫『朋友』。」

「你們南歐那邊把間諜叫做朋友?」

「不,隻是亞平寧半島上那些可愛的fia這麼稱呼而已,大家都是很好的朋友呢。」

「……哈啊……」

安室透當然不贊同所謂的朋友說,隻是他的神色萬分糾結,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星見淺行津津有味的欣賞了好久他這樣的表情,直到吃飯的時候才大發慈悲開口:「放心吧,我分得清什麼是真朋友,什麼是『那種朋友』,完全不會出問題的。」

「希望如此,」安室透對此有些悲觀,「我會在你身旁看著你的,盡量不要被我抓到把柄哦?」

星見淺行含笑點頭:「放心吧,我可是潛伏了足足十年呢。」

「說到十年,你當時沒有念完警校直接選擇休學,莫非是因為……」安室透的眼睛漸漸瞪大,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星見淺行點頭:「找尋機會去組織臥底。」

安室透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識握緊,他低聲說:「我們進入組織臥底應該沒有那麼困難的。」

竟然需要休學去臥底?他和景光進入組織臥底的時候從來沒有這麼麻煩吧?

還有當年那個憑借著美色(不是)勾搭女性進入組織的赤井秀一……

十年前尤其困難?

星見淺行嘆了口氣:「雖然這麼說不好,但你們能這麼輕鬆進入組織,搞不好還真有我的功勞呢。」

安室透:「那還真是感謝你啊。」

……

今日的深夜很不平常。

兩個人再度躺在同一張床上,心中各懷思緒。

星見淺行聞著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漸漸進入深沉的睡眠中。

他曾以為這次會像是過去的每一次一般,眼睛一閉一睜到第二天早晨。

可這次睜開眼睛,星見淺行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褪去了溫暖的色調,像是全都……死去了一般。

他慢慢翻了個身。

床上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另一側甚至沒有褶皺。

床邊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邃的森林,狂風呼嘯帶著莫名讓人心悸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窗外哭嚎。

非常吵鬧,同時也過於淩厲的風讓他長夜難眠。

這是星見淺行永生難忘的夜晚。

月光明亮清冷,沒有人打擾他。

——正是在這樣的一個夜晚,在意大利,他用一把槍頂在自己的額頭上,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幽藍色的火焰在眼眸中點燃,巨大的黑狗匍匐在他腳邊,湛藍的雙眸如同火焰一般閃爍。

他見到了他的黑狗,並在瞬間馴服了它。

第一次總會有些不熟練,他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聲。

那像是反社會人格用所有負麵情緒大聲嘶吼出的哀嚎。

【怪物。】

【為家族傳宗接代是我的義務。】

【沒有人在乎我本身,在人們組成的各類人群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在乎我的過去,沒有一個人願意傾聽我所經歷的所有時間。】

【逃離不開的。】

【為了他們隻是順便,明明隻是不可逆轉的墮落了。】

【我連朋友都無法保護。】

【或許死亡才是最好的歸宿。】

【走吧,我們一起走吧……】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聲音聽得太多,在飲下太多死氣彈和批評彈後造成的骷髏症,他也非常平穩的度過了。

可是為什麼會偏偏夢到這個晚上?

因為今天吃了瑪蒙兩發幻術的原因?

他那被殺死多年的黑狗蠢蠢欲動的想要復活,想要拖著他回到這個冰冷抑鬱的夜晚,讓他再度擁抱它……

星見淺行又熟稔的叼住舌尖,隨時準備咬下去,就像是當年第一次殺死黑狗時那樣。

或許在做夢的時候沒有那麼疼呢?

迷迷糊糊的家夥完全沒能意識到,咬在口中的並不是自己的舌頭。

……

他的身體終於不再痙攣了。

安室透鬆了一口氣,試探著低聲問:「夏樹,你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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