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二十四橋明月夜(1 / 2)
更讓她為之傾倒的是竟有人如此共情,寥寥幾句便將一切說了。
她目光有神起來猶豫間走下橋來到張若虛麵前含羞揖禮:
「小女子辛夷,不知公子?」
「張若虛。」
張若虛同樣抱之以禮,可抬手卻是傷痕累累。
呀!
辛夷下意識攥著張若虛手,她覺得張若虛那般,怎麼會有如此。
「這是練劍所至……」
發止於禮,張若虛主動抽回手。
「用不著這般拚命吧?」
「隻有足夠強才能保護一切。」
「足夠強?」
辛夷有些淚目:「要多強?」
「我不知道……」
「強大到能保護心中所愛。」
辛夷心底狠狠被刺了一下,原來在他心底……
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去難過。
隻是她還是忍不住心疼張若虛,她想了想
「你等我……」
轉身離去她又有些不放心:
「不要離去。」
她掀起裙擺離去,這期間張若虛走也不是等也煎熬,在回來時辛夷以大汗淋漓手扶月匈口久久不能說話。
良久,她才平復好呼吸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盒子打開:「這是我府中膏藥,父親是戎馬之人,官職雖不大,可府中也有不少皇宮禦賜膏藥。」
「這劃痕膏效果很好,有活血祛瘀常保皮膚細膩光滑作用。」
「張公子雖然練劍,可想來才情也上佳。」
「這讀書人的手便是第二張臉,可得好好養著。」
膏藥上好,辛夷輕輕對著嗬氣。
「辛夷姑娘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張若虛有些觸動,這辛夷明明是個病秧子,言語卻多番心疼自己。
身子弱卻火急火燎想照顧自己。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一個姑娘如此對自己。
「可能是隻有張公子懂我吧。」
辛夷抬頭淺淺笑,眼眸裡隻有張若虛光影。
一股油然而生的情感從腳尖竄到心頭,兩個人含蓄別過頭去,都不想做那戳破紙的人。
「看啊,天燈。」
張若虛紅著臉小聲嘀咕。
辛夷抬起頭像是才想起今日上元。
今日上元,雙手合十,神明必定聽見。
辛夷閉上眼。
一旁張若虛望著她淺淺梨渦陷了神,鬼迷心竅下他犯規了,他窺探了辛夷向神明禱告
上蒼。
請你保佑張若虛
請你一定要保護他
保佑他不管遇到什麼困難
都將戰勝
保佑他無論跌倒多少次
任然有站起來勇氣
保佑他所遇見之人都是心底溫暖之人
不會傷害他
請保佑他吧!
上蒼!
請保佑他,強大到不在受傷失意。
「我……」
「能治好你。」
辛夷睜開眼,她不明白張若虛為什麼看著她竟然哭了,更不明白張若虛為什麼說莫名其妙說能治好她。
她隻知道張若虛找來了一個濃眉大眼,額頭飽滿,下巴下長著一顆黑痣的大夫。
那個大夫到了辛府開了一副藥,就將禦醫都救不活得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辛夷一點點好起來:「我似乎從來沒想過還能活著。」
「可在你心中為什麼理所當然?」
她抬頭望著張若虛:
「因為我需要你。」
「不管是仙,還是人。都逃脫不掉被需要和被理解。」
「是嘛!」
「張公子可喜歡小女?」
在辛夷父親眼裡,他們早已暗生情愫了,他能做的便是順水推舟。
這來找他推舟的還是自己姑娘,果然,女大不中留。
「我……我真的可以?」
「為何不行?」
「我,什麼都沒保護好,這樣的我真的有資格得到這一切?」
辛父拍了拍張若虛肩膀,用眼神肯定。
張若虛彷徨來到二十四橋化了一夜扁舟搖盪在水中。
春天的江潮水勢浩盪,與大海連成一片,一輪明月從海上升起,好像與潮水一起湧出來。
月光照耀著春江,隨著波浪閃耀千萬裡,所有地方的春江都有明亮的月光。
仿佛他就墜落在月光海中。
曙光而出,他望著朝陽終於下定決心。
揮筆寫下春江花月夜。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