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少林之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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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行了一日,終於趕到了南少林寺的地界。眼見快把徐紫二人送到目的地,玄空心中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心想著把他二人安置好,隨後就可以去尋那紅衣女子。此時他仍是南少林寺的住持,身上還肩負為靜智大師報仇的重任。

上了清泉山,就見有兩個小和尚在寺院門口魂不守舍地張望著。玄空登時心中一沉,看這架勢,多半又是出了什麼事。同一時間,那兩個小和尚也正看見玄空走上來,驚喜地叫喊道:「住持回來啦!住持回來啦!」隨即奔了過來。徐紫二人聞言,麵麵相覷,均是一臉驚異:「南少林寺的住持應該是靜智和尚,怎麼是他?」

這時候,寺院中有更多的人聽到了呼聲,都湧了出來,紛紛向玄空下拜。玄空見眾僧人的神情,心中更是起疑:「想自己離開前,這些僧人都是精神氣十足,如今這些人臉上雖也見笑容,卻仿佛蒙上了一層陰霾,看來這段時間南少林寺應該發生了不小的事情。」

但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卻不見監寺真嚴,玄空問道:「監寺在哪裡?」一時間,這些和尚都顯露出憤慨的神色,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原來靜字輩高僧還在時,寺中大小事宜都由長老把持,旁的和尚什麼事情也不用費心,而玄空擔任住持之後,就都交給了真嚴。如今真嚴不在,這些和尚可就亂套起來,各說各的,玄空聽的雲裡霧裡、糊裡糊塗,隻聽什麼「有人闖寺、真嚴被擄」等雲雲。玄空擺了擺手,言道:「大家進去說吧。」眾人簇擁著他走進寺院之中,徐紫二人走在身後,似乎無人注意到。

進了大雄寶殿,玄空在環視一圈,終於在人群中發現真華、真藏兩人。這兩僧一個是真嚴的師兄,一個是師弟,兩人俱是靜智大師親傳弟子。他們雖武功修為一般,平時辦事倒也麻利。

玄空言道:「真華、真藏,你們來說說到底怎麼了。」話音一落,兩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手合十道:「是。」真藏接著說道:「稟住持,半個月前突然有一個人闖入寺中,自稱是嵩山少林寺的劉玄國。」玄空心中一怔,那劉玄國是嵩山少林玄字輩的俗家弟子,在一眾俗家弟子中武功第一。在江湖上也是名聲極響,有 「降魔尊者」的稱號。隻是他與自己從未謀麵,更無甚交情,他怎麼會來突然到南少林寺呢?

隻聽真藏繼續說道:「我們也不識得他是不是劉玄國,隻得給他請進寺中。真嚴監寺以禮相待,在旁做陪。此人態度傲慢的很,這倒也罷,誰知他說著說著就提出要借閱寺中的『金剛不壞體』秘籍。他既然是少林弟子,給他借閱也並非不行。然茲事體大,監寺也不敢輕易定奪,就告知住持大師暫不在寺中,等住持回來再決定。那日他就此離寺。過五天後,那劉玄國又到寺中,仍是要『金剛不壞體』秘籍,監寺隻得告知他住持仍未歸來。可是這一次他就不同意了,當時就出手打傷好幾人。更是口出狂言說我南少林寺早就沒有住持了,今天必須交出秘籍來。我們見他武功太高,立即擺出金剛羅漢大陣,這才勉強抵住,隻是真嚴監寺被他擄走,還約限了半月時間,不交出金剛不壞體就要殺了監寺。」

這時,旁邊的小和尚都紛紛罵起了狗賊劉玄國什麼的。真華連連斥止,說道不可在住持麵前出口傷人,實則是顧忌玄空的顏麵。畢竟,論起輩分來,這劉玄國還是玄空名義上的師兄。

玄空沉思良久,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劉玄國如此大膽,他就不怕嵩山少林寺得知嗎?於是問道:「你們可看清這劉玄國的武功,使的是少林正宗嗎?」旁邊的和尚都紛紛點頭,道:「沒錯,他的武功正是嵩山少林嫡傳。」玄空搖了搖頭,道:「此事說不通。嵩山少林戒律頗嚴厲,這劉玄國竟不怕被逐出門派!」眾和尚也是疑惑不解,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卻聽傳來一陣女子的笑聲,聲音如銀鈴一般,但卻大含嘲諷之意。眾僧人一瞧,是那個跟住持進寺的少女。許多小和尚自幼出家,從未見過女人,登時臉都紅了。

玄空心想,大雄寶殿如此莊嚴之地,發出這樣笑聲頗為不妥。當即看向她,問道:「紫芸姑娘,你笑什麼?」紫芸道:「笑你這住持做的太也不稱職!」玄空臉上一紅,想到自己一出寺數月之久,把寺院丟給了真嚴,如今卻出了事情。他隻得合十道:「慚愧!慚愧!」周圍和尚道:「好在住持大師歸來,我們就有了抗衡劉玄國的力量,那期限還有五天,救回監寺也還來得及。」

紫芸道:「呸呸呸!才不是!我笑你身為住持,太不稱職,於江湖上的消息都不靈通。」玄空心神一動,接問道:「什麼消息?」紫芸幽幽地道:「一月之前,劉玄國與少林寺方丈玄慈在證道院大吵一架,隨後他就反出少林,期間還在少室山周圍打傷好些來拜訪的武林中人。這事在江湖上已經算不得什麼新聞,你們合寺上下卻絲毫不知,你說這不可笑嗎?」

「原來如此,多謝姑娘告知。」玄空點了點頭,回道。聽了這一消息,他心中有了些眉目。

少林自古就有俗家弟子隻傳授一門絕技的規矩。然劉玄國是俗家第一高手,他資質驚人,從羅漢拳學到七十二絕技中排名第十的降魔掌也隻用了十多年的時間,遂就萌生出再學絕技的想法,為此他與玄慈方丈多起爭執。料來此人早就覬覦南少林寺所藏絕技,在得知靜字輩高僧全部殞命的消息後,想到有機可乘,這才反出少林,來此生事。一眾僧人聽到紫芸的話,也都恍然大悟。

玄空隨即問道:「那劉玄國的武功究竟如何?」眾僧他一言你一語描述了一番,可是說來說去也隻是極高,究竟高到什麼地步,卻說不出來。這樣一來,玄空也有些苦惱,想到徐紫二人江湖閱歷可比這些和尚高的多,便看向他們。

紫芸揺了搖頭,又一聳肩;而徐先生眼睛轉了轉,似乎知道一些事情。他不願太惹人注意,就緩緩在繞過眾僧人,站在玄空的身後,悄悄說道:「我曾聽聞這劉玄國武功頗為了得,早年聽說他與道家三尊之一的南華子有過一戰,最後全身而退。少林玄字輩俗家弟子中無人是他敵手,釋門中也隻有玄慈、玄悲或許勝的過他。」

玄空心中一凜:「南華子雖然比不上首尊火龍真人,但也有準絕頂的修為。玄慈方丈的介於化境後期與準絕頂之間,玄悲的實力早就達到了化境後期,如此推算那劉玄國也應該是一位化境後期高手。正大光明地對打,我並非他的對手,看來還需智取。」

徐先生似乎瞧出了玄空的擔憂,又道:「少林派的金剛羅漢大陣威力不俗,南北少林數百年屹立不倒,一部分也是仗著陣法之威。你若作為陣眼,便能與之一戰。」玄空點了點頭,心道「這倒也是個法子。」於是,他便對眾僧人說道:「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大家先散去吧。」

眾僧人對玄空的崇敬甚至超過了當年的靜智大師,似乎他一回寺,合寺上下就有了主心骨。聽他說這話之後,大家心中的擔憂也都稍稍放下,紛紛下拜後離去。眾僧人散去之際,玄空則叫住了真華、真藏二僧,說道:「這幾日,你二人需帶著眾弟子勤練陣法。」真華、真藏點頭稱是。玄空繼續說道:「那劉玄國武功極強,單打獨鬥我恐不是他對手,也隻得利用陣法與他鬥上一鬥,倒時候我在陣中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本來以多欺少並不怎麼光彩,不過我們並非與他比武,而是護法護寺,況且真嚴尚在他的手中,便是合寺上下鬥他一個也是說的過去。」真華、真藏言道:「住持大師所言極是,謹遵法旨。」

這時,玄空指向徐紫二人,介紹道:「這一位是徐先生,這位是紫姑娘,兩位都是我的朋友,他二人退隱江湖,今後則隱居山林。清泉山後有一座山穀,我想給他二人作為一容身之所。但是他們的身份隱秘,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真華、真藏認不出徐紫二人本來身份,反而因為兩人剛剛提供消息,頗為感激。當即自告奮勇地說道:「領主持法旨,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來辦好了。」

徐紫二人自入寺以來,就一直旁觀玄空發號施令,心中不由得有些震動:「先前到小覷了此人,沒想到這小和尚在眾僧人中竟有如此高的聲望。似乎在南少林寺,無人把他看做一個小和尚,卻是言出法隨的住持大師。」其實,南少林寺中許多弟子甚至認為玄空是一位童顏老僧,這麼一想許多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

玄空又道:「這事可麻煩二位。」 真華、真藏躬身說道:「阿彌陀佛,住持大師慈悲,倒是我們這些弟子們時常令您費心。」兩人這才退去。

安頓好徐紫二人,玄空也開始琢磨那金剛羅漢大陣。這陣法最少六人一同布陣,最大五百人一同布陣,威力非同小可。大陣之中又分成數個小陣,可以六人一小陣,十八人一小陣,甚至六十四人一小陣。每個小陣內協同一致,宛如一個人一般。而最為神奇的一點是,小陣之中,眾人可將功力聚於一人之身,使其功力大增。他細細背詠陣法口訣,又用了三日的時間演練,終於可以與其他弟子配合默契。眾僧人見陣法威力大增,不禁頗為高興,心中的把握也多了幾分。

然而,玄空知道光有陣法並不夠。寺中若無一人能令他忌憚,即便使用陣法製勝,他也未必服氣,來日一有機會仍會乘虛而入。

第三天晚間,他獨自走向後山山穀之中。此山穀地處偏僻,周圍高山環繞、密林幽深。走在穀中,時時都感覺到靜謐清幽的氣息。此時穀裡已經建起了兩間木屋,玄空徑直走向了其中一間,敲了敲房門。屋內傳來紫芸的聲音「是誰?」聲音有些警覺。玄空道:「是我。」 「進來吧」

玄空遂推門而入,見紫芸坐在梳妝台前正自弄粉調脂。心中暗笑道:「她身入二十四鬼,背地裡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姑娘家。」

紫芸側頭盯著玄空,道:大晚上你來做什麼?眼神中有些疑惑。玄空作揖說道:「晚間前來,是向紫芸姑娘求教。」紫芸一扭頭道:「我有什麼可教給你的,你是和尚也不知避嫌,夜裡往人家閨房裡闖。」玄空心想確是有些不妥,又作一揖,道:「多有冒犯,失禮,失禮。」又道:「其實我是想向姑娘請教那『化血煉心訣』的修煉之法。」

紫芸聞言輕笑道:「嗬嗬嗬,早知你對我那功夫不死心。你想對付那劉玄國,最後還是需要本姑娘的『化血煉心訣』。」她轉過身去繼續擦擦抹抹,接說道:「不教不教,天下間那有這麼便宜的事,你廢人一身修為,又想別人教你武功。」言語中大有幽怨之意。

玄空道:「我雖廢了你的修為,卻將你帶離二十四鬼之中,讓你免受奴役,不也很好嗎?」紫芸嗔道:「好個屁!在這荒郊野嶺有何樂趣,本姑娘悶得慌,想出去都不行。」玄空翻著白眼道:「你隻需易容一下,便可出去,誰又攔著你了。」紫芸道:「如今沒有武功,出去被人欺負怎麼辦,誰來保護本姑娘?」

玄空剛想說道:「有人欺負你就來找我!」話沒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妥。他沉吟一陣,又道:「你的修為,並非沒有復原之法。我隻震亂了你的經脈,沒有震斷,將來我內功大成之日,或許能給你梳理好。到時候你又可以從新修煉。」他這也隻是臨時說辭,其實心中並無多大把握。

紫芸卻眼神一亮,說道:「你當真?」玄空心想:「眼下隻能先唬她一陣,將來再想法子補救」。當即正色道:「那是自然。」「好!我現在就把『化血煉心訣』的後麵說給你聽,你要記好,而且你答應我的也要記住啊!」紫芸興奮地說道。

玄空答應了一聲,心中暗自發毛,「這姑娘也真好騙,這就信了。常言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死後會不會入那拔舌地獄。」

當天夜裡,紫芸將『化血煉心訣』後半部分都傳授給了玄空。他得了全部法訣,潛心修煉一日,自覺已經能夠將之運行,這才休息。

又等了一日,玄空正在禪房中正自閉目養神,聽到外麵有喧嘩之聲,料想定是那劉玄國來了。他頭戴鬥笠,掩去麵目,與真華、真藏共同走出。隻見眾多弟子持棍棒武器早就圍在院中,中間站了一個高大的男子。看模樣應該有五十多歲的樣子,相貌威武,隻是眉宇間帶著一種戾色,想必就是劉玄國。此人的後麵坐著一個僧人,正是真嚴和尚。見他麵色慘白,顯然已經受了不輕的傷。

劉玄國見南少林寺的僧人盡數匯齊,大聲說道:「哪一個是管事的,出來答話!」真華在玄空的授意下站在了眾僧人中間,他見真嚴麵色難看的很,開口說道:「你把我師弟怎麼了?」

劉玄國哈哈大笑一聲,聲音震的人人耳中嗡嗡作響,眾人不禁膽寒。玄空也是心中一凜,暗道:「這劉玄國少林俗家第一,果然名不虛傳!」隨即聽劉玄國說道:「他隻不過是受了些輕傷,老夫說話算數,你們隻要把金剛不壞體的秘籍給我,這和尚你們盡管帶走。」隨即衣袖一擺,便真嚴帶到了眾人身前,絲毫不擔心眾人搶人,顯得有恃無恐。

站在旁邊的玄空走上前來,他掏出了一本灰黃老舊的書籍,遠遠能看見上麵有一排小字「金剛不壞體」。劉玄國心中大喜,正要伸手去取。那邊的真嚴卻大喊道:「不要啊!」他看不出鬥笠之下究竟是誰,隻是叫道:「師弟快收回去,這個劉玄國已經不是少林俗家弟子了,本寺武學絕不可給他借閱!」劉玄國自恃武功高強,竟沒著急取書,反而怒目看向真嚴道:「你小子不要命了嗎?用這本秘籍換你一條命,我看很是值得。」真嚴大聲說道:「你這人早已貪毒入體,學了這一本秘籍,定會再索要另一本,小僧就是拚了性命也不遂了你的願。」

然而就在此時,劉玄國的手已經抓到了那本書,他嘲笑道:「恐怕你這監寺說的也不算啊。」真嚴目眥盡裂,坐在地上,仍是大喊:「不可啊,不能給他!」

劉玄國一拽,想要將秘籍收入懷中,未曾想卻沒扯動。隨之那書卷之上傳來一股精純的真氣,向著他攻了過來。劉玄國心中一凜,見對麵唯有那頭戴鬥笠的僧人,連忙凝神還擊。一時間,兩人在這本書卷上較起了內勁。

頃刻之間,但聽得「呲啦」的一聲,那書卷從中間斷成兩半。見劉玄國手中那一半完好無損,玄空手中的書籍已經粉碎,化作黃白蝴蝶在半空中飛舞。顯然,剛剛還是劉玄國占得上風。雖是如此,那書卷已毀,他手中的半本書便毫無用處了。就在同時,真嚴也被眾人抬到了內院之中,

劉玄國目光發寒,瞪著玄空說道:「你是何人?」他第一次來南少林寺就已經探清,寺中並無高手,因此第二次來就奪經拿人。如今卻想不通,為何此番前來,南少林寺又添高手,難道真是眾僧口中那莫須有的住持大師回來了?

玄空出任南少林寺住持,唯有玄慈方丈和少數幾人知曉。雲鶴宗的李天師等人雖然也見過玄空,然他們把敗於南少林,將此視為平生之恥,自然不會對外人說出。因此極少有人知道南少林寺現今的住持。

玄空忍著虎口的疼痛,壓著嗓子答道:「阿彌陀佛,貧僧法號靜空,是為南少林寺住持。「降魔尊者」你叛出嵩山少林,竟然圖我南少林寺的武功秘籍,當真是膽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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