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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西野翻了個白眼,「廢話,不然我早就爬起來去找吃的了。」
江朔看他這麼有精神,也沒說什麼。
池西野確實發燒了,但是是低燒,這種程度對他來說完全是家常便飯。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溫軟可口的玉米火腿粥在口中緩緩化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原因,格外好吃,恨不得一口氣直接捧起喝乾,但是有江朔在旁邊,他也隻能故作矜持,一小口一小口的舀著喝。
江朔看著他,:「不要把飯灑在我桌上。」
池西野這才發現自己頭暈眼花,竟然坐的是他的位置。
有幾縷煩人的發絲垂了下來,池西野嘖了一聲,然後隨便用皮筋紮了起來,他的皮膚很白,不仔細看發現不了眼尾的小痣,因為是很淺淡的褐色。
等他再抬頭時發現屋子裡已經隻剩下他一個人了,江朔已經出去了,多半是去洗漱了。
池西野其實不想讓高素蘭知道他發燒,因為她現在也忙著和他爸修復感情,知道了又是一陣長篇大論。
等到晚上七點過,池西野心裡反而沒了譜。
怎麼還不來?
按理說他沒上課如果沒請假班主任應該已經打電話給他媽高素蘭了。
是班主任忘了這一茬,還是江朔真的幫他請了假。
想到後者的可能性,池西野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怎麼不知道江朔是這麼熱心的人。
幾番思量後,決定等江朔回來好好問問他,過了有十幾分鍾,門口終於傳來了動靜,江朔戴著耳機走了進來。
池西野也不知道他耳機是什麼時候買的,雖然看起來有點舊和破損,但是卻乾乾淨淨,他的耳蝸很淺,看得出來戴著有些費勁,明顯不合適。
洗漱完後,江朔戴起耳機,掀開被子就躺上了床,大長腿一放,翻著手機玩。
當看到江朔手裡的手機時,池西野徹底不淡定了,忍不住開口和他說了話。
「你哪來的手機?」
江朔頭也不抬,說了一句廢話,「買的。」
池西野想問的當然不是這個,「你哪來的錢?」
江朔終於看他了,麵色上有些冷淡,「這和你沒關係吧。」
池西野冷哼了一聲,他暗暗下決心,他也要出去找份兼職,就不信自己學習比不過江朔,賺錢還比不過。
於是池西野吃完飯後,也狀似隨口問:「對了,你是不是幫我請了假?」
江朔掃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為什麼?」
江朔沒有說話,看樣子沒搭理他的意思,隨手翻了一頁。
見他這樣,池西野心裡一噎,視線掠過再桌上的飯時恨不得立刻和他劃清界限,他掏了掏兜,想把鈔票狠狠的扔在他的臉上。
可是扌莫了一會,手心裡隻捏了幾張皺巴巴的紙鈔,他不敢拿出來,因為他知道那是幾張一元的,五塊錢已經給他買筆給用了。
但是手伸進去了就不好意思扌莫了出來,他問:「你買這些花了多少錢。」
江朔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圖,笑了,「你這是想和我劃清界限?」
「不可以嗎?」
江朔無所謂的點點頭,「行。」
「粥加那一盒子灌湯包,一共三十四塊。」
池西野睜大了眼,「你搶錢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
江朔淡淡道:「我要搶錢還用說?」
「」
池西野掌心緊緊攥著那幾張紙鈔,隔了半天,才硬生生擠出一句,「我改天還你。」
江朔輕輕勾了勾唇。
池西野當沒看到,強迫自己忽略發燙的耳朵。
他視線死死的黏在桌上那兩個空盒子上,心裡暗暗發誓,他以後一定要掙錢,還要掙大錢,然後等再見到江朔,一定要毫不客氣的將那些大鈔扔在他臉上,然後撂下幾句狠話瀟灑離去。
不過不說以後,現在池西野連買退燒藥的錢都沒,隻能硬熬,結果半夜的時候他病情不出意料的加重了。
他裹著厚厚的被子,隻覺自己身處冰火兩重天,一會冷的牙齒直抖,一會熱得身體裡的血管都要沸騰了似的,簡直難受的要命。
但是他不想半夜起來找人打電話給他爸媽,學校醫務室晚上又沒開門,隻有要麼叫救護車來學校,要麼通知班主任。
池西野爬起來拿起體溫計又測了一下,看還能再堅持一下,便又躺了回去。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讓別人知道。
迷迷糊糊間他聽到了隔壁床上也傳來了輕微的動靜,隨即便是穿拖鞋的聲音。池西野以為他要上廁所。
寢室裡十分安靜,似乎隻有他和江朔還沒睡著。
結果最後最後響起的卻是寢室門的開門聲。
池西野一直都沒怎麼睡著,聽到動靜聲又睜開眼,看著江朔準備穿外套,有氣無力問:「你要出去?」
江朔沒回頭,抬手將身上的衣服換下,□□著上身重新換了件t恤,他胳膊上的肌肉因為抬手發力的動作微微緊繃,線條勻稱漂亮,絲毫不顯得誇張。
他穿好衣服後,又穿了件黑色的外套,襯的他肩寬腿長。
沒等到回答池西野也不在意,他燒得迷迷糊糊,也拉不下麵子讓他出去順帶給自己買點藥。
「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這才是池西耶現在在意的重點,門要是沒關冷風往裡灌他更受不了。
他想著亂七八糟的事,連江朔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他掙紮著抬起眼皮望過去,看見門關了便安心的閉上眼。
池西野以前也經常發燒,如果不嚴重的話都是自己堅持過去,發一會熱就會自動降燒,但是這次似乎不管用。
就在池西野決定爬起來去外麵買點退燒藥時,再次聽到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響起,池西野知道大概是江朔回來了。
可是現在他也懶得撐開眼皮子去看。
可出乎意料的是腳步聲最後在自己床前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