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散布流言,親衛之憂(2 / 2)
二元點點頭:「是,塔主。」
晨希走出門外,再次見到馨兒。隻見她無精打采,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會倒下。
「馨兒,你怎麼了?」
馨兒委屈地扁了扁嘴,向晨希哭訴:「少爺,瑤兒實在太調皮了。我好心累,快要扛不住了。」
晨希也能理解,一個11歲的小女孩瘋玩起來,大人都受不了。讓馨兒時時刻刻貼身保護確實難為她了。
「這樣吧,我幫你找個夥伴幫你照顧她。」
「謝少爺!」
馨兒大喜過望,瞬間恢復了青春活力,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
「你們聽說了嗎?
昨天晨家少族長為隱瞞不為人知的惡行,一言不合命三百手下在城門口屠殺了幾千指證他罪行平民。
可憐那些充滿正義感的平民,有一腔熱血卻手無縛雞之力,慘遭那些凶神惡煞的劊子手無情屠戮。
真是慘啊!」
一個傭兵打扮賊眉鼠眼的男子進入一間酒樓,尋了一處人多的桌子一屁股坐下,壓著桌子故作小聲的宣揚道。
一旁另一張桌子的一個目光不屑平民打扮的男子連忙湊過來,以手掩嘴大聲道:「這件事我們豈止是聽說,當時我就在場看著呢!
可惜我空有雄心壯誌,卻無實力阻攔,眼睜睜看著一顆顆人頭滾落在地,一具具屍體倒在城門口,寬闊的馬路血流成河,淒慘的哀嚎在夜空久久回盪,真是慘絕人寰啊!」
發現有故事可以聽,圍觀的吃瓜群眾紛紛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
不明真相的一名壯漢疑惑地轉過頭來,不解問道:「這不可能啊!晨家向來愛民如子,對平民頗多照顧,怎麼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來?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這你就問到點子上了。」
傭兵模樣的男子拿起桌上一壺酒,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又嫌棄地撇了撇嘴,冷笑道:「你們可知晨家那少族長是誰?
是個臥病在床十六年的廢物。這種人即便有少族長的身份,在家族裡必定遭遇無數排擠和白眼,打壓欺淩都是輕的,背地裡的暗算陷害才是最惡心的。
你們想想,如果是你們當了十六人的廢物,每天遭受各種針對,心裡能不扭曲,能不變態嗎?
壓抑了這麼多年,昨夜終於到了爆發的邊緣,將被欺淩的怒火發泄在最底層的平民之上,一出手便是殘殺無數平民。
後來遭遇孫家的問責,那個屠夫為了掩蓋事實真相,再次對平民舉起屠刀,殘忍屠殺了所有站出來的熱血男兒。」
目露不屑的男子昂著頭,憤憤不平道:「這個惡魔竟然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惡行,簡直禽獸不如,不可饒恕。」
「原來如此!」
圍觀之人恍然大悟,想也沒想就相信了這番說辭。
正在這時,一名白衣男子快步走了進來,壓抑心中的怒氣拍手笑道:「哈哈哈!你們兩個一唱一和,演的跟真的一樣,我差點就信了。」
傭兵男被人質疑,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狠狠一拍桌子,怒氣沖沖的大罵道:「你是什麼人?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
來人似乎沒有脾氣,毫不畏懼地站到中央,依舊笑容滿麵:「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兩個是是誰?竟敢在這裡胡說八道,擾亂民心,意欲何為?」
吃瓜群眾又發覺有熱鬧可看,更加精神起來,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直往這邊瞧。
傭兵男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雙目怒瞪,大喝道:「你血口噴人!」
「嗬!我血口噴人?」
來人目光掃視眾人,抱了抱拳,語氣鏗鏘大聲道:「各位朋友,在下隻是南崖村的普通平民,在座的各位或許有人認得。
原本我隻是路過,但聽到這兩位來路不明之人胡言亂語,誣蔑晨家少族長。作為青山城一名有骨氣有擔當的男人,不得不站出來向大家闡明事實。
既然這個傭兵打扮,不敢透露真正身份的老鼠質疑我血口噴人,那我就要問你:傳聞晨家少族長從小聰明伶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誰能鬥得過他?而且既然是少族長,又有誰敢欺負他?還是說,晨家小輩都腦子進水了,覺得他爹是個軟蛋。
我想在場各位都知道晨族長的暴脾氣,護犢子?誰敢動他兒子,他就敢把誰的腦袋擰下來。
難道你覺得晨家少族長是個智障,連向族長告狀都不會?還是你覺得晨家少族長的身份是假的,晨族長是泥捏的慫貨?或者晨家族人都是看不見他爹娘的傻子?
而且我很好奇,晨少族長十六年在家族未曾出門,你怎知他被欺淩了整整十六年?難道連你都知道的事情,他爹娘都是瞎子,看不到自己的兒子被人欺負?
這位仁兄,不知你作何解釋?」
「這……」
傭兵男這了半天,被堵得啞口無言。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繼續道:「你又說,晨少族長心性扭曲,屠殺平民以泄怒氣。
但,眾所周知,那一夜晨家族長和幾位長老率大批族人前往城門口阻擊魔獸,死傷慘重。
你說晨少族長在那時帶領三百人千裡迢迢跑到城門口屠殺平民。
那我且問你,晨少族長哪來那麼多手下為他效力?
退一步說,既然有他這麼多手下又怎麼會被人欺淩?
就算他要濫殺無辜,晨府四周人多的是,何必從城北跑到城南,而且是在他爹娘的眼皮子底下搞事?
你是覺得他是傻子還是他爹娘是傻子,或者你覺得我們這些聽眾都是傻子?」
話音落下,傭兵男張口結舌,麵紅耳赤,無言以對。
另一邊目光不屑的男子低垂腦袋,眼神躲閃,努力將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圍觀群眾再次恍然大悟,紛紛贊同點點頭。
之前那名質疑傭兵的壯漢再次提出疑問:「這位兄弟,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不知你可知事情經過到底如何,可否為我們詳細道來?」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淡笑道:「當然可以。打擊謠言,道出真相,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本就是我輩的分內之事。」
一番慷慨激昂的鼓舞之後,白衣男子將事情的「真相」緩緩道出,正是晨希為他們陳述的城門「事實」。
「這時,王家擔心事情敗露,欲要圍殺強弩之末的晨家英豪,不料晨希少族長早已根據蛛絲馬跡洞悉王家陰謀詭計,竭力說服家族最後的護衛遠赴城門救援,阻止了王家的惡毒計劃。
但是,王家算計落空,心有不甘,與孫家聯手四處造謠平民被殺是晨家所為,當真是卑鄙齷齪,厚顏無恥,顛倒黑白,血口噴人。」
傭兵男臉色越發難看,忍不住站起身指著白衣男子大聲叫嚷:「你給我住口!休要在此胡說八道。那些平民明明就是晨家殺的,別想汙蔑到王家身上。」
白衣男子目光落在傭兵男身上,冷笑道:「不知你是王家人還是孫家人,這麼急著為王家證明清白?讓你屈尊來到這低檔的酒樓真是委屈了你。」
傭兵男急的跳腳,連連怒吼:「你胡說什麼,誰是什麼王家人,孫家人,我隻是一個普通傭兵,看不慣晨家的虛偽。」
「哦,你連自己是王家人還是孫家人都不敢承認,真是個沒膽的慫貨。
或者說王家人和孫家人的身份讓他感覺到恥辱,沒臉說出自己的身份,亦或者你覺得自己不配做個人?」
「我,我……」傭兵男一張臉漲的通紅,隻覺進退維穀,吞吞吐吐了半天不知作何回答。若是承認了,等於告訴別人王家人假扮傭兵在外傳播謠言;若是不承認,又等於默認自己是個沒膽的慫貨,連真實身份都不敢說出來。
傭兵男糾結了半天,最終決定死咬著不鬆口,梗著脖子怒聲道:「哼,我隻是一個普通傭兵,就算你如何汙蔑我也無所謂。事實就是事實,永遠不會因為你的狡辯就改變。」
「哈哈哈!」白衣男子放肆大笑。
「你笑什麼?」傭兵男語氣顯得底氣不足。
「我笑你越是這樣叫的大聲,越是顯得欲蓋彌彰,證明你的心虛,你的謊言。」
傭兵男臉色陰晴不定,咬牙道:「哼,明明是你憑空捏造事實,汙蔑王家。」
「哦!原來你是王家人!真是一隻會叫的忠狗。」
白衣男子不給傭兵男辯解的機會,繼續道:「眾所周知,晨家數百年來誠心經營,體恤百姓,不惜犧牲無數代族人的性命為我們平民樹立了堅不可摧的防線,擋住了一次次獸潮的襲擊。但是他們無怨無悔,依舊不遺餘力擋在我們最前麵。
反正,王家、孫家是什麼德行,欺男霸女,強取豪奪,濫殺無辜,聲名狼藉,他們的無恥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如今,竟有一條狗說晨家是惡魔,是屠夫,王家孫家才是正人君子。
哈哈哈!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可笑的笑話嗎?」
「對對!真是好笑,哈哈哈!」
「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給王家洗白,原來他就是王家人啊!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王家人還真是不要臉,自己做的惡行死不承認,還把髒水往晨家身上潑,簡直是刷新了我對王家無恥境界的認知!」
……
眾人越說越是大聲,越說越是過分。
傭兵男隻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最終灰溜溜地逃走了。
不屑男發覺事情不妙,不知何時已然離開。
白衣男子沒有繼續笑,反而長嘆一聲。
眾人見他嘆息,不解問道:「這位兄弟,不知你因何嘆息!難道是因為晨家這次損傷慘重?」
白衣男子抬頭看向眾人,搖了搖頭,再次嘆息道:「我嘆息,不隻是因為晨家,更是因為你們!」
眾人更加不解,紛紛追問:「你這話是何意?我們都好好的,何需為我們嘆息?」
白衣男子悲哀地看了眾人一眼,耐心解釋道:「諸位可知,晨家十年前因獸潮損傷極大,元氣大傷,至今未恢復全盛的十之二三?」
眾人紛紛點頭。
「那諸位可知,昨夜一戰,晨家雖然戰勝獸潮,卻是慘勝,如今實力更是大不如前?」
眾人再次點頭。
「那麼諸位想想。晨家十年前全盛時期為擋住四波獸潮,損失大半,如今僅擋住第一波便幾乎全軍覆沒,那後麵三撥更強大的獸潮該如何抵擋?」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紛紛明白白衣男子話中深意。
簡而言之,晨家無力抵擋後續獸潮。
「我想大家都知道,王家、孫家不可靠,靈皇錢莊也從未把我們當回事,隻有晨家和林家會為我們出頭。
可晨家已無力再戰,林家獨木難支,青山城城破之日就在這兩個月。到時候,大家族或許有底牌自保,可你們呢?還何去何從?」
眾人不願被提起的傷疤被赤裸裸地揭開,心中的恐慌不可抑止地湧上來,並迅速傳播開來。
「這位兄弟,你既然道破這點,想必是有辦法解救我們的,對嗎?」
「不錯。今日王家拍賣得到玄階功法,人人皆可修行,卻敝帚自珍,不願分享。
眾多勇士不願看到青山城血流成河,自成聯軍拚死一搏,犧牲無數,得窺功法,無償盡授諸位百姓,希望所有人好好修煉,日後獸潮再臨之時有自保之力。」
白衣男子讓店小二拿來筆墨,接過毛筆,沾些黑墨,便在一麵牆壁上書寫起來。。
「諸位且看好,識字的可大聲說出來,告知各村父老鄉親。」
眾人聞言,神色大喜,紛紛投以感激的目光,贊揚白衣男子的慷慨無私。
……
在青山城的其他地方,各處茶館酒樓、街頭巷尾紛紛上演此類現象。王家、孫家的陰謀就此破產,四重聚氣破山功功法迅速傳播各村各落,大街小巷。
短短一天,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嘗試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