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楊作霖乞求恢復婚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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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如果給吳昌時更充足的時間,他或許還是能夠編出一套能自圓其說的辯解之辭的。

但倉猝之間,他麵對錢謙益的質問,卻是一時之間找不到話來回答。

這樣的情形,讓旁觀眾人都明白這吳昌時確實在撒謊,也確實謀劃了行刺案,即便他沒有任何供詞, 也改變不了這點。

就連抱著挑刺心態的陸彥章,麵對這樣的物證,看著吳昌時的臉色,也知道前麵眾多證人對這吳昌時的指控屬實。

鄭三俊痛心疾首,指著吳昌時怒叱:

「汝竟是這等卑劣小人,老夫竟被你所欺?」

魏學濂到這地步, 也是看不下去了, 一聲不吭,轉身離去。

錢謙益卻也不阻攔。

顧夢麟, 楊廷樞、吳應箕三人臉色慘淡,互相對望一眼,長嘆一聲。

三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吳應箕拱手對錢謙益作揖,說道:

「牧齋公,事情至此,吾輩也無話可說。我等和竹亭來往密切。若是牧齋公以為我等和他是同謀,抓捕下獄,株連審訊,也無怨言,隻怪有眼無珠,識人不明,致有此禍。

「若是網開一麵,那我等也無心在此,無顏在此, 這就告退。」

錢謙益微笑道:

「三位秀才都是真君子,我素來知之, 這吳昌時做的勾當,自然與三位無關,三位輕便。」

顧夢麟,楊廷樞、吳應箕拱手相謝,便轉身而去。

左光先見錢謙益把魏學濂、顧夢麟這些人都輕鬆放走,頓時有些急了,沉不住氣,站起來叫道:

「牧齋,他們既然可以走得,我為何走不得。這吳昌時做的事情,我又怎麼知道?這吳昌時和顧中庵幾個來往可比和我的交往密得多。」

錢謙益臉色一沉,說道:

「左述之,你身處嫌疑之地,尚敢如此咆哮公堂?他們幾個剛才在事實未明之時,可如你這般猖獗,還要本撫迷途知返?現在究竟是誰該迷途知返?

「你不守生員本分,咆哮公堂,乾預辦案,便是罪狀,便該重責你五十大板!

「來人,給我將這狂徒杖責五十。」

錢謙益帶來的標兵應聲便要上前。

左光先急道:「誰敢如此?我是堂堂舉人,便是你南直巡撫,又豈能任意責打?」

錢謙益嘴角彎起,微現譏諷之意:

「不妨,那就先寄下這五十大板,等本撫請南直提學革除你舉人功名後,再做道理。」

左光先聽說要革去他的舉人功名,臉色鐵青道:

「我不過秉公直言幾句,就要革除舉人功名?豈有此理!」

錢謙益冷笑道:

「好一個秉公直言?剛才元嶽公指認刺客之前,你所說言語,分明就是要元嶽公做偽證,你莫非以為本撫是愚人,聽不出你的話外之音麼?」

「還有你前麵言語,要本撫迷途知返,否則下場比阮大鋮還不如。這等要挾朝廷命官徇私枉法,可是舉人所當為?」

「就憑此兩點,革除你的功名便也不冤。」

左光先身體有些發抖,他把視線轉向鄭三俊,目光中有求助之意,說道:

「元嶽公,我……」

鄭三俊乾咳了一聲,嘆道:

「唉,述之,說起來你也確實有些剛愎任性,這刑部大堂之上,豈是你放肆之地?老夫見你是左忠毅之弟,往常也對你多有寬忍,反倒是害了你。你這偏私性子確實當好好改一改了。便是令兄左忠毅見你如此行事,隻怕也要恚怒。如今牧齋給你一些教訓,你當感謝他才是。以後若能修身養氣,虛心上進,便是沒了舉人功名,也不枉你讀書一場。」

左光先見鄭三俊這一番話,分明就是支持錢謙益的處理辦法,臉孔漲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隻得說道:「罷了,罷了。」

又一屁股坐下。

不過這回神情明顯比剛才頹喪不少。

錢謙益也就不再客氣,立刻派手下標兵去請南直提學前來。

也就兩刻功夫,提學就到。

錢謙益將相關物證、人證給提學展示。

提學和鄭三俊又商議一番。

當即批準革除左光先舉人功名、吳昌時的秀才功名。

這吳昌時雖是浙江人,但卻在南直讀書應考。可以如此。

去除兩人功名身份,對這兩人就不必客氣了。

吳昌時劣跡已經敗露,物證確鑿。

錢謙益問陸彥章道:

「現在對這廝動刑,不算是屈打成招吧?」

陸彥章也知大勢已去,如果再要硬頂,怕是連自己都可能栽進去,也隻得說道:

「這廝已敗露的行徑,便令人發指,動刑也是該的。」

於是就給吳昌時上了夾棍。

這吳昌時本是個硬漢,夾棍之痛也不能讓他屈服。

不過因為案情已經敗露,再抵死狡辯,也沒有多大意義。

夾了兩三夾之後,他也就竹筒倒豆子,全部供認了出來。

就連後湖縱火案也承認是他策劃的。

自從張溥、陳子龍等人被調去京城後,原定的復社成立大會未免有點群龍無首。

吳昌時本就野心勃勃,心想自己應該做幾件大事,才能成為眾望所歸的復社領袖。

正好朝廷推行戰時新政,已經傳到江南。

吳昌時就決定在南京造些大案。

一是給可能來南京督促新政的官員下馬威,無暇他顧。

二來,借此煽動士子和市民的情緒,抄掠閹黨餘孽的家宅,讓有贊同新政之意的士紳心生畏懼。

三來,也是展示力量,讓朝廷怕江南陷入動亂,不敢過於強硬。

正好那時聽得阮大鋮曾經散布後湖黃冊燒了反而是好事的言論。

吳昌時受到啟發,決定就在後湖黃冊上做做文章。

派了一個親信收買了兩個阮大鋮的門客,這兩個門客按照授意,成天請後湖島上的庫吏喝酒賭博,到了指定日子,再給這兩個門客一筆錢,隱姓埋名逃往外地。然後再派人設法燒掉一間庫房。

他派的這親信卻又自己生出心思,以為光燒一間庫房不夠轟動,效果未必有多強。

就又收買了一批水性極好的棍徒,乘夜開船進島中,在所有庫房都布下引火材料。到了白天再同時點火。然後乘著大火起來,一片慌亂之際,把船鑿沉,人都跳入水中,遊回岸邊。

這後湖島上的管理鬆散,要做到這點也並不難。

事後調查,隻要發現阮大鋮門客與眾庫吏來往結交的異常情形,自然容易把矛頭指向阮大鋮。

策劃後湖案之後,吳昌時一不做,二不休,決定最好再有一件刺殺案,更能點爆大眾情緒。

他想起鬆江府巨商陳宗裕有一個致命把柄捏在他手中。

便起意讓陳宗裕雇一個倭人刺客來南京行刺,之後隻要陳宗裕死掉,倭人逃回倭國,那這案子就永無破獲的可能。大可以盡情栽贓給所謂閹黨餘孽。

雖然這兩件案子,遠算不上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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