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人性現實（2 / 2）
最後一場燒牛棚的戲，是《燃燒》最開始的戲份。
開始、中間、結尾。
有些三段擊的感覺。
趙明誠困，其他人也困。
他們都是早晨7點起床，已經工作16個小時左右。
影視民工就沒有不辛苦的。
現在11月下旬，晚上零下好幾度，劇組有兩輛大巴，還有化妝車等等。
趙明誠和羅泓軫說：「支鍋，給大夥煮點麵條，填一填肚子，也暖和暖和。」
這天真特麼冷！
半夜一點風沒有，乾冷乾冷的。
現在趙明誠就是一個拍電影的民工，靠著年輕硬用體力扛著。
劇組、演員、投資人、沈大姐、沈大姐家人、還有不會說話的虎頭，都指望著他。
還有不知多少的影迷。
最大的問題就是獲得柏林電影節最佳影片金熊獎。
要是獲獎以後再也不拍，這也沒什麼。
可是忍不住，手癢，控製不住自己想拍的心。
《燃燒》完成不錯，皆大歡喜。
要是失手，萬劫不復。
現在身體累可以忍受，這不算什麼，大男人吃一點苦應該的。
無形中的壓力，讓他有些受不了。
劇組製作經費已經用掉460萬美元，還剩40萬美元，加上ziozia贊助的50萬美元，還有90萬美元。
現代集團沒有贊助資金，贊助五輛汽車。
趙明誠也不開，當劇組工具車。
不過再有幾天就能拍攝完，這些資金應該足夠了。
和眾人吹牛，閒聊，一晃幾個小時過去。
已經半夜2點。
「別睡了！別睡了！準備拍攝！」
在寧靜的夜空，喊聲都有回音。
盯著監視器裡的畫麵，趙明誠感覺天賜良機，幽藍的天空，加上燒牛棚火紅的顏色，這種視覺的沖擊力，太震撼，太美！
「好美呀！」
「這或許就是上天的眷顧。」
拍攝完已經半夜3點。
救火車滅火。
工作人員收拾拍攝器材，眾人一頓忙活。
開車回到酒店時，已經4點多。
趙明誠告訴羅泓軫：「你告訴金姐一聲，明天不用叫大夥早起，上午休息，多睡一會，下午再拍攝。」
連著熬夜幾天，拍攝回酒店已經4點多，5點才能睡著。
早晨再起來拍戲，就太畜生了，電影還沒拍完，就把人累趴下。
………
12月5日，星期四。
拍攝56天的《燃燒》終於要拍完。
就剩最後一場戲。
趙明誠的電影不依賴演員，他的電影演員要為角色服務，平時經常訓這些演員，也得罪不少人。
不過黃政民和李政宰都沒放在心上，演員就是乾這活的。
「哢！」
「OK！」
「我宣布，《燃燒》拍攝完成！」
一部電影光拍攝時間就將近2個月，早就把劇組工作人員，還有演員們的激情消磨掉。
CJ娛樂公司和2電影公司派過來的製片人都不在。
拍攝現場就趙明誠一個製片人。
他想請劇組工作人員還有演員們吃飯，可是劇組的錢，不歸他管。
電影公司都看重利益，《燃燒》沒有拍完，就預計到虧錢，現在對他趙明誠，還有《燃燒》劇組也沒有往日的熱情。
世界各地都差不多，獲獎導演也沒用，不能賺錢就不會被重視。
趙明誠無所謂，合作不愉快，以後就不合作。
晚上他自己花錢，請劇組工作人員還有演員聚餐。
拍攝結束，他的片酬該要還要。
前期已經支付他25萬美元片酬，還差25萬美元沒有支付。
協議上是，電影拍攝完，支付剩餘片酬。
趙明誠來到CJ娛樂公司要片酬。
李美敬沒說什麼，讓崔在元帶著他去領片酬。
「明誠，這又是何必？」
「崔哥，有些時候要有自己的堅守，以後不能合作，還是朋友，偶爾喝幾杯。」
記得黑澤明《羅生門》獲得的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時候，他拍的《白癡》慘敗。
很多與黑澤明親近的人，都被電影公司開除或者降職。
後來《羅生門》獲得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消息傳回曰本，全部人員馬上又升職加薪。
黑澤明當時感嘆：
這個世界很現實！
現在趙明誠的處境也非常尷尬，CJ娛樂公司和2電影公司不看好《燃燒》。
他們認為趙明誠欺騙了他們。
還有剛開始劇本中沒有《女武神的騎行》這首鋼琴曲。
瓦格納現在是一種禁忌。
趙明誠的堅持，讓CJ娛樂公司還有2電影公司反感。
他堅持要這麼拍，隻能對他不管不顧，開始還有製片人，隨後製片人都沒有。
領取完片酬，趙明誠請假一個星期，他最近太累，需要休息一段時間，《燃燒》要等一個星期後再剪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