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要有優雅且高端的噴人方式!!(求訂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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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敦煌,永遠逃不過一個人名。」

「王道士,王圓籙。」

李少傑說出了一個人名。

王倩點了點頭。

對於這個人名,自然是非常熟悉的。

因為,無論是學歷史,文學,藝術, 宗教,隻要涉及到敦煌,都很難避開這個人名。

「正如陳寅恪先生所言,敦煌者,吾國學術之傷心史也!」

「敦煌遺書在國內僅存兩萬件,大英博物館有137萬件, 法國巴黎圖書館有6000件, 俄羅斯民族研究所有12萬件, 英國印度事務部圖書館有2000件。」

「霓虹,燈塔,奧地利,瑞典,甚至偷國,都有敦煌文物的收藏。」

李少傑的話,讓王倩心裡一沉。

雖然也知道。

但當巨大到難以想象的數字擺在眼前時,巨大的損失還是令人震驚。

「第一次知道王圓籙這個名字,是在高中課本裡,餘先生的《文化苦旅》中的《道士塔》所熟知,在課本中,餘先生將王圓籙貶低成了民族罪人。」

李少傑緩緩說著。

但王倩,仿佛聞到了一絲不太一樣的氣息。

「不可否認, 王圓籙是有罪的。」

「生活於清末的王圓籙屬實愚昧, 從小漂泊到入清軍, 後出家當道士, 來到莫高窟,王道士覺得壁畫過於媚態招搖, 所以, 他重新粉刷,破壞了一些壁畫。」

「但後來受戒為道士的王圓籙卻足夠虔誠,他覺得身為道門弟子,哪怕是在佛門寶地,也不能放棄信仰,修建道觀,卻因此毀了幾尊佛像。」

李少傑的話,令人血壓逐漸上升。

但了解那一段歷史的王倩,卻很能切身的體驗到當時的感覺。

「他發現了震驚世界的莫高窟藏經洞,裡麵有公元4世紀到公元14世紀,各種佛教經文,歷史文本,絹畫,刺繡,法器等文物,近乎五萬多件。」

「都說,他將巨量的敦煌文物,廉價賣給了英國所謂探險家,實為強盜的斯坦因。」

「但他其實並不貪財,四處奔波,省吃儉用,錢全部用在了修繕維護莫高窟上。」

李少傑緩緩搖了搖頭。

但王倩可以看得出來,李少傑的眼睛非常的清明。

仿佛不帶一切眼鏡,以客觀的角度,來評價這麼一個爭議人物。

「他對這些文物具體的價值並不知情,但卻可以知道這些東西絕非泛泛之物,信仰堅定的王道士自然知道經文對於宗教的意義,一時之下,他慌亂了。」

「但你知道麼,他第一反應不是據為己有,更不是去斂財,而是想要收容保護。」

王倩靜靜的聽著。

其實,這內裡的很多事,王倩是了解過的。

畢竟,在采訪之前,都是會對嘉賓進行係統了解的。

對於李少傑新作品的一些事情,以及一些背景的事,更是有所了解。

畢竟,這次訪談,主要還是因為李少傑的這個新作品。

「餘先生所謂【王道士一次次隨手取一點出來的文物,在官場上送來送去】其實是無稽之談,身為一個升鬥小民的他,拿著兩卷經文,步行了五十裡,來到縣城見縣老爺。」

「誰知縣老爺卻說,這些不過是發黃的廢紙。」

「不甘心的他,等到換了縣令,再次拜見,但第二個縣令僅僅是挑了幾卷經文揚長而去,但王道士還是不死心,於是奔赴800裡,見到道台廷棟,結果,這位道台大人,卻嘲笑的說【這上麵的字還不如我的書法好看】。」

李少傑搖了搖頭。

表情微微有些憤懣。

但眼中的澄澈卻依然充滿理智。

「一次次的碰壁,卻沒讓王道士退縮,甘肅學政葉昌熾識貨,但也隻是索要物品研究,並未對藏經洞進行有效保護,隻是丟下一句【檢點經卷,就此保存】。」

「對官老爺失望的王道士,甚至直接給老佛爺寫信,但那時候的大清風雨飄搖,危在旦夕,根本沒有在意這些事情,於是,敦煌這最為燦爛的文化,又繼續被這一位平凡的王道士所看管。」

輕輕一嘆。

在訴說王道士這一路艱辛不易中,李少傑說起了一個令人咬牙切齒的名字。

那所謂探險家的強盜!

「後來,英國猶太所謂的探險家斯坦因來了,在助手蔣師爺的帶路下,手持當地官員開具的許可證,來到莫高窟,想看洞內經文。」

「王道士看到是洋人,斷然拒絕。」

「但一個普通的道士,怎麼敢反抗有當時官老爺引路的外國【探險家】呢?」

「這位強盜不死心,甚至編了一套唐僧西天取經,而他如今又從印度尋跡而來,搜集唐僧遺典的故事,騙過了王道士,於是得以看經文。」

哄騙,欺騙!

還有正規文件與手續。

這波簡直飛龍騎臉。

或許,很多人以現在的視角來看,這鬼話根本不會相信。

但這些話,對於一個有些愚昧,而且同樣信奉宗教的小人物

卻很有說服力。

「最終,斯坦因想買經文,而王道士因為要清掃洞窟,修建道觀,以及修繕維護藏經洞需要錢,於是極不情願的妥協了。」

「後來,法國人,霓虹人,燈塔人甚至有人暴力的粘走了壁畫。」

「當敦煌文化揚名海外後,意識到了藏經洞價值的大清才真正慌了,撥銀6000兩責令將其運到京城,但這6000兩,層層剝削後,到王道士手中隻有香火錢的三百兩。」

「而文物從敦煌運往京城的過程中,也因為層層剝削,文物被途徑的官員貪墨,對僅存的文物,造成了再一次的流失」

李少傑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勢如此,王圓籙貧苦的一生,也隻能凸顯小人物在當時的無助與可憐。

「他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犯下的罪,是無知,留下的功,是赤誠。」

「起碼,在我看來,他比自私的張大千,比有些站著說話不月要疼的餘秋雨先生,要更像是一個無私的人。」

李少傑翻了個白眼。

對餘先生學術上的成就,顯然是佩服的。

但站著道德製高點指責別人,首先是自己做到無暇。

反正,李少傑肯定是沒法拋棄十幾年的糟糠之妻。

「其實,我同意餘秋雨先生所言,【這是一個巨大的民族悲劇】【古老的民族正在滴血】,更加同意他所說的,後來研究敦煌的學者,隻得一次次屈辱的從外國博物館買取敦煌文獻的交卷。」

「可一切拋棄掉當時社會背景,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的人,在我看來,的的確確,就是站著說話不月要疼。」

李少傑搖了搖頭。

畢竟,人無完人。

在敦煌的血淚史麵前,餘先生憤怒也是應該的。

可在李少傑看來,真的沒必要站在道德製高點,將錯誤推給一個人。

「我並不會覺得,我們可以【把憤怒的洪水向他傾瀉】,也不該如此草率將他釘在民族的恥辱柱上。」

「因為,想要趕緊找到一個目標發泄自己內心的狂怒,掩飾的都是自己的無能,懦弱,與卑微,簡稱就是無能狂怒。」

「你為什麼不去恨清廷?為什麼不去恨無能的官員,為什麼不去恨貪婪的侵略者?」

「偏要拿一個小人物泄憤了是吧,是因為別的人你得罪不起,你隻敢噴小人物?」

文物被掠奪,自然是無比痛心。

但隨著國力的逐漸強盛,文物歸國不是一個夢想!

七十年間,十五萬餘件文物陸續回國,無數人為之努力。

雖然,47個國家,200博物館中,這164萬文物,距離所有流失海外的一千萬件文物數字很小,回歸的這15萬也是小數字。

雖然漫長,但隨著時間發展,希望無窮!

畢竟,這始終是我們的。

而相比之下,在李少傑看來,暴力毀壞才是最不可饒恕的,比如某大千。

你畫了,你爽了,但毀壞了,無論科技如何發展,都不可能復原。

除非發明個時間機器。

「我也憤怒,但我憤怒的是昏庸的清廷,憤怒的是無能的官員,憤怒的是那些強盜。」

「而王道士,我卻隻能感受到他當時心裡的猶豫,道德的烹煮,乃至於求天不應求地不靈的無助。」

「他固然是民族文化的罪人。」

「但他同樣也隻是個無力改變什麼的普通人,沒必要將他釘在恥辱柱上,餘公之言,在我看來是有失偏頗的,不過,國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憤怒也是情理之中。」

人不是神,凡事也不是絕對。

李少傑並非是無意義的聖母。

也更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聖人。

隻是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一下,那種絕望感便撲麵而來。

「那是可悲的年代,而非一人之罪,與其抨擊王道士,不如抨擊無能的清官,抨擊貪婪的強盜,抨擊那所謂以藝術之名,秉自私自利之心,明知價值,卻剝離表畫臨摹底畫,題字塗鴉,又將自己的塗鴉【毀屍滅跡】,進行了二次,三次毀壞的所謂藝術家張大千。」

「誠然,張大千在畫畫一路,起到了非常偉大的作用,但於敦煌的所作所為,卻永遠是其品德上最濃重的汙點。」

李少傑搖了搖頭。

還是那句話。

人不是神,凡事也不是絕對。

起碼,於繪畫一路,張大千足以稱一聲先生。

但若於敦煌所行之事,也確確實實值得詬病。

可如果說,畫家的所為,尚且是存有爭議。

那麼,侵略者的可恨,就完全沒有任何洗白的餘地!!

該被釘入歷史恥辱柱上的,是昏庸的清廷,是無能的官老爺,是那【經卷還沒我書法好看】的自大者!!

更該被釘入歷史恥辱柱上的,更是那些強盜!!

「文化的傷口,不是一個人造成的,我們自己人之間,也沒必要內部爭鬥。」

李少傑微微一笑,眼神明顯犀利了很多。

「我說這些,也不是要去抨擊大千先生,或是否定餘公,而是想表達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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