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傲慢與色欲(二合一)(1 / 2)
短刀淩空飛舞,鐮刀快斬而過。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和那雙童中的血色互相呼應,構建出一幅精致又震撼的畫卷。
而畫卷中兩張充斥著病態和癡迷的美麗容顏,更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給整幅畫卷平添了幾分詭異。
執法隊的惡魔實力已然不錯,至少在整個魔族中都算是中等偏上,但在安傑麵前還是過於弱小了一些。
別說安傑,就連白秋婉, 他們也應付得很吃力——沸血後的白秋婉,根本不知道疼痛為何物,她的瘋狂和暴虐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以傷換傷的打法讓吉娜耶都愣了。
這根本不像是人類應該有的樣子!
縱然惡魔擁有強大的肉體恢復能力,這種打法對她極為有利,但在白秋婉的瘋狂麵前,尚且還是個正常人的她也不由得心驚膽戰。
畢竟, 惡魔擁有的是再生能力,可不是復活能力……
吉娜耶回過神來, 赫然發現,執法隊竟隻剩自己一個了。
其他人要麼被短刀釘到了樹乾上,要麼被血色的影子整個束縛,但不管是哪種,都動彈不得。
而那個純白的身影不僅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其他人全都解決,他甚至還有閒心在一旁作壁上觀。
「別誤會,我隻是想看看我最優秀的血侍究竟把血蠱的能力開發到了何種程度。」
安傑撐著腦袋,就像是在觀賞某種研究成果:「你們繼續。」
吉娜耶:「……」
這還怎麼繼續?
繼續被羞辱嗎?
吉娜耶意識到麵前兩個人的強大遠超自己的預料,而且他們還是異種族!
現在的惡魔之城,但凡進來個異種族都得跟爹一樣供著。
別的不說,單單是能跨越空間裂縫就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事。
能毫發無損來到惡魔之城,還能通過城門口的檢驗,本身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按照現在惡魔之城奉行的法則,除了死對頭天使,其他種族,那還真都得罪不起。
別說人命貴, 龍命貴了, 就是哥命貴, 地命貴在這裡都不是新鮮事。
畢竟能來這兒的哥布林和地精那能簡單?
雖然迄今為止真的踏足這片土地的哥布林和地精加起來也沒一手之數。
但也足以證明。在惡魔之城,除了惡魔,任何種族都是高貴的。
吉娜耶作為執法者,對此就更是感受頗深。
譬如現在,兩個人族外來者把執法隊這般羞辱,也沒有任何一個民眾聲援執法隊。
大多數路過的惡魔反倒是指責起執法隊來,生怕他們惹惱了「人族老爺」,搞出勞什子外交事故來。
現在的惡魔一族已經風雨飄搖,大廈隨時都可能傾倒,魅魔都被迫出口,其他惡魔又能好到哪兒去?
不過短短幾十年,他們已經從極度自負走到了極度自卑。
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這可能也是命運跟惡魔一族開的玩笑。
吉娜耶知道今天的行動失敗了。
她可能會麵臨極為嚴峻的處罰。
但那又怎麼樣呢?
她不過是一個被妒忌心驅使的女惡魔罷了。
至少她還在遵循自己的本心行動。
七大罪本來就是惡魔一族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最初甚至是力量的源泉。
然而……族群發展到現在,卻不得不靠著壓抑這種最原始的欲望和力量來卑微求生。
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吉娜耶放棄了抵抗,看著那瘋狂的身影揮舞著碩大的鐮刀,離自己越來越近。
就這麼死在這裡吧!
反正任務失敗,回去肯定也活不成了。
這樣的世界……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累了,毀滅吧。
然而, 就在吉娜耶閉上雙眼, 準備安然赴死的時候, 白秋婉手中的鐮刀卻是忽然停在了她的脖頸前。
「真沒意思。」白秋婉將鐮刀收回,重新扛在了肩上:「不會反抗的對手有什麼殺的價值嗎?」
「你又不會爆裝備。」
後一句話,白秋婉滴咕得很小聲。
此時她的雙眼中,血色已經漸漸褪去,逐漸恢復了清醒。
而對惡魔之城了解有限的她,自然不知道其他種族在這裡所能享受的各種極其離譜的特權。
在她看來,如果在這裡擊殺了吉娜耶,可能會將事情推向不可挽回的地步——再怎麼說,這裡也是惡魔之城,是別人的老巢。
安傑隻控不殺的做法也讓她心裡沒有底——其實安傑隻是不喜歡普通惡魔的血——混雜著各種罪欲,太臭了。
白秋婉收勢之後便沒再多做停留,直接和安傑一起,朝著蘇源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留下吉娜耶呆愣在原地。
一眾惡魔在旁邊對著她指指點點。各種刺耳的言論層出不窮。
有的說她在給惡魔一族招黑,有的說她在給惡魔一族丟臉……
離譜的是,還有曾經被執法隊緝拿過的惡魔呼朋喚友,一起譏笑這平日裡麵對同族高高在上,一對上異種族就如此不堪的執法者。
但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離吉娜耶不遠的地方,由於湊熱鬧而剛剛被騰空的樹洞居所中,潛入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潛入之後,迅速找到了隱匿於樹洞居所中的暗道——這是惡魔一族在格羅尼時代建造的地下防禦工事,當時正值總攻現世的關鍵時期,為了防止被人偷家,惡魔一族在主城中秘密修建了多條地道,用以保持戰時後方安全。
可由於惡魔之城的地理位置實在太特殊,除非十年腦血栓外加腦癌晚期,否則沒有哪個國家的決策者會想打它的主意。
因此這些地道也都基本沒派上用場,知曉它存在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而傲慢之罪坎達明就是其中之一。
此時的傲慢之罪滿臉是血,雙翼上多處受傷,手臂也斷了一條,顯得十分狼狽,與之前爆殺烈焰女巫時的澹定和從容可謂相去甚遠,
「塞班!」
坎達明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兩個字。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隻不過是在白銀城郊外露了個頭,竟然就被斯卡蒂亞暗部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