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1 / 2)
看來嬴政也誤會了,還以為陳慎之對田蘿餘情未了。
陳慎之並非對田蘿有什麼特殊的想法,畢竟一來田蘿年紀太小,還是個小孩子,二來陳慎之根本沒有五感,從來沒有對誰動過心。
田蘿如今是要嫁給嬴政之人,若是大家夥兒誤會了去,豈不是當場給嬴政戴綠帽子麼?
陳慎之當即便道:「陛下誤會了。」
「哦?」嬴政道:「朕誤會了?」
陳慎之道:「正是如此,陛下確是誤會了,慎之並非對貴女癡情不已,而是為正在為陛下分憂。」
嬴政一聽便笑了,道:「你說說看。」
陳慎之拱手稱是,道:「陛下有所不知,貴女在狄縣人眼中,十分尊崇,田儋之所以收貴女為義女,便是因著貴女的父親,乃是齊國一員虎將,聲名顯赫。倘或陛下處死了貴女,定然會激化狄縣與我大秦朝廷的乾係,豈不是正中田儋下懷?」
的確如此,眾臣聽著也覺有道理,田儋的計劃不可謂不狠毒,一方麵想用田蘿來傳染秦軍,甚至是傳染嬴政,另外一方麵,如果事情敗露,秦軍定然會殺了田蘿這個「病原」,一旦秦人對田蘿動手,定然會激化齊人的不滿,到時候田儋隨便安一些名頭,絕對是師出有名。
陳慎之又道:「陛下睿智英明,應當不會中了田儋詭計。到是田儋,因著無知,將貴女的不服之症,當做了天譴的疫症,還以為這種不服會傳染,實在可笑之至。若是陛下將計就計,順水推舟,將貴女留下來,且治好這不服之症,必然能破壞田儋的詭計,順便網羅齊人之心,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呢?」
陳慎之說罷,眾臣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似乎也覺得陳慎之說的有道理。
「但萬一真的是傳染的惡疾,如何是好?」
「正是,陛下的安危,絕不能開半點子頑笑!」
「是啊,是啊……」
群臣雖覺得有道理,但還是不能全部相信陳慎之,畢竟……
陳慎之可是齊人的血統啊,而且是齊王建的小兒子。
群臣議論紛紛,這個時候丞相王綰突然站出來,拱手道:「陛下,王綰以為,上士所言極是,貴女在狄縣聲望甚高,若是隨便殺之,唯恐引起百姓不瞞和憤恨,實在得不償失。況且……況且貴女的病症若真的是傳染的惡疾,方才那般急促發病,該傳染的應當早就傳染遍了,現在才誅殺貴女,為時已晚啊。」
卿大夫們一聽,更是議論紛紛,的確如此。當時燕飲營帳雖然很寬闊,但營帳畢竟是密閉空間,貴女又吐又抽搐的,若是真的傳染,早就傳染遍了,恐怕營帳中的每一個人都逃不脫,現在處死貴女,已然晚了。
王綰突然站出來給陳慎之說好話,他的地位在朝廷中數一數二,又是肱股之臣,自然很占分量,很大一部分卿大夫們立刻跟著王綰表態,附議起來。
公子嬰看到這個場麵,也站出來道:「君父,王相所言甚是,子嬰附議。」
嬴政挑了挑眉,好家夥,這才幾日時間,相邦王綰,還有自己的乾兒子公子嬰,全都跟陳慎之站在同一個戰線裡了,不得不說,這陳慎之還有些個能耐,起碼網羅人心這方麵,很是能個兒。
嬴政本就沒有為難陳慎之的意思,畢竟陳慎之不可能真的想要害死自己,如今嬴政與陳慎之是有深層次牽連的乾係,誰不好受對另外一個人都不好。
嬴政順水推舟的道:「好,朕信你。子嬰,你調遣一支小隊,悉心守在貴女的營帳周圍,貴女將養身子這些日子,切記不要讓人打擾到貴女的安歇。」
「敬諾,君父!」公子嬰拱手。
嬴政哪裡是真的擔心田蘿的清淨,隻是再加一層保險罷了,畢竟他是多疑之人,讓公子嬰帶人守在田蘿的營帳周圍,養病期間不讓田蘿到處亂走,這樣也能防止病情傳染。
嬴政又道:「營中的醫官對此不服之症都不了解,這貴女的病情,還有賴三弟來照看。」
陳慎之道:「是,陛下。」
「行了,今日虛驚一場,各位卿大夫都累了,退下罷。」
「敬諾,陛下。」卿大夫們拱手作禮,紛紛退出幕府營帳。
陳慎之也跟著隊伍準備退出去,才到門口,便聽得嬴政道:「三弟留下。」
「是,陛下。」陳慎之站在門口,等眾人全都退下來,又重新走了回來。
嬴政看著陳慎之笑起來,上下的打量,一時間也沒說話,那眼神十足的頑味。
陳慎之被他打量的渾身「發毛」,道:「不知陛下有什麼吩咐?」
「吩咐倒是沒有,」嬴政看似很隨和的道:「你為了田蘿,願意立下軍令狀,如此大仁大義,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不如這般,朕親自做主,將田蘿許配與你,如何?」
「這……」陳慎之麵露難色:「不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