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師兄的募捐義演。(求訂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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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浴霸拉鬆~~老頭想我沒?!」

李少傑來到弗雷德裡克辦公室,非常熟練的就坐在了沙發上。

然後打開了一瓶柴油,噸噸噸的就喝了起來。

柴油,也有叫重油,髒水,沼澤水啥的。

但其實就是1:1的德國啤酒+可樂。

喝起來還挺帶感的。

「哈哈,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弗雷德裡克抬起頭。

「我說的是交流的東西。」

「準備完一半了,不過時間還長,暫時沒到訓練的時候。」

李少傑嗬嗬一笑。

「老師你呢?」

「我這才準備了一個開頭。」

弗雷德裡克聳了聳肩。

「就先不給你看了,到時候給你個驚喜。」

兩人隨便聊了幾句後,弗雷德裡克緩緩站起身。

老頭收拾了一下東西,對李少傑說道。

「走吧。」

「嗯!」

李少傑也站起身,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走在學校樓裡,周圍的學生早已換了一茬。

樓裡還能隱隱約約的傳來樂器的聲音,估計是哪間琴房門沒關嚴。

「Jay,樂團先不著急,咱們明天再去。」

弗雷德裡克笑嗬嗬的說著。

「今晚先去看看你師兄費薩爾的募捐演出。」

「募捐演出?」

「嗯」

李少傑愣了愣。

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便如弗雷德裡克一般。

沉默了。

弗雷德裡克,可是世界上頂尖的鋼琴家。

能被弗雷德裡克承認是徒弟的,其實也就那麼幾個,真不多。

費薩爾便是李少傑的一個師兄。

天賦雖然一般,但刻苦程度完全不是其他學生能比的。

如果說,李少傑是天賦100分,刻苦100分的頂級模板。

但費薩爾那就是天賦70分,但刻苦達到了200分。

甚至到了「拚命」的程度,將自己關在琴房裡十五個小時不吃飯,幾乎是常有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雖然天賦真的不是很好。

但弗雷德裡克還是願意收其作為徒弟。

或許跟國內的師徒不一樣,但異曲同工,算的上是個人基礎上的勉勵培養了。

李少傑剛來柏林藝術大學的那陣費薩爾其實已經畢業了兩年,但一直在這裡,跟著弗雷德裡克。

李少傑本人,也和費薩爾的關係特別好。

當初,李少傑有些不太明白費薩爾的一些舉動。

練琴是好事兒,但練琴練到甚至有自殘趨勢的那就不是啥好事兒了。

但後來,得知師兄的境遇後,李少傑沉默了。

原本師兄是一個幸福的人,善解人意的父母,一個可愛的妹妹,一群好朋友,還有一個未婚妻。

雖然天賦不是很高,條件也沒那麼好,但仍舊憑借著刻苦的天賦考入大馬士革音樂學院,然後留學,靠著獎學金讀了柏林藝術大學。

本來前途很光明。

直到他收到了這樣一個通知。

一顆98-155毫米的榴彈炮落在了他的家裡。

在一群白的黃的黑的哈哈大笑中。

什麼都不剩。

費薩爾,這個名字,是一個阿拉伯名字。

師兄,出生於XLY的代爾祖爾。

從那天起,師兄費薩爾的生活便走入了另一個平行世界。

戰爭中的音樂家往往是最可悲的。

明明做的是展現人類愛與美好,帶給人心靈享受的藝術。

但麵對長槍大炮,音樂的聲音沉淪,人性的聲音匿跡,在霸權之下,一切都如此蒼白。

淪落於痛苦海洋中的師兄,能做的,隻有四處來回跑盪,做一些募捐義演。

哪裡能演出,就去哪裡。

有了錢,就買一些物資,帶回到XLY。

然後盡自己所能的,幫助一些能聯係上的同胞。

那些為逃避戰火,流離失所,貧困潦倒的同胞。

因為自己已經沒有親人了。

但即使是這樣,能幫助的人寥寥無幾。

雖然經常被搶,但起碼人還好好的。

戰火如此殘酷,隻能說是萬般不幸之中的那麼一點小小的幸運吧。

「師兄他」

李少傑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這件事,自己沒法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幫什麼。

人力有時窮。

「唉。」

弗雷德裡克也嘆了一口氣。

「Jay,你是幸運的。」

沉默了片刻,弗雷德裡克看向李少傑。

「我們都是幸運的。」

李少傑沉默。

李少傑當然知道弗雷德裡克教授想說的是什麼。

生活與命運對於這師兄師弟二人的態度,差的太多了。

出生的家境,李少傑比費薩爾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學鋼琴的條件,比費薩爾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天賦,比費薩爾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之後呢?!

成就,業內地位,名氣,作品!!

生活的環境,遭受的經歷,一切的一切。

甚至是長相!

都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但是即使是這樣,當年作為師兄的費薩爾,也不曾對李少傑有半分的嫉妒,不曾有絲絲毫毫的不好。

甚至於似乎把李少傑當成了自己那些失去了聯係的小夥伴,甚至是家人。

漂亮國和毛子帶去了戰亂,但華夏帶去的是生存,重建的希望。

雖然戰爭還在繼續,但

沒什麼但。

「師兄啊,他就是人太善良了。」

李少傑搖了搖頭。

「如果我遇到了這種情況我做不到。」

即使是麵對摧毀了自己人生,摧毀了自己家庭的國家的同學。

費薩爾還是寬厚以待。

李少傑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師兄才是一個真正的紳士。

比那些嘴裡冥煮自油的所謂高等人,更加的紳士。

弗雷德裡克自然知道李少傑的意思。

暗嘆一聲。

搖了搖頭。

剛想說什麼,卻看到李少傑苦笑的擺了擺手。

「我知道的。」

弗雷德裡克愣了愣,也沒再說話。

自己徒弟的性格,自己了解。

或許Jay這個人,其他人看來很有攻擊性,嘴很毒,經常氣死人不償命。

但其實,弗雷德裡克知道,Jay很善良,相反,他太知道如何說話,如何行動,太知道什麼才叫情商,隻是有時候他不願意而已。

兩人沉默的走到一家音樂廳中。

從表演廳的門外往裡看。

一名看上去已然三十多歲快四十歲樣貌的憔悴男子正在彈著鋼琴。

如果不說,誰都認不出眼前這個男子才不到三十歲。

音符的流淌,很溫柔,很細膩。

在舞台下方,觀眾席的正中央前方,有一個用來募捐的大箱子。

看了一眼舞台上掛著的橫幅。

李少傑感覺酸澀更甚。

【回不去的名字,叫家鄉】

兩人緩緩走到舞台旁,輕手輕腳的慢慢走到舞台上。

靜靜看著。

很快,費薩爾彈完了鋼琴。

看到了老師,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小師弟。

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Jay,你來了。」

「嗯!」

李少傑笑嗬嗬的走上前去,親切的拍了拍費薩爾的肩膀。

「師兄,好久不見了,等下一起出去吃個飯?!」

「行。」

和小師弟認識這麼久,費薩爾自然也知道,這個來自東方國度的小師弟,也喜歡用他們那裡的風俗,請客吃飯,來表示親近。

所以雖然是一個把「吃飯結賬」當成尊嚴戰爭的阿拉伯人,但費薩爾也會接受來自師弟的好意。

「看你臉白的,等下好好吃點。」

李少傑又拍了拍費薩爾的肩膀,然後開口道。

「師兄啊,你這個八度大跳,該練了,好僵硬!」

費薩爾:「」

倒是弗雷德裡克很贊賞的看了一眼李少傑。

雖然明知道費薩爾很慘,但唯獨不想讓李少傑展示什麼同情。

他什麼都沒有了,都這麼慘了,為什麼要同情他呢?

因為他沒有放棄,因為他還剩站的筆直的尊嚴。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與其去大張旗鼓的表示同情,彷佛像是恩賜,賞賜,甚至是可憐,施舍一般的康慨解囊

真的不如維護其最後一點脆弱的尊嚴。

幫助有很多辦法,最差勁的是施舍。

三人開始聊著鋼琴。

偶爾你一下,我一下的彈著玩。

像是回到了以往的時光。

然後,一行人來到飯店。

特意找了一家清真的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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