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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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蕉月她們先行回來,熏了被子鋪了床,點上了安息香。待伺候他們沐浴更衣罷了,近身的女使們都退到廂房裡去了,正屋隻剩下他們小夫妻,因這屋裡隻有一張床榻,今晚當然是毫無疑問地同床而眠。

南邊的支摘窗半開著,架起了一道窄窄的縫,赫連頌挨過去,悄悄合上了窗戶。回身見肅柔脫了罩衣,已經坐上了床沿,他心頭微微趔趄了下,為了免於操之過急吃相難看,便負著手,鬆散地在室內踱了兩圈。

「這還是我頭一回進你的內寢呢,果然女孩子的臥房,處處都透著精美。」他回眸微微一笑,很有文人般天高雲淡的風骨,點評她的閨房,像在點評一副青綠山水畫。

肅柔坐在床上,衾被端正蓋住了腿,看著他故作高深的樣子,直言問他:「你不想睡嗎?」

他聽了一窒,知道再裝模作樣下去,她可能又會建議他睡在外間的美人榻上了。於是顧不得什麼矜持不矜持了,快步過去吹滅了蠟燭,很快躺到她身旁。

雨水一陣陣打在窗欞上,澆出一點秋日的淒涼,他說:「五日休沐,明天是最後一日了,日子過起來真快。」

她嗯了聲,聽聲音昏昏欲睡,奇怪,這人在家沾枕即睡嗎?一點都不在乎身邊多了一個他?

他有點不死心,側過身子對著她,輕聲道:「娘子,咱們的親成完了,今日也回過門了,事事都完備,隻有一樣還未完成,你猜是什麼?」

肅柔不理他,轉過身背對著他,喃喃道:「我不想猜。既然事事都完備了,就好生過日子吧,這兩日累得很,別囉嗦了,快睡。」

「可是……」他挨過去,把她摟進懷裡,那腳掌在她小腿肚上無措地蹭了兩下,「我覺得今晚才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不這樣認為嗎?」

肅柔的耳根子發燙,她哪能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隻是氣惱他有這樣的惡趣味,扭動身子,試圖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壓聲道:「這可是在我娘家,你快些收拾起腦子裡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要是孟浪,我就把你趕出去。」

他委屈了,不說話,默默扯動她的袖子,一下又一下,沒完沒了。

肅柔「哎呀」了聲,回頭正想罵他,他飛快靠過來親了她一嘴,結果把她想說的話全堵回去了,最後不過嘟囔了句:「你都多大了,怎麼還像孩子似的纏人!」

他早就舍下了老臉,趁機唏噓起來:「我是可憐人,二十四年貞潔猶在,我的娘子不要我……想讓我不纏著你,也行,娘子改口叫我官人吧,我想聽你這麼叫我,好不好?」

「一個稱呼罷了,你這麼執拗做什麼。」她嘀嘀咕咕,叫不出口。

赫連頌道:「你叫我一聲,我們就如尋常夫妻那樣了。你總是開口閉口王爺,聽上去像在招呼陌生人。」

肅柔繞不過,想了想也是,既然已經嫁人了,就該盡快適應新的身份,何必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和他拉扯,便正色對他道:「你聽好,我要叫了……」鼓了半天的勇氣,明明很尋常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出不了口,在他殷切的期待下,才勉強擠出兩個字來,「官人。」

他心頭滾燙,扶著她的肩道:「我沒聽清,你再叫一遍。」

肅柔扭捏了下,「官人。」

他笑起來,「再叫一遍。」

肅柔開始嫌他囉嗦,男人家婆婆媽媽的,於是氣惱地捧住了他的臉,大聲道:「官人!官人!這樣總聽夠了吧!」誰知話音方落,就發現他翻身而起,撐在了她上方。

她心頭急跳起來,自己不是四六不懂的小姑娘,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當然知道他的意圖,也明白最終會發生些什麼。這個時候好像再多的話都是多餘的,夫妻之間若是沒有那樁事,將來必定危機叢生,所以在他負荊請罪,解開了她的心結之後,她也並不十分排斥和他有肌膚之親。

他徐徐降落下來,溫柔的分量,覆在她身上,垂首口勿了口勿她的唇角,然後蔓延至耳垂、頸項。

肅柔才明白男人的身體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透過溫軟的絹衣,撫觸到他的脊背,掌下是緊繃的肌理,和蓄勢待發的張狂。

呼吸有些困難,腦子裡不是全無章法,他挑開她的衣襟,她壓住了他的手,「我們昨夜不是商討過這個問題嗎……」

他說:「怕噎死,就不吃飯了?」那指尖順勢遊走,翻山越嶺,令人驚嘆。

有硬物硌在月要間,其實她一直沒好意思說,想著也許是他的過人之處吧,畢竟畫本上也是這樣畫的。誰知他探手抽出來,放在她掌心,肅柔一摩挲,竟是他求來的神藥。

這算是犯困有人遞枕頭嗎?她驚訝:「你居然隨身帶著這個?」

他有些不好意思,「這叫未雨綢繆,萬一什麼時候要用,不至於慌張。」心跳如雷下又問她,「娘子今夜……打算試試嗎?」

她沒有說話,擎著藥瓶的手好像負荷不了那麼重的分量,頹然垂落下來。有些事心照不宣,野火燒上身,就讓它燒著吧,燒它個昏天黑地,什麼都不要去管了。

他順著那纖細的手臂向上攀升,將藥瓶緊緊攥在手裡。這東西應該怎麼用,他也仔細了解過了,隻是頭一次難免不得要領,中途讓她略等一下,自己手忙腳亂做好了準備,這才纏綿地俯身相就。

女孩子閨中的繡床並不奢華,簡單的四根支柱頂著羅帳,看上去素雅伶仃。慢慢羅帳起了一點漣漪,搖搖曳曳,像春日漾動的水波。

窗外的零星小雨,隨著夜越深,越密集起來,伴隨著風過林梢,疾風驟雨一陣陣澆築窗欞,幾乎淋透窗紙。

廊下守夜的燈籠終於也熄滅了,隻聽見嗚咽的風聲不停不息。過了好久雨勢才逐漸減弱,天頂的雲翳消散了大半,蒙蒙天光之下落英滿地,隻餘那架紅漆的秋千,隨著餘韻前後搖晃。

次日天光大亮,外間女使已經鋪排起來了,雀藍隔著珠簾向內通傳,說王爺王妃該起身了,回頭還要向太夫人請安。

內寢的兩個人早就醒了,隻是對坐著,垂首看著床榻上那灘小小的血跡發呆。

肅柔漲紅了臉,「怎麼辦……怪你。」

赫連頌點頭,「對,怪我,是我闖的禍。」

要是換作在王府,至少每晚都是有預備的,床頭還擺放著巾帕以備不時之需,哪裡像現在。

還好血漬並不顯眼,照著赫連頌的意思,乾脆把褥墊卷起來帶回王府,可肅柔不答應,「這樣欲蓋彌彰,是嫌不夠丟臉嗎?」

沒辦法,喚了外麵伺候的女使一聲,讓人送一盆水進來。肅柔牽起床單自己搓洗,赫連頌站在一旁忐忑地看著,洗了半晌,還是殘留下了一片淡淡的印跡,肅柔泄氣,「洗不乾淨了。」

赫連頌說怎麼會呢,「已經淺了好多,我來。」說罷撈起袖子接手,男人家力氣大,又是慣會舞刀弄劍的,結果三下兩下,把床單撕出一個老大的口子。

這回可好,徹底完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肅柔搖頭嘆氣:「你可真是幫倒忙,這下怎麼交代?」

其實家主的那點事,作為侍奉的人應當見怪不怪的,隻是兩個人新婚麵嫩,覺得不好意思罷了。

赫連頌訕訕將床單裹了起來,「就說是我弄壞的,和你不相乾。」

可是那血跡是他一個人能弄出來的嗎?肅柔垂眼打量了下,「就說你昨晚流鼻血了?」

無奈位置不對,鼻血流在那處,更加說不清了。

兩個人對站著,束手無策,踟躕了半晌,還是隨手搭在了椅背上,赫連頌關心的是另一樁,隻管溫存地撫撫她的身月要,問娘子還疼麼。

說起這個就有些讓人不高興,他口口聲聲說用了這藥不會疼,雖未殺人,但見血了,說明這藥隻針對男人見效,對女人並沒有那麼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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