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1 / 2)
吃完飯後兩人一起上床睡覺又是一個難題。
但是進步的是池西野現在已經能夠自然而然的躺在床上做自己的事,完全當另一個人不存在。
回想起之前他主動遞江朔熱水喝,沒想到江朔竟然不怎麼領情,隻是眉頭微蹙地盯著他瞧。
現如今兩人共同躺在床上,旁邊人也不怎麼說話,隻是在看著書。
池西野知道江朔這人向來就是不多話,高中時兩人住同一個宿舍,他的床總是整理的整齊乾淨,用簾子遮擋住,要麼躺在床上看書睡覺,要麼在桌前學習,基本不會和他們玩鬧。
而且自從再見到他後池西野就發現了,江朔的脾氣比高中時要好了些,高中時他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臉色
池西野猜大概是因為小時候的那些糾葛在。
可能是因為腦子裡總是在想亂七八糟的事情的緣故,池西野覺得頭有些疼,於是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
察覺到旁邊人的呼吸逐漸平穩,江朔轉頭看了他一眼,觸目便是纖細濃密的眼睫。
池西野的睡相極不安穩,睡夢中不自覺的就緊緊扒住江朔不放,完全忘了自己平日刻意的躲避。
江朔一隻手拿著書,另一隻手自然的摟住他的頭,避免碰到床頭。
任由著池西野手上用力抱著自己,他依舊保持著看書的姿勢一動不動,即使那是個極不舒服的姿勢。
終於他將書放下,垂眼看了眼旁邊睡得安安穩穩的人,現在沒有攝像頭也沒有鏡頭,隻有他們兩個人。
他這才有空仔細看他的變化,視線落在他耳垂處小小的黑色耳釘上。
他的膚色很白,說是雪白也不為過,但並非那種不健康的蒼白。
在黑色耳釘的襯托下,他人似乎又白了幾分。
江朔一隻手撐著腦袋,側躺著麵向著他,右手手指微動,極緩的撫過他的耳垂,神情漫不經心,不知在想些什麼。
待一路順著線條撫過某處時,他垂下眼簾,掩住自己眼底的情緒,收回了手。
半夜時,池西野是被冷醒的。
他眼皮沉得厲害,想要睜開卻十分艱難,隻感覺自己像是身處冰火兩重天,一會冷一會熱。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愈來愈疼,並且還伴隨著昏昏沉沉的眩暈感。
他迷迷糊糊間想到自己之前似乎感冒了,當時就有些疼,不過他沒在意,以為好了,結果今天又玩了水。
正在這時他感覺有人在自己耳邊輕聲說些什麼,那人的語氣十分熟悉,冷淡卻溫柔,明明是如此矛盾的形容詞,但是似乎配上他的聲音,便絲毫不突兀。
江朔沉著臉看向池西野,見他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雙眉緊蹙,嘴唇無意識的微張,似是呼吸困難。
伸手去扌莫他的額頭,隻覺一片滾燙。
於是連忙給節目組打了電話,準備叫車去醫院。
而池西野對這一切的毫無知覺。
他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個夢。
一個不太愉快的夢。
他夢見了以前的那個生日,當時他和江朔的關係已經跌到穀底,兩人形同陌路。
當時他剛上初三,正是叛逆期,再加上家裡的一地雞毛,於是在學校裡結交了一群狐朋狗友。
他在醉酒時向身邊的朋友抱怨過家裡的破事,不過是隨口一說,醒來後都忘記了這些事。
結果某天他被神神秘秘的約出來,說是有驚喜要給他。
那天正好是池西野的生日,他還以為是他們給自己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於是便也跟著走了。
然後被帶到一條偏僻的路,路兩邊的街鋪都看上去隨時要倒閉,他們爬上二樓,守在窗口,費力的抬起一大桶水。
池西野疑惑問:「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為首的人朝他擠眉弄眼,「想看落湯雞嗎?」
池西野一愣。
「快看,那小子來了!」有人指著下麵小聲的叫出聲。
池西野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望向窗外,果然看見了江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