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解圍(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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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空見魎鬼撲在地上,自己大仇得報,心中是百感交集,暗暗嘆道:「師父!弟子終於給您報仇了。想您老人家一向慈悲為念,不記仇恨,更已參透生死,或許並不在意報仇與否,但這魎鬼作惡多端,留在武林中隻是禍害,須得將其關押在少室山,贖其一生之罪。」

魅鬼見魎鬼被俘,驚的一呆,又見對手雙眼寒光凜凜,仿佛與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更生懼意,再不敢與近身相搏,連連躲閃。

玄空雙手一合,真力所凝,形成一麵無形袈裟,向那魅鬼飛去。魅鬼又驚又懼,早沒有相抗的心思,身形一晃向後遁逃,她腳踏六步,浮現出六道身影分不同方向奔向樹林。這便是天下五大身法之一的「幻舞六重身」。

玄空眉心一鼓,一道道虛勁飛出,撞破魅鬼五道虛影。此時兩人相距已逾十丈,再想追擊便隻能動身上前了。這一瞬間,玄空稍作遲疑,運使身法極可能被薛帥識破身份,但若任魅鬼逃走,那可如同放虎歸山。

不遠處,薛振鷺也微微猶豫:「這黑教教主搞什麼鬼,那妖婦轉眼就逃走了,他竟還不追趕?看來還需本帥出手。」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人心下決定,追擊而去。玄空如腳踏清風,數息之間已然來到魅鬼身後,使擒拿手抓向其頸後天突穴。薛振鷺幾個踏步擋在魅鬼身前,一拳擊了過來。

兩人同時打中魅鬼,隻是玄空這一招意欲擒拿,而薛振鷺那一拳卻是抱著必殺之心。玄空心說:「不好!姓薛的太也莽撞,這一拳打中,怕是沒留活口。」

但聽薛振鷺獰笑一聲,道:「妖婦,去死吧!」魅鬼萬沒料到薛帥敢殺自己,眼中流露出強烈的不甘,斷斷續續道:「你…,我…,我…大哥…。」臨死之際,她吐出一口毒血,卻被薛帥輕易躲過。

玄空心想魅鬼一死,就隻剩下薛振鷺這一大敵,此時他疏於防範,正是出奇製勝的良機。不待魅鬼倒下,一掌打在魅鬼身上,那股餘勁透了過來,正中了薛振鷺的肩膀。

這一招,把薛振鷺打了一個趔趄。慌亂中,他穩住身形向後急退,同時雙拳護於身前,喝道:「詹巴南喀!你們教主這是何意?」心中忐忑不安,感覺似乎自己已然墮入敵人的陰謀當中。那一眾大內高手,見狀都護在薛帥周圍。

玄空見他受自己一掌竟無大礙,也有些驚訝,一時沒有再出手。旁人不知,薛振鷺所穿金甲也是一件寶物,喚做麒麟胄,縱使寶兵也難破開此甲。

詹巴南喀道:「教主,已是圖窮匕見,不必再隱瞞了。」玄空一想不錯,便摘下了自己的麵罩,隨即笑道:「薛大帥好久不見!」。

那薛振鷺早有不好預感,可見到玄空之時,仍不免又驚又怒,狠聲言道:「玄空?原來是你啊!你竟敢…你竟敢欺騙於本帥,找死!」驚愕之餘,心中又想:「數月不見,這廝功力又長進不少,這份天資與氣運當真是世間罕有,如此的人不為朝廷效力,反而與我為敵,真是有些可惜。」

玄空道:「在下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何來欺騙?」詹巴南喀也道:「老夫也從未說過教主的名號,也不算欺騙了大帥。」

薛振鷺氣的咬牙切齒,罵道:「你們兩個奸賊,太也可恨!眾將聽令給我殺了他們。」話未說完,一位年輕高手已走上前來。此人說來玄空也識得,便是當初同遊蓬萊仙島的李將軍。他的武功比其他人高出不少,在一眾大內高手中地位不凡。李將軍走到薛帥身側,悄悄道:「大帥!小不忍則亂大謀,眼下我們並無取勝把握。」

薛振鷺側頭瞪了一眼,又定神凝思,也想:「不錯!那玄空的武功比我為高,而我手下再無一人是那老頭的對手,確實不易取勝。」他沉吟半晌,才道:「玄空,你從前藐視朝廷,更私藏宮廷之物,這是殺頭的重罪。本帥一向寬以待人,隻要你將朝廷的東西會還,先前之事可以不予追究。」

玄空哈哈一笑,道:「大帥此言差矣,在下從未去過皇宮,身上的東西也無一樣是從宮廷中得到的,何來宮廷之物?」

薛振鷺身為朝廷第一高手,也自有過人之處,稍時已收斂心情,麵容由憤怒猙獰變為神色自若。聞聽玄空的揶揄之言,也隻淡淡地道:「小賊,你手上那東西非同小可,絕非常人所能占有,你既拒不交出,將來大禍臨頭之時可別叫苦。」言罷,轉身而去,一眾大內高手在後隨行。

玄空、詹巴南喀麵麵相覷,全沒意料薛振鷺如此輕易退走。兩人也並未追趕,這薛振鷺武功了得,比之魅鬼又高半籌,玄空自信能敗他,卻不敢說有十足把握能擒住他,更何況其身前身後又有如此之多大內高手。眼前救人要緊,阿念的大仇還得從長計議。

玄空望著遠去的身影,心中存疑,道:「大護法,你說此人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招?」詹巴南喀蹙眉搖頭,道:「總之教主先救下那狐仙,趕緊離開此地為妥。屬下以為,這人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玄空心想也是,遂點點頭。忽聞林中「咕咕呱呱」蛙聲陣陣,玄空心知這必是蜍仙金奎的發出的聲音,喊道:「金奎兄弟,敵人已退,請出來吧。」

話音甫畢,林中走出五男兩女,正是狐仙、黃仙、柳仙、蜈仙、蜍仙、簷仙、蛛仙。七人感激玄空救命之恩,一齊下拜,說道:「活命之恩,我等永誌不忘,今後願追隨教主左右。」

玄空見狐仙已然脫困,料想是魏舒從別處打通了地堡。心中一喜,連忙還禮,說道:「眾位莫要客氣,快快起來吧。」又向著魏舒道:「好本事!」

魏舒搔了搔頭,道:「雕蟲小技,若非有教主相助,我等也難以為之。」

幾人起身之後,又向詹巴南喀連連道謝。詹巴南喀一擺手,示意無需多禮。

七人當間,所立那位女子正是狐仙蘇俏。隻見她身著素色衣裙,身材玲瓏有致;麵上一張薄紗,將那絕美的容顏掩蓋,然而那一雙美目、一對蛾眉也足以攝魂。八年前玄空還是一個小孩,正在此山中與她相識,當時就被她的美貌所折服。八年後玄空已長成一位大漢,而那狐仙卻好似一點沒變一般。

兩人一抬頭,正好眼神對視在一起。回思過往,玄空又見蘇俏容顏不改,不禁感嘆往事如昔;而蘇俏見到過去那童稚少年,已成為一位頂天立地的英雄漢,則慨嘆往事如煙。

蘇俏盈盈一笑,又做了一個福禮。玄空認得清楚,她這做福的動作幾乎與蘇念是一模一樣,可見兩人家教一般,這便更認定她們就是姊妹。

蘇俏起身道:「玄空教…玄空先生為我的事,實在是受累了,我真不知如何表達…。」她本是讀書人家的閨女,自幼耳濡目染,也染上一身書香氣,雖也在江湖中漂泊多年,那本來的氣質仍根深蒂固。這時讓她稱呼教主總覺拗口,索性就直接改成先生,倒也顯得十分尊敬。

玄空道:「蘇姐姐莫要客氣,當年你有恩於我,我自當報答。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我想還是早些離開狐岐山。」蘇俏淡淡一笑,頷首輕點。

玄空想起魅、魎二鬼,轉身走到魎鬼之前,見其仍趴在地上,道:「不要裝了!那點傷勢不足以致命。說來你也算武林前輩,莫用如此低劣的手段。」

良久,仍不見魎鬼答話。玄空略微起疑,甩袖一拂,以輕柔內勁將他翻了過來。眾人一瞧,隻見魎鬼麵具早已碎裂,露出一張蒼老的臉,麵色發青的很,嘴唇紫黑,嘴角流出一扌莫殷紅血跡。又瞧他瞳孔擴散,委頓至極,竟然已經服毒了,正是彌留之態。

玄空心頭一凜:「不好!想不到這廝這般頑固,寧死也不肯被俘。」忙將魎鬼身子托起,手掌抵住他的後心,以內功為他逼毒。然而魎鬼是用毒宗師,所服毒丸毒性可算當世之最,此刻又中毒已深,根本沒法救治。但聽他用最後一點勁力,低聲說了一句:「小子…別費力了,你早晚跟我…一樣。」說完氣絕而亡。

魎鬼一死,妖人的奸謀又無從得知。玄空心有不甘,在魎鬼身上翻來翻去,除了一些毒丸毒粉什麼也沒找到。他仍不死心,轉過頭,又走到魅鬼屍身前,先是揭下了五彩琉璃麵具。眾人一見魅鬼容貌,無不詫異。原來此妖人竟是一幅眉清目秀的模樣,年紀雖不輕,卻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從她的身上隻找到兩封信件。玄空急急忙忙展開一看,見一封信字跡遒勁,筆畫金鈎鐵劃,像是男人手筆,另一封字跡雋秀,似乎是女人所寫。

玄空心想,或許女人這封信就是魅鬼所寫,見開頭是「劍郎:與君一別,已有五年之餘。君神姿英拔、頂天立地,舊時風貌氣度猶記在妾心,不敢忘,不能忘。想我二人…,」後麵是一大段回憶,一幕幕場景仿佛發生在一座府邸之中,有假山、涼亭、池塘,寫的盡是二人兩情相悅、你儂我儂的故事。玄空看的直呼肉麻,更是驚詫不已,心想魅鬼如此妖魔人物,怎會帶了一封情書在身上?此信若不是她自己所書,她又怎會帶在身上?玄空明知這信毫無用處,可抵擋不住好奇心思,把千字書信都看完了。其後麵還有一段「妾聞禮記有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我二人年歲已長,曠夫怨女,何不結成白頭之盟,再謀大業?」玄空看到這裡直拍大腿,想不到竟是直言求愛的意思,這些話連自己一年輕小夥子都寫不出來,實難想象出自魅鬼之手。

再瞧另一封信,內容簡潔的很,寫道:「君妹:吾意已決,大業不成,不敢成家!」那紙上有些起皺,好像先被水潤濕,又被晾乾的樣子。大概是有人把眼淚流到了信上。兩封信都略微發黃,大概也有幾十年的年歲了。

眾人正自驚訝之際,柳仙常善沿上山路奔了上來,神色十分焦急。他對著眾人喊道:「眾位兄弟,不好了!那姓薛的狗官已經帶了軍隊把山下圍住了。」

原來自薛振鷺得知㮺教高手上山,他便心感不妙,早已派人傳令調來軍隊。他之所以走的如此乾脆,也是因為有這一後手。

眾人聞言心中一驚,均想:「果然人不可貌相,薛振鷺一幅武夫長相,豹頭環眼,任誰一看都以為是耿直的漢子,誰知此人心機如此之深。」

詹巴南喀道:「教主,還真叫您言中了,我等該如何應對?」玄空低頭沉思,不久應答道:「先去瞧瞧山下的情勢。」轉過頭來,對五仙五毒道:「諸位可在山月要處相候,我與大護法去探探虛實,若能找到山下薄弱之處,我等就可以沖去包圍。」

眾人點頭,常善道:「教主還請小心!」蘇俏跟著道:「若情勢危急,先生便請自行沖下山去。」眾人紛紛稱是。

玄空道:「那怎麼行?何況我㮺教還有六位教眾在此,他們視我為教主,我可不能置之不理。」這番話聽在詹巴南喀耳中,是極為受用。他暗暗點頭,又道:「遲則生變,教主出發吧。」兩人躍入當即林中,沿小徑悄悄下山。

他兩人輕功卓絕,這狐岐山山勢也不高,不一會兒時間,已經來到山坡上。兩人躲在密林之中,向下望去。隻見足足有數千兵卒已經在山腳下安營紮寨,山前要道、山後小徑,皆有數百人看守。這些將士軍容嚴整、軍械精良,應該是大宋禁軍中的精銳,委實不可小視。

詹巴南喀愁眉不展,道:「教主,以您一身神功想突圍出去似乎不難,屬下也可勉強為之。但若帶上五仙五毒、我教六位教眾怕是不容易。而且他們中多有傷勢,這就更難顧及了。」

玄空道:「那姓薛的現在最想抓我,想來他隻要能擒住我,即使放走了旁人,也不會在意。不如我走大道,與這些他們周旋一番,吸引兵力。大護法你領著其餘人等,趁機從後山而去。」

詹巴南喀微微點頭,又道:「屬下以為可行,隻是走後山不如攀懸崖而下。待屬下下了山,便去他軍營後方給他攪一攪,那時教主便可輕易沖出重圍。」玄空道:「甚好!」

兩人三言兩語已經定下計策。這時又見眾將士中間,薛振鷺騎高頭大馬似乎在調遣士卒,他在其中指指點點、比比劃劃,便有不少輛馬車馱著乾草走向山腳下。

詹巴南喀一驚,說道:「不好!這狗官是打算放火燒山。」果然話剛說完,就見士卒把那些乾草都堆放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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