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1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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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田巿慘叫,隻覺得眼前的「陳慎之」好像被鬼怪附身了一般,突然如有神助,胳膊被擰得根本提不上勁兒來,臉頰狠狠的貼在地上,嘴裡都是泥土,除了慘叫什麼也做不了。

嬴政冷冷的凝視著慘叫的田巿,旁邊還有好多田巿的士兵,大喊著:「大王!大王!」

那些士兵想要沖上演武場,嬴政更是狠狠向下一踩,田巿的臉都變形了,慘叫出聲:「別……別過來!!」

士兵們嚇得不敢動彈,紛紛後退了好幾步。

嬴政抬手輕輕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已經不流鼻血了,但是這個仇太大,能讓嬴政流鼻血的人,他可是頭一份。

老三田軫看著嬴政,瞠目結舌,反應了好半天,嘴裡都能塞下一顆雞子了,結巴的道:「幺幺幺……幺兒好厲害!」

老二田桓眯了眯眼睛,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深藏不漏。」

雖「陳慎之」的力量不足,但是巧勁兒厲害,一下便製服了田巿,在田桓眼中,絕對是高手了,而且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老大田升也有些吃驚,眯了眯眼睛。

老三田軫大喊著:「田巿!你可說過的,誰贏了誰住在禦營,現在高下已定,你說話可算數,到底誰住在禦營?」

嬴政垂頭去看被踩在腳下的田巿,瞬間了然,原是陳慎之那小子,拿自己來打賭了?哼,當真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兒……

田巿疼的厲害,滿頭滾汗,但是禦營是齊王住的地方,如果自己主動騰出來,豈不是沒有臉麵,這地方是六國會盟,外加衛君見證之地,若是自己這般沒有臉麵,豈不是被人笑話?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以後如何抬頭做人?

「啊啊啊……疼、疼!!」田巿眼珠子還沒轉完,嬴政便知道他不想讓出禦營,狠狠一擰他的手臂,道:「怎麼不言語?是嗓子啞了不成?」

「啊!疼——疼!寡人、寡人……」田巿斷斷續續,結結巴巴,窩窩囊囊的道:「寡人讓!寡人讓出禦營,你們住!你們住……」

嬴政冷笑一聲,慢悠悠放開田巿的手,但他並沒有要放過田巿的意思,輕輕抬腳,「嘭——」一聲下去,田巿應聲慘叫,整個人飛出老遠,臉頰磕在演武場的牙子上,「噗——」吐出一口牙來,合著血,血呼啦的一片。

「啊!牙!寡人的牙!牙!」田巿慘叫著,從地上扌莫出一把牙來,兩個門牙全都掉了,還有一個槽牙,田巿一張嘴直漏風,說話還有點含糊。

「噗嗤!」老三田軫笑的歡暢:「哈哈哈!!豁牙子!豁牙子!」

他說著,飛快的跑上演武場,對嬴政豎大拇指道:「幺兒,厲害!」

還拉住嬴政的手,去扌莫嬴政的臉,湊過去關懷的道:「幺兒,你流鼻血了,沒事罷?快讓醫官來看看!」

啪!

嬴政下意識反應,甩開了田軫的手,沒有讓他對著「自己」扌莫來扌莫去。

甩完之後,嬴政稍微有些後悔,畢竟自己個兒現在是「陳慎之」,老三田軫有些發懵,沒想到幺兒會如此冷漠的甩開自己的手。

嬴政咳嗽了一聲,找補道:「三……三兄,你抓的我有點疼。」

「哦原是如此!」老三田軫趕緊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就是沒輕沒重,沒事兒罷!」

老大田升走過來,趕緊道:「老三,你真是的,幺兒受了傷,讓他好生歇息。」

老二田桓道:「輕傷,不礙事。」

三個人檢查了一下嬴政的傷勢,老三田軫笑道:「哎呦,禦營是我們的了!走罷,咱們去禦營下榻,不像某些人,還要騰出來!」

田巿手臂斷了,軟趴趴的垂下來,聽到田軫的冷嘲熱諷,氣的渾身打颭兒,眼珠子一動,語氣頗為暗昧的道:「寡人打賭,自然是願賭服輸,然……這禦營,自古以來都是下榻一人,你們這是四人,難道四個兄弟全都要住在一室?」

他一說,老大田升便沉默了。

老三田軫道:「住在一起如何?我們是兄弟,親如手足,不分你我!」

田巿又道:「是啊,你們是親兄弟,親如手足,但禦營和王位都隻有一個,是手做齊王,還是足做齊王,寡人可聽說了,食飯用手,從來沒人用腳,這手與足,也是有區別的。」

嬴政聽出來了,田巿雖然輸了,但是不甘心,現在這會子正在挑撥離間呢。

老三田軫素來大大咧咧,直話直說,沒什麼小心眼子,聽到田巿挑撥離間,心裡頭那個火氣,大喊著:「二兄,打他!」

老二田桓更像是個刺客,「唰」的拔出劍來,冷冷的凝視著田巿,田巿嚇得連忙抱頭,躲在士兵身後。

田巿又道:「寡人說的可是啊,齊大公子?」

原田巿這話兒,是說給老大田升聽得。

田升是齊王的大公子,按照齊國素來的傳統,都是傳位嫡長的,如果不傳位嫡長,很可能生出派係禍端來。在齊國,田升的地位和建樹也是最高的,是齊王最期與眾望的一個公子。

田升的心思溫柔細膩,凡事三思後行,這就促使了他總是多想一些,田巿的話其實是說給他聽的。

今日「陳慎之」打敗了田巿,所以應該入住禦營的人,是陳慎之才對,而入住了禦營,就代表他是齊國的統治者,田升身為長子,又是齊國建樹最多的人,若是按照平常的排法,他才是應該入住禦營之人。

田巿這一招挑撥離間,不可謂不狠毒。

嬴政冷笑一聲:「我看你……手和足都不想要了。」

「嗬!」田巿嚇得連忙抱頭鼠竄,對士兵道:「快走快走!」

罷了真的逃跑了,生怕嬴政再掰斷他的足。

老大田升心思本就細膩,聽了田巿的話,蹙著眉沒有說話,老三田軫哼哼的道:「鱉蛋!還敢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我呸!頑泥巴去罷!」

說著,對田升道:「大兄,是罷!」

「大兄?大兄?」田軫連續喚了兩聲,田升一直在出神,竟沒有聽見。

田桓輕輕碰了他的肩膀一下,田升這才突然回過神來,還嚇了一跳。

「啊?」田升道:「三弟,你說什麼?」

「大兄,你怎麼了?」田軫奇怪:「為何呆呆的出神,在想什麼?」

田升乾笑了一聲:「沒什麼,可能……可能是累了罷。」

老三道:「是啊,這一路奔波,也是累了,尤其是二兄,二兄還受著傷呢,咱們快去歇息罷!」

四個人一道,並著魏詹一同往下榻的營帳而去,到了齊國的禦營門口,老大田升看了一眼嬴政,溫和的道:「幺兒,這禦營是你贏來的,合該你去住下來。」

「是啊!」老三田軫道:「幺兒你方才別提多厲害了!看的為兄們都傻了眼!」

老二點點頭,道:「有機會,切磋。」

嬴政看著老二田桓,意味深長的一笑,切磋,你根本不是朕的對手,道:「傷養好了再說罷。」

說罷,還拍了一下老二的月匈口。

「嘶……」老二雖然說自己的傷已經好了,其實都是托詞借口,畢竟這不是光彩的事兒,一直瞞著大家,說自己的傷早就好了。

嬴政可是知道的,畢竟那一下是嬴政打得,他知道自己下手的輕重,若不是為了放走陳慎之,嬴政也不必裝作不敵,下手會更重一些。

嬴政說罷,也沒有拒絕入住禦營,施施然走進了禦營,讓魏詹放下帳簾子。

老三田軫道:「二兄,你不是傷好了麼?怎麼還疼?」

「已然好了。」老二田桓逞強。

老三道:「那你讓我看看,讓我看看!看看啊,你跑什麼!」

老三追著老二一路跑,兩個人竄進旁邊的營帳,老大田升望著禦營,眼神有些復雜,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也進了其他營帳下榻。

嬴政走進去,魏詹立刻給他倒了一杯水,他早就見識過「公子」的武藝,時靈時不靈的,關鍵時刻不會離譜,但非關鍵時刻,那就相當離譜了,雖魏詹隱隱約約覺得很奇怪,但他從來不會多問,這也是陳慎之喜愛的一點兒。

嬴政看了一眼魏詹,淡淡的道:「明日一早,你記得提醒我,看看枕下。」

魏詹一臉奇怪,看看枕下?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魏詹也不多問,點點頭,道:「詹兒記下了,公子。」

嬴政擺擺手,冷漠的道:「退下罷,無需侍候。」

「那公子早些歇息,詹兒告退了。」魏詹順從的退出禦營,很快離開。

嬴政立刻起身,將一張小羊皮拿過來,展平在案幾上,在上麵書寫起來,寫好之後將小羊皮卷起,放在頭枕之下。

嬴政做好這一切,這才找了一麵鏡鑒,對著鏡鑒照了照「自己」的臉麵,鼻子有些紅,必然是方才田巿打的,嬴政的臉色有些難看,狠狠一拍案幾,好一個田巿,早晚朕會扭掉你的腦袋。

入住野王營地的第一天夜裡,平安無事,四下悄無聲息,很快太陽便升起來,今日便是會盟的第一日。

「公子,公子起身了,已然天亮了。」

「唔……」陳慎之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了詹兒的聲音,心想著變回來了?

果然,睜眼一看,天都亮了,營地外麵隱隱傳來腳步聲,很多人走來走去,今日是會盟的第一日,自然有的忙碌。

陳慎之翻身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了個懶月要,愜意的打了一個哈欠,魏詹將他的衣衫拿過來,道:「公子,您昨兒個讓詹兒提醒您,看一看枕下。」

「枕下?」陳慎之眼眸一動,是了,合該是嬴政讓詹兒提醒自己個兒的。

陳慎之半真半假的笑道:「是了,要不是詹兒提醒,瞧我這記性,都給忘了呢。」

陳慎之又道:「我自己更衣便好,你先出去罷。」

「敬諾。」

魏詹退出去,陳慎之立刻一個翻身,在頭枕下麵掏了掏,扌莫出一張小羊皮來,展開來閱讀。

果然是嬴政的留書,無非是傳遞一些消息,互通有無罷了。

嬴政讓他把會盟的消息全都記錄下來,寫在這張羊皮上,等到了晚上,嬴政也會從頭枕下取出閱讀。

小羊皮上寫得很詳細,嬴政要知道會盟的具體內容,例如各國兵力多少,各國實力如何,各國都帶來了什麼主將等等,還有會盟的條款,如何發兵,如何屯兵,從哪幾路出擊等等。

陳慎之一一記在腦海中,點點頭,末了去看最後一行字,上麵竟然寫著……

——田升心思頗重,需多加小心。

陳慎之挑了挑眉,嬴政這是讓自己小心便宜大哥。

陳慎之多看了一眼小羊皮,將它重新藏好在頭枕下麵,換了衣裳,洗漱整齊,從禦營中走了出來。

兄弟三個已經整理整齊,正在等他,老三田軫笑道:「幺兒,起了?今兒個會盟頭一日,咱們走罷!」

陳慎之點點頭,多看了一眼田升,田升的表情還是很溫和,一派謙謙君子的模樣,見陳慎之看自己,便關心的道:「幺兒身子如何,昨日與田巿比試,沒什麼大礙罷?」

「無妨。」陳慎之笑道:「特別好。」

哪裡能不好,嬴政對付一個小小的田巿,根本沒有懸念的,更何況,陳慎之故意沒躲那一拳頭,嬴政一醒來便被打了,那火氣能不大麼,該擔心的是田巿才對。

眾人進入了野王會盟的幕府大帳,大多數人都已經在坐了,燕趙韓魏,還有衛角君都在,唯獨田巿和他的手下不在,還沒有來。

子南角知道,這次齊國來了很多派係,所以故意安排了兩組齊國的席位,誰也不得罪。

陳慎之等人坐在其中一組席位上,瞥眼一看,便看到了那奇奇怪怪的趙公子。

趙國公子坐沒坐相,案幾上擺著一承槃的栗,正在食栗子,食的是亂七八糟,渣子掉得滿身都是,身邊很多人都十足嫌棄。

「哎呦,真是對不住,寡人來遲!寡人來遲了!」

田巿的嗓音響起,很快走進了幕府大帳,畢竟這次會盟,七個國家都參加,田巿似乎覺得自己壓軸出場,臉麵更大一些。

但田巿一進來,陳慎之忍不住笑出聲來,「噗嗤」一聲毫不遮掩。

真真兒太好笑了!

田巿的臉,腫的跟豬頭一樣,腮幫子紅彤彤的,好像在扮演小鬆鼠,還是小學生舞台妝效,非常誇張。

手臂也斷了,捆綁固定著,走路一瘸一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田巿聽到笑聲,狠狠瞪了一眼陳慎之,在席上坐下來,道:「咱們開始罷?」

衛角君立刻致辭開場,道:「秦室無道,殘暴天常,我等聚集在此,隻為匡扶正道……」

陳慎之托著腮幫子,聽著他們說大話,果然啊,想必武俠小說裡的英雄大會的原型,便是古代的諸侯會盟了罷,各國的國君聚首,就跟各大門派的掌門開會一樣,全都是場麵話。

陳慎之差點打哈欠,但是他可沒忘了嬴政布置下來的作業,將各國的底細扌莫清楚,尤其是各國的實力,糧餉,屯兵數量,領兵將領等等。

「廢話別說了!」魏國的將領道:「咱們合並,共同抗秦,那兵力幾許,大家夥不防說說!」

無錯,兵力,就是這個問題,陳慎之聽了一堆的廢話,就等著這些有用的呢。

田巿眼珠子狂轉,道:「魏公子,您魏國願出多少兵力?」

那魏國公子冷笑一聲:「我也不說那些虛的,我魏國的宗室,在鹹陽被毒殺,丟盡了臉麵,這事兒不能算完,我與秦室不共戴天,嬴政的腦袋瓜子必須由我斬下來,我願出兵五千,糧餉自給自足!」

「五千……」

「五千啊……」

這古代的打仗,很多人都覺得動輒二十萬大軍,甚至百萬雄師,其實都是假的,騙人的,起碼在漢朝以前,甚至是三國時期,都沒動輒二十萬大軍這麼大的數量,便算是二十萬,那也是窮極所有的兵力,絕對的大手筆,豪橫!

先秦時期,如果一個國家能拿出五萬兵力,絕對是大國之中的大國,強國之中的強國,魏國如今已經亡國了,能拿出五千兵力,絕對不是小數目,而且這次是合縱攻秦,五千是誠意之數了。

如果七個國家,都能拿出五千兵力,嬴政那麵兒也不會好過的。

衛角君立刻奉承起來:「好!好魄力!不虧是魏國公子!不愧是魏公子啊!」

魏公子聽了很是自豪,昂著下巴,還冷冷的看了一眼魏詹。

畢竟都是魏國人,而且都是魏國的公子,他是有意在魏詹麵前炫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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