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青狼和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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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廂房,秦淮茹一家人也在吃飯。

賈張氏坐在正對著門的西邊,秦淮茹坐在對麵的東邊,兩個孩子坐南北領邊,正好將一張灰木四方桌圍起來。

剛才開了一下門,外麵的香氣就撲了進來。

棒梗聞著水餃的香味兒暗暗吞了口唾沫,這凡是就是怕比較, 看著桌前的鹹菜、窩窩有些難以下咽。

小當則是拿著快子咬著,一隻手扌莫著桌上的湖湖碗暖著手,這小女孩吃了兩口就沒再吃。

本來秦淮茹和賈張氏誰都沒說話的,兩人從昨個兒開始就不怎麼說話了,秦淮茹也是樂得清靜。

賈張氏聞著外麵飄出來的香味,這餃子本來味兒就香, 在加上婁曉娥的手藝不夠精湛,自然是一下鍋就散了不少,整個和燉了一鍋肉湯似的, 氣味自然是霸道的很。

她狠狠咬了一口窩窩頭,抬眼朝著對麵的秦淮茹看了一眼,如今她這個兒媳婦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整個一副不聞不問的模樣,就好像看不見她這麼個人。

賈張氏心中很懷疑自己兒媳婦外麵找了人,要不然現在不會這麼硬氣,她這心裡難受得緊,偏偏還不好開口問詢,這話要是挑開了那可就沒有餘地了。

她想不明白這道理,但是這吵架的過程她是熟悉的,真是什麼話都說出來,那麼離著動手也就差不多了,她不敢和秦淮茹鬧掰了。

「這一大爺家又包餃子,還是肉餡兒的, 昨天就是吃的這個,人家過得這是什麼日子。」

賈張氏雖是這麼說, 卻是暗中觀察著秦淮茹的表情,她要準備找人了。真要是找到了敢偷她家兒媳婦的人,這要命的事兒,她非得鬧出一個好歹來!

秦淮茹聽了三個月的陰陽話,知道自己婆婆是怎麼想的,她沒搭理賈張氏,側身扌莫著小當的後腦勺詢問道:「怎麼了,小當,你怎麼不吃飯?」

「這……」

小當咬了咬快子,有點不知道該不該說。

秦淮茹耐心地等待著。

那邊棒梗急忙就說了出來,「我們給傳宗叔放炮仗看,他給了我們四毛錢,我就和妹妹買零食吃了。」

他心裡本來是想買兩盒炮仗去和平時的小夥伴一起玩的,不過今天連著放了那麼多盒,新鮮勁頭下去了不少。

小當也不怎麼想看放炮,他就領著妹妹去買了一堆小零食,兩人吃完之後回家,小當的飯量小,回家自然吃不上飯。

「四毛錢!」

秦淮茹那邊還沒動靜,賈張氏這邊就是一聲驚呼。

秦淮茹乾一天的活都沒四毛錢, 他們吃的這頓飯也就是一毛錢,這時候隨禮都是一兩毛,給孩子四毛錢零花錢!一年能有個一塊錢零花就不錯了。

賈張氏感覺這裡麵指定是有蹊蹺,這臉色瞬間就耷拉了下來。

秦淮茹那邊聽了個仔細,心中很是溫暖,這人心裡麵果然是有她,要不然也不可能帶著孩子一起玩。

至於什麼給幫忙放炮,就是哄孩子開心的。

這人都愛顯擺、找優越感,有什麼好東西自己有別人沒有才算『公平』,放炮也得自己點才開心。

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愛屋及烏,拿著棒梗當自己人,有這個基礎才能一塊熱鬧著玩,工錢的事兒就是個獎勵。

秦淮茹拿著快子敲了敲棒梗的碗,出聲訓斥道:「能吃下去就吃,吃不下去就坐著閉上嘴,你奶奶不樂聽這人的名字。」

棒梗的小臉有些糾結,他也知道奶奶不喜歡這人,畢竟在家沒少聽易傳宗壞話,但是他感覺這個叔叔挺好的,是所有外人裡麵最好的一個人。

他當然不敢反駁自己媽媽,隻能低著頭吃飯,他的飯量已經開了,那點零食指定是不夠,現在他還沒吃飽呢。

賈張氏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能吃下去就吃,吃不下去就坐著閉上嘴。』

這是指桑罵槐讓她聽喝,含沙射影地刺撓人。

是不是,能一起吃飯就一塊吃,不能一起吃飯就帶著孩子走?這是威脅她呢?

賈張氏被憋得心頭窩火,這個兒媳婦之前挺溫順的,突然之間變得綿裡藏針起來,偏偏她還隻能受著。

這能伺候的人心裡多舒服,起了壞心就能讓人如鯁在喉。

賈張氏之前是被伺候的太舒服,她忘了這寡婦都是很精明的!

她忘了本來兩個人抗的事兒變成一個人抗經受了怎麼樣的磨礪。

當初她帶著賈東旭的時候可是有勇有謀,麵上彪悍潑辣一點虧都不吃,心裡也充滿了算計。

寡婦的身份讓外麵的人閒言碎語,生活是最好的老師,見人臉色自然能夠輕鬆地學習察言觀色,在鄰裡之間周轉,她也就變得能說會道。

那時候賈東旭就是她最好的寄托,怎麼苦怎麼累她都能撐下來。

不過這兒子長大了十多年,她這月要板子直起來之後行事風格大有變化。

沒有比發潑來得更加暢快和有效的方式了。

狀若癲狂地發泄以前心中壓抑,一出聲就讓人畏懼三分,她也慣用這一招。

同時她這說話的技巧也沒忘,言語陰陽,語鋒犀利。

就是她這技巧使錯了對象,跟同為寡婦的秦淮茹老是這麼刺撓,加速這小女人的成長。

本來共度難關的一家子,經受外人的偏見和異樣的眼神就夠苦難的了,這一家人要是能安穩過兩年,同甘共苦、相互依偎的感情自然深厚,一些事兒也會照顧著彼此的感受。

秦淮茹就算在外麵難受,最起碼家裡人理解支持,這人還沒被逼到絕路上,什麼事兒忍忍就過去了。

為了家人生活她可能什麼都會做,後麵要是犯了錯誤,對待自己感情深厚的家人,她自然是心有愧疚,也不會想著拋棄誰。

隻不過現在一切都反了。

賈張氏指望著秦淮茹,還不好好對人家,拿她當個外人看,在家裡比外麵人說得還難聽,沒人能受得了。

秦淮茹這些天可是和賈張氏學了好多手藝,這會兒賈張氏開始品嘗了。就是來得太過突然不容易適應,讓她那顆暢快了十多年的心驟然堵了起來。

越想越窩火,賈張氏不敢對著秦淮茹發脾氣,隻能開口罵外人,「你說這易中海作為院子裡麵的一大爺,見天兒這麼個做飯法,他讓外人怎麼吃飯?他自己一個八級鉗工衣食無憂的,也不考慮一下鄰居的感受,就這麼做一大爺的?」

「還有易傳宗那個飯桶,打頭野豬就盡快吃完了,整天聞著這味兒讓人怎麼吃飯?一頓飯吃那麼多,但凡少吃一口也不差什麼,拿過點來也能讓我家棒梗吃飽,我這孫子正長身體呢。」

秦淮茹心裡一陣無語,這是人家的問題嗎?

別說他們現在有這關係,就是沒現在這關係的時候,人家也沒少往這邊拿東西。

因為她是個孕婦,還是個寡婦,院子裡麵的人家就給他們家的東西最多。

她這邊疼孩子,分出一半來緊著孩子吃,結果這老婆婆也眼饞,盯著她的那一半。

她一個村子裡麵出來的村姑,能夠吃得了苦,真要是自己吃,就是不吃也行,但是她還得給槐花餵飯呢,這營養差了孩子怎麼辦?

幾個月的功夫,她整個人輕了十五斤,比著當初沒懷孕的時候還輕五斤,這時候人的體內可沒多少脂肪,她的三圍都小了不少,冬天的衣服都進風了。

那邊棒梗低著頭小臉糾結到了一塊。

要是說著外人,他也感覺這話沒什麼問題。

但是說到易傳宗,他心裡比較親近,自然也就會替人考慮,也公正一些,這就讓他感覺奶奶的話有點問題。

當然,棒梗也是想吃水餃的,隻不過今天他玩得很開心,他心中對易傳宗很有好感,也是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昂著頭不滿地說道:「奶奶,那是別人家裡的東西,咱們什麼都沒乾,人家憑什麼給咱們送東西啊?無緣無故拿人家東西,那不成偷了嗎?」

說完棒梗感覺很對,邏輯沒有問題,他拿起棒子麵的窩窩頭開心地笑著,「其實媽蒸的窩窩頭也挺好吃的,這回的窩窩頭上麵還有個紅棗。要我,我不想給別人。」

賈張氏被一句話嗆得說不出話來,張著嘴看著棒梗有點發呆,反應過來她忍不住責罵道:「傻孫子幼,我這是想著給你弄吃的,你個小沒良心的。」說著還用手指頭點著棒梗的腦袋。

棒梗被點的頭一歪,隻是撇撇嘴,這麼大孩子認死理,按照他現在的認知,這會兒他感覺自己想的沒錯。

秦淮茹聽到棒梗的話不禁笑了起來,就是這微笑有點苦澀,隻能給孩子吃窩窩頭加個甜棗,是她這個當媽的沒那麼大能力。

「媽以後給你蒸窩窩頭的時候都加個紅棗。」

棒梗開心地點點頭,大人的肯定對小孩子是莫大的鼓勵。

賈張氏可不會承認自己有錯,這孩子是沒嘗到甜處,不然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吃到嘴裡的時候就感覺香了,臉皮能值幾個錢?對錯重要嗎?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去了怕是要不出來,她也不想自己去拉這個臉,於是轉頭說道:「你去給孩子要點水餃吃,他們家做了那麼多,要點湯來也是好的,我剛才還聽見婁曉娥在那兒喊,『怎麼都破了』,一個女人家連包餃子和針線活都不會……活脫脫一個千金大小姐。」

這後麵的稱呼完全是諷刺,現在這年頭哪裡還有喊千金大小姐的?

秦淮茹端坐著吃飯沒有去要的意思。

讓她去要?

要是兩人沒發生什麼關係的時候她能去。

左右不過是丟點臉皮的事兒,還是院子裡麵的鄰居,也沒那麼不好說話,說兩句好聽的,人家給就給,不給就笑嘻嘻的過去。

但是這會兒,那兒坐著的是她傍著的人。

她這時候過去,婁曉娥可還在那裡呢。

場景不合適,多少有點兒要挾人的意思。

要是一大媽那邊再不願意,平白著讓她男人難做。

有什麼東西私下裡要就是了,她這男人百十塊錢都願意給,一頓餃子能值幾個錢?

再說這怎麼要也有門道,不能缺什麼就開口直接要,仗著兩人有情兒理直氣壯地換東西,那太傷感情了。

她隻需要說事兒將清楚自己的現狀,心疼她自然願意幫忙,主動起來,這人就沒有任何心裡障礙。

賈張氏見秦淮茹這無動於衷的樣子就惱了,好啊,現在連孩子的事情都不重要了,這是真在外麵有了人,準備繼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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