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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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三人則是獨立存在,需要單獨去探。

景長霽打算先去運盛賭坊找霍二的三個跟班,當時他們與霍二在一起,也許會知道一些端倪。

一行人平時最喜來運盛賭坊,尤其是許春生,是翰林院掌院學士許老的庶子,被霍二帶的五毒俱全,最喜推牌九,常去的正是運盛賭坊,每日都忍不住小賭一把。

景長霽這次沒下馬車,他這裝扮進賭坊太顯眼,霍二剛死,許春生見到他肯定跑,加上許春生會兩下子,他還真不一定能堵到,乾脆讓跟著的侍從去把人帶出來。

侍從聽完景長霽的吩咐,沉默片許,還是應下去賭坊內尋人。

一炷香後,景長霽聽到動靜撩開帷幕一角,一個麵相瘦削精神不濟眼下青黑此刻卻又亢奮的年輕人跟在兩個侍從身後:「你家少爺是哪位?真的要帶我賺大錢?」

因是青天白日,許春生壓根沒想過有危險,加上手頭緊想翻盤,一聽有錢賺,還真跟了過來。

許春生被推進馬車,一進來扭頭看到景長霽就要跳車,一把鋒利的匕首橫在他脖頸間:「你動一下試試?」

許春生額頭冷汗直冒,腳下僵硬,車外人聲鼎沸,身後死寂生寒,讓人頭皮發麻。

景長霽把刀刃往下一壓,血珠滲出,疼痛讓許春生回神,乖乖坐回馬車內。

許春生膽寒戰栗坐穩,馬車立刻朝前駛離。

許春生不安偷瞥景長霽,昨日聽聞景長霽不僅與太子公然談判討要恩情甚至搭上小王爺還不信,如今一瞧,更是不敢得罪。

「原來是景二少,有何吩咐說一聲即可,這般陣仗,險嚇到小的。」許春生伏低做小,他雖是翰林院掌院學士之子,卻是府中婢女算計爬床所生。

老爺子不齒險些將其發賣,但婢女已有身孕,老夫人做主抬為姨娘,卻自幼母子兩留在偏院,不被老爺子承認。

許春生連老爺子的麵一年都不定能見上,除去庶子身份,與府中奴仆也無甚區別,好在兩年前搭上霍二少,勉強得了些臉麵。

景長霽拿出一張銀票,翻著放在身側:「兩個選擇,其一,我問你答,答案讓我滿意,銀票你拿走;其二,我問你不答,左右我景家兄弟被嫁禍,一條命是命,兩條命也是命。你說呢?」

冷汗從許春生腦門滑落,幾日不見,這景二何時氣勢這般駭人?怪不得敢與太子叫板。

許春生兩相較量,很快選了生路:「哪裡的話,景二少要問的,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景長霽開門見山:「霍二死的前一晚你在何處?」

許春生:「當晚二公子帶人狩獵,晚宴一夥人吃了不少烤肉酒水,我難得喝到那般好酒,就貪了幾杯,就睡在火堆旁,因小的身份低,也無人管,就那麼睡了一夜。旁邊巡邏的侍衛都有見到,先前大理寺來詢問,也有人為小的作證。」

景長霽:「之後呢?」

許春生搖頭:「小的連何時結束都不知,等翌日醒來就聽聞,」他偷瞄景長霽一眼,「這都是他們傳的,說……二少出了事,與景家兄弟有關。」

景長霽蹙眉,看來許春生的嫌疑可以排除,兩人沒大仇,甚至許春生要借霍二的勢過活,動機不存在,那就是與霍二有仇,甚至還牽扯到人命,才不惜冒險取了霍二性命。

畢竟以霍二的身份,一旦出事,絕非小事。

景長霽:「你待在霍二身邊兩年,霍二可曾害過人命?」

許春生身體一僵,低頭吱唔:「沒、沒。」

「是嗎?」景長霽把玩未入鞘的匕首,刀鋒一轉,光映在許春生麵上,寒光畢現。

許春生腿一軟:「小的……」

景長霽:「霍二已死,也無人追究那些過往。你今日所言,我不會外泄,沒人知道是你說的。」

許春生乾笑兩聲:「這……」

景長霽話鋒一轉:「但如若得不到我想要的,一條命是命,兩條……」

「我說!」許春生是怕了,左右霍二已死是真,生死如燈滅,過往那些總不能再翻出來鞭屍。

許春生剛搭上霍二兩年,知曉的也是最近兩年的:「害人命倒是沒聽說,但間接因他而死,倒是有一樁。霍二少好色,小的聽旁人提過霍二曾逼良家農女給他當通房逼的對方自縊,但後使了銀子這事也算了了。好像也就這一樁,更久遠的,小的也不知了。」

景長霽:「最近的沒有?」能進來狩獵場還取得雙魚玉佩嫁禍他們景家兄弟,應不是這家,尋常人家不易辦到。

許春生:「這人命就沒聽說,但大多數都是景二少醉酒胡言,半真半假,還真說不好。」

景長霽:「那就說說都胡言過哪些話。」

許春生無奈又驚怕,事無巨細把自己知曉的都說了一番,比如景二看某家公子不順眼給對方套過麻袋;瞧某家小娘子好看,偷扌莫占過便宜;買通學院的學子給景長霽的兄長故意使壞排擠;買通景二身邊兄弟看中的花魁想灌景二酒水看他出醜。

景長霽皺著眉聽許春生把這些偷雞扌莫狗的事掰扯近一個時辰,最後許春生也說累了:「這些都是三個月前發生的事,過年那會兒霍二少沖撞長輩,被禁了足,有兩三個月沒能出府,半月前剛得空出府,誰知……就出了這種事。」

許春生的話讓景長霽也記起的確前段時間極少看到霍二,但他過年也因為不學無術與父親景安侯沖撞被打了一頓有一段時間沒出府,所以並未意識到霍二也被關了。

景長霽皺眉:「霍二這性子也不是頭一次頂撞長輩,這就關了兩個多月?」

許春生:「小的身份不夠,也隻打聽到這些,別的,當真不知。」

景長霽:「出府後呢?霍二還做過何事?」

許春生搖頭:「壞事倒是來不及,不過……有一樁風花雪月的事,算嗎?」

景長霽不願錯過蛛絲馬跡:「說。」

許春生對這種事記得清楚:「就半個月前,霍二少剛放出府,與幾家公子去一品齋,多喝了幾杯酒水,被幾家公子笑話霍二少還被府中長輩教訓。霍二少當時就講了一段風花雪月的事,說是他雖說被關,但府中有送上門的京外小娘子暖床,還把那小娘子如何姿容嬌艷……描述得格外香艷,小的就記下了。」

景長霽蹙眉:「隻這些?」

許春生想想,搖頭:「其間還差點打起來,是鄰座客人懷疑霍二少吹牛,畢竟春風樓的花魁那等姿容怎麼有白送的小娘子比花魁還艷絕?霍二少就拿出一枚價值連城的玉佩,說那小娘子送他的信物。我當時離得近,那玉佩成色的確不俗,上頭隱約還有字,我偷瞄一眼,好像是徐,因與我姓氏同音,所以記得很清楚。」

景長霽再問也問不出別的,隻能放許春生離開。

許春生依依不舍瞥了眼銀票。

景長霽意味深長看他一眼,在他下車前塞給他。

許春生剛下馬車還未站穩,馬車已快速駛離,許春生迫不及待展開銀票,難以置信愣在當場。

上麵銀票麵值,赫然是最小的一兩。

許春生:「……」就算同酒樓小二打探消息賞銀也不至於一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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