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五仙五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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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時間,詹巴南喀已從王庭歸來。休整一日,眾人離開了邏些城,仍向岡底斯山神廟行去。一路無題。

一行人由烏思返還,又花數日,終於抵達岡底斯山頂。待來到神廟之前,隻見數千教眾早已站在外麵等候。玄空一呆,卻見這些身著黑袍的教眾齊齊下拜,口中呼道:「恭迎大辛波!」場麵聲勢浩大,十分壯觀。

玄空不懂吐蕃語,但也能聽出大辛波幾個字。他自覺受之有愧,忙道:「大護法,讓他們起來,不必行此大禮!」

詹巴南喀微笑道:「這些教眾是在向教主表敬意。您有所不知,我教數百年前風靡西蕃,而今衰弱已久,隻得苟安一隅。前幾日青唐鬥法,卻使得我神教聲威大振,幾乎可與紅教分庭抗禮,又復當年榮光,這可全拜您所賜啊!這些教眾都覺能揚眉吐氣,全仗您的功勞,由心對您是又敬重又感激。」其言語調真誠,娓娓動聽。詹巴南喀心想:「世上之人無不虛榮,隻要給你小子哄的高興,時間一久,必定將神教復興作為終生之誌,甘心為神教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玄空心中暗笑:「這老頭又在有意無意地大吹法螺,就給他來一個還施彼身,看看你我二人誰先飄飄然。」便道:「大法師言過其實了,若無您老人家運籌帷幄,憑我一介匹夫,如何成事?神教數十年群龍無首,全賴您老人家嘔心瀝血、經營擘劃,如今神教重振榮威,依我看您老人家當居首功!」

詹巴南喀未曾想他竟有這一套說辭,聽到耳中暈暈乎乎,一時間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道:「教主謬贊了,屬下不敢當。」

玄空所言,雖過於諂媚,可卻是事實。這樣一來,詹巴南喀聽到耳中,不禁就聯想到自己過去的功績,心中又是感慨萬千。

兩人正互相恭維打趣,吞米桑布紮走上前來,說道:「屬下見過教主!」玄空道:「二護法無需多禮!」吞米桑布紮道:「教主,屬下有事稟告,前幾日有兩個中原人自稱是您的朋友,找您有事想談,如今正在殿中等候。」

玄空心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薄揚、蘇念,問道:「那兩位是什麼人,可是兩位女子?」吞米桑布紮道:「不是女子,是兩中年男子。」

玄空暗暗詫異,按理說自己的行蹤就連薄揚、蘇念也未必知曉,這兩個又是什麼人?怎會知道自己在吐蕃。忙問道:「那兩個人什麼模樣?」吞米桑布紮道:「這兩個人,一個臉色發青、一個臉色灰白,相貌一個薄唇細眼,另一個是賊眉鼠眼。這個…這個…,還請教主恕罪,屬下見此二人就覺不像好人,便把他們都拘在了殿中。」

玄空回思以往,似乎沒有過這樣的熟人。這就怪了,這兩個人怎麼會找上自己?隻得道:「隨我去瞧瞧吧。」兩位護法應了一聲,跟在後麵。

入得偏殿,其他人等見玄空進來,皆行拜禮,而後遠遠退避。隻見殿中兩個中年男子帶著手銬腳鐐,背靠背席地而坐,滿臉憂愁。這兩人相貌打扮正如吞米所言,都不像個正派人物。玄空看著其中一位,驀地想起一人來,這不就是柳仙常善嗎?他怎麼會來這裡?

那邊常善也見到玄空走進,二人相識時,玄空還是十二三歲的小孩,七八年過去了,陡然相見,頓感麵生的很,一時間也不敢相認。另一人則用肘捅咕常善,低聲說道:「四哥,這個是不是啊?」常善神色茫然,隻呆呆的看著,不做聲。

玄空走上前來,拱手笑道:「常先生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常善聞言,終於也認了出來,神情略顯激動,說道:「玄空小兄…,玄空大法師,可讓我找到你了。」這一起身,那身上的鐵鏈搖晃的嘩嘩直響。玄空道:「請為兩位先生解開。」吞米桑布紮忙吩咐兩側,解了兩人束縛。

常善舒展舒展四肢,介紹道:「這一位是我五仙五毒裡的兄弟,灰仙魏舒。」玄空向那人打量一番,見其果然麵如老鼠,又拱了拱手。那魏舒不敢怠慢,連忙還禮。

常善道:「自狐岐山一別,八年有餘,如今玄空兄弟已是江湖上巔峰人物,位列四大高手之一。當真令我甚感欣慰。」

玄空心想:「常善此來也不知有何目的?反正肯定不是為了敘舊。閒若無事,他躲著我還來不及,怎會不遠萬裡來到這偏僻地域。且先與他閒聊幾句。」這便道:「常先生說笑了,在下一時不慎,在中原搞得臭名遠揚,舉目皆敵,無處容身,這才躲在這西蕃偏遠之處。」

那魏舒道:「中原那些庸才怎能識得兄弟這般人物?想二十四鬼為禍武林,天下四大高手中,大俠熊劍唯視若不見,火龍真人獨善其身,玄澄大師身死人亡,就唯有玄空兄弟敢於主持公道,懲治惡鬼。那些庸才不知好歹,竟還去汙蔑於你,這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句話可真說進玄空心坎中,他心想:「五仙五毒這夥人看似玩世不恭,卻是非分明。」心中尤為感激,又抱了抱拳。

常善也道:「正是如此,前些時日,黃仙黃睿也向我說起兄弟的事跡,對你是尤為佩服。」

這兩人一上來就是一陣恭維,比之先前詹巴南喀的誇贊還要肉麻,把玄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忙道:「二位先生言過了!言過了!」

常善正要再言,玄空先言道:「話說回來,二位先生是怎麼找到的在下?」常善與魏舒相視一笑,說道:「我們五仙五毒,武功不行,找人的功夫卻是天下之最。隻要一丁點蛛絲馬跡,便是神仙我二人也能找到。」

玄空微微頷首,又道:「二位遠道而來,著實不易,便陪小弟在此多住幾日。」轉身便向詹巴南喀吩咐,擺上宴席。

這時就見常善二人大有為難之色。其實玄空明知他們有事相議,這才故意相激。常善道:「這個…這個,恐怕…,有些…。」

玄空打斷道:「常先生,你我相識已久,若是正事便直言吧。」

常善道:「兄弟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明。」長嘆一聲又道:「我五仙五毒自來不願求人,可這事若不相求怕是難渡此劫。」玄空道:「先生請說!」常善接言道:「兄弟可曾記得我們五仙五毒的老大,狐仙阿俏?」

狐仙艷絕天下,玄空依稀記得當年隻瞧一眼,便險些把持不住,此時已記不得狐仙容貌,仍是對那種感覺記憶猶新。他點點頭道:「阿俏姐當年曾指點在下,自然不敢相忘。」

這時常善終於按捺不住,流露出焦急的神色,說道:「阿悄姐更是我等的恩人,如今她落了難,我等無力相救,隻得厚著臉皮來四處求人了。」

玄空暗暗吃驚,那狐仙本事不小,當年就有超一流的修為境界,罕見敵手。能讓她為難,那仇敵必定非同小可。又記得當年自己誇下海口,言日後定要報答指點之恩。他自來恩怨分明,這事是不可推脫的,便道:「阿俏姐既有難,在下絕不會袖手旁觀,常先生請詳細說些。」

常善聽他言語康概仗義,心下一喜,道:「我先向兄弟道謝了!此事是這樣,阿悄姐有一仇家,這人說來兄弟也是識得,便是那朝廷第一高手,京城殿前司指揮使,此人姓薛名振鷺。」

「什麼?」玄空一驚非小,沒想到狐仙的仇敵竟是薛帥,更沒想到這薛帥的名字竟然叫薛振鷺。他可清楚記得,蘇念曾說仇人的名字也是這個薛振鷺。如此說來,這薛帥倒與自己淵源不小。冥冥之中,自己已經與薛帥站在了對立麵。

玄空道:「自然識得!但在下還有一疑問,這位薛帥明明是朝廷的大官,為何總是與江湖中人為難?」

常善道:「此事我所知不多,隻聞這薛帥與阿俏姐早有深仇大恨,阿悄姐隱居在狐岐山,既是躲避此人,也是在苦思報仇的法子。然這薛帥武功極強,當今世上能敗他的高手寥寥無幾,想殺此人何其之難?天不遂人願,阿悄姐尚未想出對策,反而讓這薛帥找到了蹤跡,此時已經被圍在了狐岐山半月有餘,十分凶險。再拖一陣子,控油性命之虞。」

玄空麵色凝重,微微點頭,又聽常善續道:「本來薛帥一人已經很是棘手,可是眼下還有一夥人意欲為難阿悄姐。」玄空越聽越驚,想起先前魏舒的話,忍不住插口道:「莫非是『二十四鬼』?」常善道:「正是。這夥人覬覦阿悄姐所知的秘密,無一日不想將她擒獲。」

玄空愕然道:「這事也太過湊巧了吧。」魏舒答話:「『二十四鬼』其實是阿悄姐自己引去的。她自知難逃薛帥圍堵,便想出了亂中逃生的法子,故意放出消息引來了二十四鬼,想令兩夥人爭鬥,從中找出一線生機。」

常善道:「我二人想,當今武林敢於二十四鬼、薛帥為敵的,便隻有你玄空大教主,這才趕來求援。」

玄空淡淡一笑,心中則想:「狐仙雖是女子,也算膽識過人,這正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又問道:「眼下局勢如何?」魏舒道:「唉,我二人出來半月有餘,阿悄姐是危是安,也是不得而知啊。」玄空道:「既如此,事不宜遲,那我便隨你們去吧。」

正在此時,詹巴南喀傳音道:「教主,您不覺此事有些蹊蹺嗎?這些人若是與您那些仇家串通一氣,打算引你入險,該如何?中原有句話,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玄空心知詹老的提醒也有道理,於是在心中反復推敲。他與常善、黃睿均有些交情,心感五仙五毒雖是旁門左道,卻不像是卑鄙下流之人,應該不至於和二十四鬼等同流合汙。細加思慮,仍覺得常善二人可信。

詹巴南喀見他心意已決,也並未出言勸阻,而是道:「屬下願遂教主同往。」玄空道:「哦?大護法不怕紅教趁機偷襲?」詹巴南喀道:「教主已和巴仁喀定下約定,想那喇嘛自持身份,絕不會輕易毀約。而且屬下也有同去的理由,一來教主將來要在漢人疆土傳法,亟需發展一處我神教的分舵,當由屬下操辦;二來屬下自認武功不弱,留在教主身旁也能出一些微薄之力;三來屬下擔憂教主輕信於人,誤入險境。」

這番話常善、魏舒聽得清清楚楚,兩人不禁麵露慍色,說道:「此事千真萬確,我以項上人頭擔保。這位老丈倘若信不過我二人,可以先將我等重新鎖起來。」

玄空忙道:「常先生莫要激動,二位不信傳言,而信我玄空人品,我又怎信不過二位?」聽了這夥,常善二人臉色才緩和下來。玄空又道:「既如此我們就出發吧。」

「不行!」忽然又聽侍從中有一女聲叫道。

玄空一見,又是公主拉珍,心中有些犯愁。他斜視詹巴南喀一眼,心想:「若不是你首肯,她又怎能找來?」詹巴南喀滿不在意,心說:「你與她想談甚歡,她執意要來神廟,我也難以拒絕。」兩人在眼神中已經相互推諉。

拉珍道:「大辛波乃神教領袖,不可離開神廟。」玄空略感無奈,道:「公主殿下怎麼沒回邏些城?這事極為重要,我是非去不可的。」

拉珍輕輕一笑,略顯得意,道:「我自是要在神廟侍奉大辛波。想去中原也不是不行,便帶上我吧。」玄空道:「這可不是兒戲,中原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危,公主殿下金枝玉葉,怎能去那裡犯險?」

拉珍卻不理他言中之意,問道:「金枝玉葉是什麼意思?」玄空一邊耐心解釋,一邊用眼神求助旁人。

詹巴南喀隻得勸道:「屬下也以為公主確實不宜隨行。」詹巴南喀輔佐烏思王已久,其威嚴可比玄空大的多,這一出口,拉珍也不敢輕易違逆。隻見她那張漂亮的臉蛋,盡顯委屈,說道:「大法師也認為我不應該去中原嗎?」詹巴南喀又安慰道:「屬下也是為公主安全考慮,待神教分舵建成,那時公主便可隨意出入中原。」吞米桑布紮也出言勸導,幾人好說歹說,總算勸住了拉珍。隨後詹巴南喀挑出幾位教中高手隨行,一行人就此而去。

幾人下了大雪山,找來十餘匹良駒換騎而行。路上絲毫不敢耽擱,隻飲水不充飢,日月兼程。用了七八日時間,已經趕至寶慶府。

這日傍晚,疾馳在官道上,玄空感覺有些疲憊。如這般數日不眠不食,即便內功絕頂之人,也是承受不住的。他心想自己如此,旁人隻怕更甚,也該領眾人稍作休息。忽見身側常善身子一僵,直挺挺地從馬背上仰了下去。

玄空心急手快,一把將他扯住。隻見常善本來發青的臉,這時幾乎呈現青黑色,顯然已是筋疲力盡,虛弱至極。魏舒與其修為相當,常善已挨不住,魏舒自也難當。眾人一勒馬,魏舒也覺眼前一黑,栽下馬來。一旁詹巴南喀將之扶住。玄空與詹巴南喀見狀,為兩人運功接續真氣。

不久,見常善悠悠醒轉,玄空道:「常先生,今晚暫且休息一會兒吧。否則人沒救下來,你二人先傷了根本。」常善有氣無力地道:「城南關廟,是我們五仙五毒的聯絡據點,便去那裡吧。」玄空應了一聲,將二人托在馬上,一行人緩緩駛向城南。

出城五裡外,果有一間破敗的關廟,眾人下馬步入其中。隻見院內雜草叢生,廟裡蛛網盤錯,唯有關老爺的神像十分整潔,倒好像是常常有人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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