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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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殷生生被嚇醒了,等睜開眼大口喘氣,等意識到夢裡是什麼,他臉都變了。

這還不算,等感覺到裡褲不對勁,更是臉色鐵青。

他肯定是瘋了……

高伯等要啟程來尋衛殷時,發現帳篷已經提前收了起來不說,甚至王爺也沐浴過,頭發還帶著潮濕,隻是他記得早上並未燒熱水,是他記錯了?

衛殷看到高伯過來莫名心虛,好在高伯沒發現不對,他自己上馬車前,忍不住看向一個角落,那裡的地麵像是被翻過,泥土顏色新不少,裡麵像是埋了東西。

衛殷先上了馬車,等景長霽用過早膳過來要上馬車時,剛掀開車簾,仰頭一看,發現衛殷坐在那裡,正神色古怪看著他:「王爺?」

本來衛殷想到昨夜那混亂的夢就心虛,看到景長霽更加覺得渾身不自在,此刻再被景長霽喊了一聲王爺,明明聲音不一樣,可他差點沒直接蹦起來。

衛殷在景長霽就要上來時,頭皮發麻:「等等。」

景長霽更加莫名其妙:「王爺,要啟程了。」不會昨天就說了那麼兩句,乾脆不讓他上馬車了吧?

衛殷怕和景長霽共處一室萬一被景長霽發現什麼,在沒想清楚他自己到底什麼情況前,還是……「本王這幾天自己一個人坐馬車習慣了,你突然過來不習慣,你還是先坐先前那輛馬車吧。」

景長霽:「……」他肯定有那個大病。

但這話景長霽肯定不敢說,想想他也不太想和衛殷待在一個車廂裡,欣然同意:「行,那下官就去別處。」

衛殷本來是自己提議讓景長霽去坐另外一輛馬車,可真的聽到景長霽這麼痛快同意,又不開心了:他就不能硬氣一下?以前反駁他不是挺厲害嗎?

接下來幾天衛殷都沒再和景長霽共乘一輛馬車,但隨著到達錦州的日子推進,他的臉色卻愈發不太好看。

這幾天也沒再出現遇襲的事,讓不僅太子一行人,高伯一行人也鬆口氣。

但另外一邊情況卻不太好,尤其是辛苦這麼久,甚至折損了這麼多人,結果效果卻一點沒有。

在前去賑災的一行人往前走時,過了沒多久,他們經過的一處地方無聲無息出現兩撥人。

以兩人為首,一撥為首的男子一襲黑色錦袍,臉上遮了麵具,瞧不清任何五官,甚至連眼睛都沒露,正是之前抓走景長霽的黑袍男子。

而他旁邊為首的男子臉上沒有任何遮擋,正是夏侯騫。

夏侯騫陰沉著臉盯著遠遠離去的一行人,終於沒忍住動怒嘲諷轉過頭:「少、宗、主!你耍我是不是?」

黑袍男子看不到表情,隻是沉沉盯著前方沒說話。

夏侯騫氣得臉色漲紅,在原地走來走去,氣得發笑:「小王現在懷疑你們合歡宗所謂的至毒聖寶到底是不是隻有虛名,不是讓那個秦大夫去給衛殷下藥了?結果呢?衛殷沒事,那個景長霽竟然服了藥也沒事?」

甚至瞧著兩人精神頭還不錯,這哪裡像是都中了蠱毒的?

黑袍男子終於收回目光,低沉喑啞的腹語帶著莫名的情緒:「本座何時說了是至毒聖寶?衛殷當年從娘胎裡帶的毒才是,他這些年為了克製這種毒,用另外一種毒達成一種平衡。之所以沒效果,應該是他常年服用毒藥,身體已經對別的毒藥不起作用了。」

夏侯騫更氣了:「所以就這麼算了?小王的人就白死了?」

黑袍男子卻是驀地轉身:「那你想如何?」

夏侯騫:「既然你這麼廢物,那不如把你的位置讓給……呃!」他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黑袍男子戴著手套的手遏製住了脖頸,頓時呼吸都透不過來。

就在夏侯騫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被一把摔在地上,重重一摔,竟是歪頭吐出一口氣:「你……」

但對上再次抬起手的黑袍男子,夏侯騫啞了聲音。

他在五毒派隻是一個長老,雖然是北冥大皇子,但北冥又不是隻有一個皇子,他加上又是質子,這些年不在北冥。

所以機緣巧合入了五毒派,算是有點實力,但五毒派哪裡比的上合歡宗?

五毒派成立很多年了,但一直在江湖上沒什麼名頭,直到二十年前突然五毒派出了很多稀奇的毒,還都難解,這讓五毒派逐漸壯大。

但同樣從二十年前開始厲害起來的,還有合歡宗。

夏侯騫直到當上長老才知道合歡宗二十年前新換了一位新宗主,據說很是貌美,手段卻毒辣,她手中的毒與稀罕東西很多,且都是世間難解的。而五毒派的毒就是由這位新宗主提供的,同時代價就是這位合歡宗的宗主掌管半個五毒派。

而麵前這位據說就是新宗主的兒子,等弱冠後,直接就成了少宗主。

本來空降後讓很多合歡宗的長老不滿,但據說對方的手段比宗主隻高不低,不到半年就站穩了腳跟,距今過了三年,早就不是他能對付得了。

但夏侯騫雖然畏懼但不服氣對方隻是憑著是宗主兒子就上位,剛剛沒忍住逞口舌之快。

夏侯騫能屈能伸,痛快認了錯:「小王隻是說說,沒這個意思,少宗主不要和小王一般見識。」

黑袍男子顯然知道對方還有用,沒真的下死手:「我們合歡宗的毒如果沒效果,那你們五毒派更沒用。這次不行,那就下次,滾吧。」

夏侯騫被人扶起來,聽到這話氣得月匈膛起伏,咬著牙,還是猛地一甩袖子大步走開了,心想這次失敗,就不信他這少宗主回去能交代,到時候不還是要受懲罰?

但又不甘心錯過這麼一個好機會,可少宗主也說了,衛殷這身體怕是真的對大部分毒都沒效果……

難道就這樣算了?他如果想回北冥立馬得到重視,需要手裡有點東西或者立了大功,將眾多皇子壓下去,才能入了父皇的眼。

如今就這麼狼狽逃回北冥肯定不行!

真的要犧牲剩下的人去拚死一搏嗎?

夏侯騫走出不遠,想著要不就搏一搏的時候,突然一匹馬到了近前,翻身下馬後,來人是夏侯騫留在衛朝宮中的另外一個探子。

來人單膝跪地,抬頭時眼睛放光:「小王爺!大喜!屬下的人潛在宮中多年,這次偶然間得到一件大事!絕對能將整個衛朝撼動的大事!」

夏侯騫也是狂喜:「此話當真?是有關衛殷的嗎?」

來人搖頭:「不是,是太子!有關太子的身世!」

……

另一邊,夏侯騫離開後,黑袍男子站在原地並沒動彈,他的手下想了想,還是問道:「少宗主,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們與夏侯騫並沒有說實話,但顯然這次的事的確超出預期。

他能感覺到少宗主那天給景大人下蠱時心情就不好,這幾天更是如此。

但誰知道……一切本來都成功了,效果卻不盡如意。

黑袍男子沒說話,但周身的氣息更冷了。

手下硬著頭皮,這次不能就這麼乾等著,畢竟宗主那邊已經傳信過來詢問結果了:「少宗主,景大人服用的蠱蟲,本來與睿王體內下的蠱蟲融合後,本來應該讓睿王身體立刻被控製住,但……為什麼就失敗了?」到底是景大人這邊出了問題,還是睿王?

但當晚他們是親眼看著景大人服用了蠱蟲,後來一路上毒發。

他們是親眼瞧著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山洞,因為怕被發現所以撤走了,但肯定是成功了。

既然成功他們也就沒繼續跟著,結果……等了幾天,睿王不僅不受控,甚至瞧著也沒任何不對勁?

那他們用景大人當餌,這是白當了?

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

手下一直沒聽到少宗主的回答,就在他以為少宗主不會回答時,對方竟是開了口,甚至用的是自己的聲音,低沉年輕的嗓音帶著恍惚與一絲說不清道不清的後悔情緒:「我也…」

手下張張嘴,到底沒敢開口,心裡隱隱卻不安:少宗主不會真的看上那個景大人了吧?雖然長得好,但少宗主也長得不錯啊,也沒聽說少宗主是斷袖啊。

景長霽這邊這幾天一直都自己乘坐馬車,他算了算路程,再有三天就到錦州了,而隨著越靠近錦州,天氣也愈發不好,路也更不好走,到處都是雨水與潮濕的泥土。

氣溫驟降也讓景長霽愈發不願出馬車,窩在馬車裡不怎見人。

景長霽原本以為成賢帝就剩這幾天應該不會再出手的時候,結果成賢帝的人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之所以確定是成賢帝的人,因為這次實打實都是刀劍,沒有任何毒。

顯然不再是先前五毒派和合歡宗的人。

不過這次有衛殷的人以及武老將軍他們,甚至武老將軍因為先前的事內疚,這次先以衛殷和景長霽為主,先保護他們,更加讓刺殺的人頭疼。

而景長霽還在馬車裡聽著外麵的廝殺聲猶豫要不要下馬車時,車簾撩起,衛殷的麵容出現在眼前,看景長霽還沒反應過來,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往身前一拉:「跟本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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