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縱火主謀阮大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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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謙益,《東林點將錄》中被列名為天巧星浪子左諭德。

如今皇帝居然讓錢謙益來南直隸做巡撫。

錢謙益從十五歲時就隨其父拜訪過東林黨創始人顧憲成,侍候於講席之間,接受過顧憲成的耳提麵命。

中進士時,其座師葉向高、曹於汴也都是東林榜中人

東林前代大佬去世後,除開劉宗周之類的清流領袖,東林論資歷,論才略抱負,便當以錢謙益為尊。

甚至錢謙益中進士之前,便已被人視為東林黨魁

「先生未第時,已駸駸為東林黨魁」

錢謙益也承認自己的黨魁身份:「平生自分為人役,流俗相尊做黨魁。」

又曾自詡天啟以來,「吳楚間權奇雄駿之士」與他互相慕悅,往來交遊。

可見錢謙益在東林中的黨魁地位,並非單純是年齡和官位決定。

論年齡官位,他的座師曹於汴還在他之上。

更主要還是錢謙益在東林派係的文官裡,包括年輕後學的心目中,是被公認的有更強的政治抱負,有軍事經濟才能,有很強交遊籠絡人心的能力。

能擔得起黨魁領袖之職。

天下各方才能之士,他都有意識的聯絡交往。

振臂一呼,雖未必應者雲集,但也是有很大影響力。

在顧夢麟、楊廷樞、吳昌時等人看來,如果能策動錢謙益與他們配合,正是可以掀起一次大風浪的良機。

他們來見錢謙益,正是希望他不負東林黨魁之名,乘著此次巡撫江南之行,做出一番大事,逼得皇帝不得不改弦易轍。

眾人行禮之後。

吳昌時看一眼錢謙益身邊的汪汝淳和王世德,連連遞眼色給錢謙益,示意他讓身邊人先離開,他們有要事相商。

錢謙益佯作不解,笑嗬嗬請眾人喝茶。

吳昌時眼中未免也有些著急冒火。

楊廷樞忍不住了,慨然道:「我等商議之事,都是堂堂正正,為國家除弊矯偏,並無不可示人之事,也不必遮遮掩掩。」

吳昌時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楊廷樞,輕輕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對楊廷樞的幼稚表示無奈。

錢謙益饒有興趣道:

「餘還以為眾位顧念交情,特來探望,原來是有事相商,列位盡管說來。」

楊廷樞問道:

「牧齋公以為當今陛下施行之政為何如?」

錢謙益拱手向上道:

「今上為聖天子,一即位便能不動聲色誅除奸黨巨凶,如今施政,自然也是英明。」

楊廷樞聽見錢謙益這麼回答,有些著急了。

憤然道:

「牧齋公,你莫非真做了媚上之人?當年神廟征收礦稅,東林諸公奮袂而起,抵製二十餘年,今上征稅規模遠超礦稅,正當我輩奮起,阻止此等禍國亂政之時。

「先賢凋零,如今天下,能執東林之牛耳者,非牧齋公莫屬。牧齋公既出任南直巡撫,便當將橫征暴斂之弊,考察清楚,回去勸諫皇上,早早停止。」

顧夢麟附和道:「復庵說得不錯,牧齋公不要辜負了眾人期望。」

錢謙益微笑搖頭:

「陛下主意早定,非勸諫所能動搖。各位想必也聽說那大朝會之事,如蕺山先生,石齋先生都勸諫不動,反因此被流放……。」

錢謙益還沒說完,年近十九歲的黃宗羲就大聲道:

「牧齋公若是這等畏縮之人,和那媚上取利的閹黨還有什麼差別?」

他這質問可謂相當無禮,論輩分錢謙益算是他的父執輩。

論情分,黃宗羲還曾請求錢謙益為其父黃尊素寫墓誌銘。

莫說晚輩對長輩不能如此質問。

就是同輩之間,這樣打斷別人的話,大聲嗬斥,也是容易引起沖突。

當場吵罵打起來都有可能。

不過這黃宗羲年紀雖輕,卻向來以脾氣暴躁剛烈,眼裡容不下沙子聞名。

他在去年五月,東林黨人獲得平反,刑部審訊閹黨之時,曾經當堂用利錐刺傷許顯純,血濺當場,眾人駭目。

為此名聲大噪。

是以年紀雖輕,但風頭之勁,隱然已蓋過同輩人物,便是年長一輩,見了他,也要敬憚他三分。

錢謙益自然也知道黃宗羲的脾氣,他涵養甚好,心中雖有幾分惱怒,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甚至微露笑容道:

「一年不見,太沖風采還勝於當日京師相見之時,真是少年英傑,白安先生後繼有人,也當含笑九泉了。」

黃宗羲對錢謙益的說這客套話,卻不太買賬,他性烈如火,性情偏激,仍舊瞪著錢謙益道:

「牧齋公,我等士子就等你一句話,你是做媚上之鷹犬,還是為百姓,為蒼生立命?」

錢謙益無奈嘆息道:

「太沖,你這性子……」。

他頓了一段,見黃宗羲又要瞠目發難,連忙道:

「你莫急,聽我說來。今上所施之政,原本就是為拯救天下蒼生所設。雖是有些峻急,但也並非就是長久如此。隻是眼前要撲滅建虜凶焰不得不然。

「你等為百姓請命,要輕賦薄斂,自然是好意。何不忍耐三年,等建虜一滅,那時候吾自然與諸賢一起請今上盡廢苛政,百姓熙樂,豈不美哉?」

六人聽了這話,臉上都顯怒色,似乎對錢謙益都極為失望。

四五人幾乎同時張嘴要駁斥錢謙益。

最後還是讓吳應箕來說,吳應箕憤然道:

「牧齋公,你這言豈非大謬。若是當今陛下之政果然能滅建虜,我等何必反對。卻不知此等苛政,飲鴆止渴,隻怕滅虜不成反自滅。神廟礦稅尚且讓天下鼎沸。若是如當今天子這等搜山刮海的暴斂推行開來,各處皆叛,連我江南也無寧宇,尚能指望滅虜乎?」

錢謙益皺眉道:

「聽你們這麼說,這江南諸地的課稅司,宣化司都尚沒有建立起來?」

吳昌時笑道:

「倒也不能說完全沒建立,朝廷命令下達之後,地方上不肖生員,倖進童生也頗有人報名加入,希圖通過這新設的課稅司,宣化司謀個功名前程。我等正人豈能讓此輩鑽營小人得逞。

「好在各地都有生員會社,社中同誌聯絡同心,對那一般卑屈小人,路上遇見必要唾罵輕鄙一番,還有許多同誌組織鄉民群集於此等小人家門前訓罵,甚至入屋打砸,效仿當年織工葛成之事,收效不錯。

「如今江南諸地,稍微成器些的讀書人,再無人敢去應課稅司,宣化司的招募。也隻剩下一些窮極無聊的市井棍徒去應募,隻是這些棍徒不通文墨,又人品卑下,偷雞扌莫狗,素來不齒於鄉裡之間,由他們充填的這課稅司、宣化司衙門,不問可知會是什麼情形。等激起更多民怒,陛下之苛政,自然也堅持不了多久」

一直站在錢謙益身旁,保持沉默的汪汝淳,聽到這裡,忍不住開口道:

「這未免也太過分,北方諸地卻沒這等事。」

吳昌時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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