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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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硬著頭皮:「若是當年那些老太醫的後人還記得……」

成賢帝不知想到什麼,心情不錯:「那不太可能,太子也隻是聽說當年的事罷了,當初說是告老還鄉,實則是這些老太醫無用才造成大皇兄病重而亡,他們內疚自責,沒多久畏罪自縊罷了。說是準了告老還鄉,實則離京前已經沒了命。」

成賢帝說的時候輕飄飄的,太子莫名打了個寒顫,但想想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隻能遺憾這次怕是沒機會了。

太子拱手:「兒臣懂了,是兒臣操之過急。」

成賢帝贊賞瞧著太子:「朕知道你想立功,但你是朕親封的太子,隻要朕覺得你有這個能力,那誰也撼動不了你的位置。」

太子再抬眼,神情間都是濡慕:「父皇,兒臣……怕讓你失望,這次急於求成。兒臣一直都知父皇對兒臣的在意。」

成賢帝眼底的笑意愈發溫和:「去忙吧,這事朕自有答案,但朕與你說得話,朕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

太子很快離開了禦書房,直到這時候成賢帝幽幽望著太子的方向,嘴角原本上揚的微笑才慢慢耷拉下來,讓他本來溫和慈善的眉眼帶著陰鬱。

而另一邊,太子因為成賢帝的重視心情顯然不錯,原本一直沉冷的眉眼也柔和不少,瞧著倒是有點符合他這個年紀,沒這麼一直繃著。

隻可惜,這份輕鬆隻維持到回到東宮知道母後過來了。

太子換下朝服後去大殿見了皇後。

霍皇後因為等的不耐煩看到太子臉色不太好:「怎麼這麼久?」

太子垂著眼,揮揮手讓人退下,這才開口道:「下朝後父皇喊了兒臣過去,一來一回耽擱些時辰。母後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平時除非他過去請安,很少能見到母後。

霍皇後沉沉看著他,最後嘆息一聲:「錦州的事你聽說了?」

太子猜到就是為這事而來,先一步開口:「兒臣提議想去過立功,但父皇……怕兒臣會出事,所以不願兒臣前往,父皇說另有安排。」

霍皇後聞言大怒:「他這麼說你就信了?你是不是傻?你可知道這次是多好的機會?他那哪裡時怕你出事,是打算讓二皇子四皇子中的一個過去,到時候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麼?但凡他們任何一個立了功,得了民心,民心所向。你以為那時候還由得你,當年成昭帝可就是因為這個才截胡當了皇帝,就算他不願,可百姓覺得他比你父皇強,先皇覺得他比你父皇更適合當這個皇帝,那最後他還是當了。」

「可如今父皇他……」

「你想說你父皇如今是皇帝?那是成昭帝命不好,否則哪裡輪得到你父皇?劉貴妃這些年一直低調,你真的當她沒有任何成算?一個沒有任何娘家卻能在宮中站穩,你當她憑的是什麼?是你父皇的寵愛。你自己覺得你和劉貴妃相比,你父皇會選擇誰?」霍皇後氣得臉色鐵青,恨鐵不成鋼瞧著太子。

若是以往她早就揮手過去,但太子年紀大了,早不是她能動手的了。

太子臉色微變:「父皇不會騙兒臣。」

可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沒有太大的底氣,垂在身側的手也慢慢攥緊。

霍皇後冷著臉看他:「你就沒想過也許你可能隻是你父皇為老二老四立的靶子?這次是難得的好機會,一旦你立了功得了民心。

到時候即使你父皇想再換儲君也難了,母後雖說平時對你嚴苛了些,可我們是母子,母後還能害你不成?」

太子沒說話,他想說她是不會害他,可也不在意他。

想要讓他坐穩這個位置,不過隻是想穩住自己的皇位以及護住她唯一在意的大公主罷了。

太子聽著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突然出聲:「那母後可知,如果沒有瘟疫方子,兒臣即使帶人前去那些禦醫沒辦法想到辦法,兒臣可能也會感染瘟疫,到時候有去無回嗎?」

霍皇後脫口而出:「那與本宮……」

好在她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隻靜靜看著他:「所以你就怕死將這麼好立功的機會拱手讓人?」

太子沒說話,霍皇後看出太子越來越不服掌控,知道這次不能逼得太狠,冷笑一聲:「隨便你,到時候太子之位被廢的是你。」

太子一直到霍皇後氣沖沖離開,才頹敗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沒動靜,許久自嘲笑了聲,在母後心中,他到底算什麼?

他腦海裡忍不住又想起當年的事,尤其是自從景長霽真正出現提及後,他午夜夢回一次次再次回憶起當年的事。

眼睛看不到,卻更能清楚感覺到對方的善意與溫柔,輕柔細語,是他從未聽說的在意。

隻是他後來……怎麼就那麼不在意呢?

明明當初以為是霍錦州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怎麼樣。

景長霽剛將藥房的一批藥分好,走出來時發現藥房外單獨的院子靜得出奇。

他奇怪往外繼續走,走了幾步眉頭皺了皺,偏頭去看,發現不遠處晾曬藥草的地方坐著一個人,背脊挺直,一身華服將他麵貌襯得龍顏鳳姿。

景長霽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轉過身恭敬行禮:「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這廝怎麼這時候跑來了?上一次還沒死心,打算讓他給他按眼睛?

太子有了上次的經驗沒打算再惹景長霽不喜:「途徑太醫院,就想過來瞧瞧。」

景長霽:「是嗎?」當他對宮中地形不了解嗎?到底怎麼樣的途徑,能讓他從東宮拐到太醫院來?

太子隻當沒聽出他話裡的漫不經心:「最近錦州的事景大人應該是聽說了吧?」

景長霽故意裝傻:「啊是嗎?霍三公子不是太子東宮的人嗎?下官應該聽說什麼嗎?」

太子說的是錦州這個地方,景長霽故意扭曲是霍三霍錦州。

霍錦州是庶子,他生母是錦州人士,聽說當初取名時霍相爺和他生母感情正好,其生母懷念故鄉,所以乾脆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太子乍然聽到霍錦州的名字神色一僵:「你是不是還怪孤當初沒有認出你?但這事是霍錦州故意欺瞞孤……」

「下官哪裡敢。」景長霽隨意應付一句,隨即一拍頭,「下官還想起來梁院使要找下官,殿下要是沒事的話下官就先去忙?」

說是詢問,可腳下已經生風往院門走。

太子心頭也湧上一股氣,他到底哪裡不如衛殷,那個一出世就從娘胎裡帶了毒活不久的小皇叔,他哪裡不如他了?

他隻是想起過往想看他一眼,他想找回當初那種被人重視被人在意的感覺,可他怎麼就這麼固執?這麼躲著他?

景長霽沒想到這廝說翻臉就翻臉,腳下停了一下,想著衛殷之前說自己能仗他的名聲隨意妄為這話到底算不算數?

畢竟麵前這位是太子。

就在太子快到景長霽麵前時,一個與景長霽關係不錯的醫士歡喜把門推開:「景醫士,睿王進宮了!是不是來接你的?我剛從那邊過來,聽人一說趕緊就過來跟你說一……呃?太子殿下!下官拜見殿下!」

醫士乍然看到景長霽身後幾步的太子,嚇得聲音都變了個調。

景長霽眼睛一亮,瞌睡送枕頭,趕緊回頭道:「對,睿王是來接我的,都說不讓他來,他還非要來。太子,下官還要去見王爺,不好讓王爺等得太久,還望恕罪。」說罷不等太子開口,拉著還愣著的醫士就跑。

醫士也被嚇了一跳,等一直跑到太醫院外,醫術欲哭無淚:「我、我們就這麼走了?太子不會降罪吧?」

景長霽對太子這人還算了解:「放心好了,他不認識你,要降罪也是降罪於我。」但顯然太子顧忌衛殷,否則上次也不會一聽衛殷要來東宮,就趕緊放人了。

景長霽倒是催促:「不是說睿王進宮了?人呢?」

醫士也不敢再待在太醫院,乾脆就帶著景長霽往剛剛聽到消息的方向走。

剛走到一半,遠遠瞧見梁院使帶著兩個禦醫過來,兩人讓到一旁,拱手行禮。

梁院使經過時不甚在意擺擺手,後知後覺意思到是景長霽愣了下,停下腳步,低咳一聲:「景醫士是尋睿王?」

景長霽耳根一熱,雖然梁院使沒說什麼,但還是不太自在:「這個……」

梁院使扌莫著胡子卻是笑了:「景醫士應該是想尋睿王商議這次要不要隨同前往錦州的事吧?那就去問吧,要是想隨同睿王殿下一通前往錦州,那就稍後回來報個名,當然,要是不願,也無妨,這次太醫院前往錦州的醫士還夠。」

景長霽一愣,隨即意識到梁院使說了什麼,腦子裡嗡的一下:「院使,你說……睿王爺要去錦州?」怎麼可能?明明第一世的時候去的是太子,怎麼會是衛殷?

衛殷這身體能經得住途中顛簸?更何況,他身上有毒,到了錦州一旦瘟疫爆發,更容易出事,成賢帝這是想要衛殷的命!

梁院使頜首:「應該差不離,本官剛從禦書房過來,皇上召了睿王殿下入宮,剛剛商議的就是錦州的事。不過本官離開時還沒確定下來,可聽皇上的意思,是屬意讓睿王前往賑災。」

皇上的意思是這些年睿王亂來,名聲在外並不太好,這次剛好能借著賑災的名頭能替睿王將名聲好一些,也是皇上為睿王著想,想必睿王應該會同意。

景長霽聞言皺著眉,轉身就朝禦書房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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