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老千層餅了(2 / 2)
也就意味著,隻要伍習腦子正常,不舍近求遠去東邊的涇橋,那就肯定會走這條路。
涇橋又遠又危險,這種暴雨要是涇河龍王翻個身,橋沒準就沖塌了,肯定是渭南的官道更靠譜。
沒花費多少時間,石灰就收集夠了,除了騎卒順路帶了一些,剩下就是他們這些步行的隨身攜帶。
新豐大營到溪穀要四十裡(1漢裡=350米),而鴻門宴舊址到溪穀隻要十二三裡,再算上伍習脫離戰鬥的時間,在時間上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看著宛如紫薯精的壯漢胡車兒,肋下夾著兩大袋子石灰還健步如飛的樣子。
劉弋忽然對自己的身體素質產生了懷疑
為什麼普通袋子的石灰,我抗的久了都覺得月要酸肩膀痛呢?
難道是新婚燕爾,最近在伏禦姐那輸出的太多了?
還好雨水漸漸地小了,無法參與行動的人都留在了老君廟,禁軍的士卒和流民們扛著包裹嚴密的石灰袋行進了十二三裡,沒有花費太多時間。
運動強度大概跟負重五公裡越野一樣,對於身強體壯的士卒,以及磨出了鐵腳板的流民來說,都不算是什麼了不得的運動量。
除了某個昏君。
「呼~公明,水壩築起來了嗎?」
看著氣喘籲籲的天子,徐晃藏起了被磨破了皮的雙手,他點了點頭。
「幸不辱命。」
「雨已經停了。」同樣好久沒發言的皇甫酈悶聲問道:「或許用不了多久伍習就會返回,接下來該怎麼做?」
「上山吧。」
法正忽然說道:「陛將軍,有一計不知當不當講?」
劉弋示意他趕緊說來,法正放下手中的小袋子,清了清嗓子道。
「可以讓尚有餘力的幾名騎卒故布疑陣,馬尾拖曳樹枝在溪穀口內奔馳。」
沉默了一路的王老頭忍不住插嘴:「剛下完雨,哪有灰塵可以揚起來偽作伏兵?而且伍習要是知道溪穀裡有伏兵,他不就不會來了嗎?」
劉弋稍加思索,也就是一剎那,他就明白了法正的意思。
老千層餅了!
「老王,如果你是伍習,你看到了幾名騎卒在穀口拙劣地偽裝大隊人馬,你會覺得穀內有設伏嗎?」
「你會不會想,穀內沒有伏兵,隻有幾個遊騎自作主張在遲滯我的部隊,想給追兵爭取時間讓他們追上來。」
王越聞言愣了愣,好像真是如此。
你以為我在第一層,其實我在第三層。
我確實沒有多少伏兵,但是我有水攻!
「伍習沒得選,要麼不敢進來就得掉頭東去,東去就會撞上追擊部隊。伍習的偷襲無非是打了一個時間差,製造點傷亡和混亂就得趕緊溜回去。」
鍾繇也篤定了下來:「所以他不管溪穀裡有沒有追兵,都會從這裡硬沖過去!而伍習是個經驗豐富的將領,如果穀口沒有伏兵,他反而會小心前進甚至會派斥候上陡丘來搜索,到時候就有可能讓他真的全身而退了!」
「穀口的幾名伏兵,就是讓他放鬆警惕,不再往前方水壩和陡丘派斥候的。」
法正多解釋了一句:「而且有人在前麵吊著,他不會覺得有設置好的大水,即將淹沒溪穀官道。」
徐晃看著這群玩心眼的老陰比,不由地有些默默膽寒。
他低聲問道:「做誘餌的騎卒怎麼辦?水灌進溪穀,他們首當其沖。」
「扔滕索爬上來,搓的結實一點。」
劉弋補充道:「剛下過雨,伍習所部夜不收偷襲後的弓弦和箭羽定然都被淋濕了當誘餌的兄弟就算是棄馬爬上來,也不會被騎兵在下麵當靶子射,跑得快點沒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