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赤焰金龜(1 / 2)
在陽光的照射之下,神奇的是,那碗雞血竟然開始冒青煙。
又過了一會,更是「轟」的一聲燃燒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上官婉兒與裴東來不由大吃一驚。
「回屋再說。」
陌子鳴抬了抬手,與上官婉兒、裴東來一起回到廳內。
「你們幾個都出去守住門口,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是,大人!」
待到人離開之後,陌子鳴這才瞟向裴東來小聲道:「東來,你還記不記得當年離奇失蹤的太醫王博?」
「當然記得,你突然提起王太醫做什麼?難道……這案與他有關?」
「沒錯!」
「什麼?」上官婉兒也大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說,王博沒有死,他是幕後真凶?」
「我可沒說他是幕後真凶……」
「那你突然提他做什麼?」
「剛才那碗雞血你們也看到了,與通天浮屠內的死者死狀一模一樣,經陽光一照便會自燃。」
上官婉兒一臉凝重道:「難不成你發現了其中的秘密?」
「沒錯,那晚有人暗算我們,箭頭上浸過一種特殊的毒。我用箭頭將其毒溶到雞血中,結果你們看到了。」
「嘶……」裴東來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到底是誰如此囂張?如此狠毒?對方使用的到底是什麼奇毒?」
「赤焰金龜!」
「赤焰金龜?」裴東來愣了許久:「這玩意兒咱們中土並沒有啊,對了……好像先皇在的時候,西域進貢過十雙。」
陌子鳴微笑著拍了拍裴東來的肩:「沒錯,西域進貢過十雙。」
上官婉兒入宮較晚,對這事並不清楚,故而一臉疑惑道:「如此詭異害人東西,進貢來做什麼?」
「答案……要去鬼市找。」
鬼市,乃是東都一處特殊所在,是個地下世界。
東都,本是在一處千年廢墟之下建成的,而地下的那片廢墟,最終成了一些逃犯、欽犯,一些見不得陽光的人的生存之地。
很多人都聽說過鬼市,但卻不得其門而入。
當然,這難不倒陌子鳴,且不說有狄仁傑的記憶,就算沒有也能憑感知找到入口。
入口,其實是一條地下河,有專人擺渡。
這也是一般人找不到入口的原因。誰能想到,一條地下河竟然通向另外一個世界?
陌子鳴帶著裴東來與上官婉兒找到了地下河,並通過特殊的聯絡方式喚來了擺渡船。
經過一段黑暗的地下通道之後,上官婉兒與裴東來終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鬼市。
這是一個千年前的古城廢墟,陰森、黑暗、詭異。
要不是點著火把,根本沒法看清四周的環境。
在這裡生活的人,如同老鼠一般……
最終,陌子鳴找到了一個頭發胡子一把抓的老頭。
陌子鳴不顧這老頭的反對,強行將之帶到地麵,並帶到了大理寺的一處秘密關押地點。
這裡,並沒有重兵把守,看起來就像是一處普普通通的民居小院。
也正是因為如此,反倒更安全。
畢竟很多人都不會想到,在民居之中會混雜著一個特殊的囚牢。
而且,就算有人不小心闖了進來,也不會發現這裡是一處囚牢。
因為這裡的守衛也是特殊喬裝過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扮成了一家子的樣子。
而關押人的地方則位於地下,不懂機關的人根本找不到。
「他不是王太醫。」
裴東來仔細端詳了一番,一臉疑惑地說。
「他是王太醫,隻不過易了容。王太醫,變回你本來的樣子吧。」
「狄仁傑,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想讓我死是不?」
「不,我是在救你。你生活在鬼市中,人不成人,鬼不是鬼,苟活著有何意義?
隻要你乖乖配合,破了這案子,我一定會向天後求情,赦免你的罪,讓你安享晚年。」
一聽此話,王博不由哈哈大笑:「狄仁傑,你是在說笑話麼?連你自身都難保,你還好意思說給我求情?」
「信不信由你。要麼,你就一直關押在這裡。」
這麼一說,王博一臉無奈,隻得嘆了一聲:「好吧,我說。當年,為了治療先皇虛寒之病,我翻遍了古醫籍。
後來終於找到了一個偏方,就是用赤焰金龜輔助治療。
我向先皇諫言之後,先皇便下旨命西域進貢了十雙赤焰金龜。
當時,我將這十雙金龜放在無極觀中餵養……」
「無極觀?」
聽到這名字,裴東來不由訝然驚呼。
如今,無極觀之名可謂威震天下,因為那是國師清修之地,無天後諭令,任何人不得擅闖,否則死無赦!
當然,這也是近幾年之事,以前的無極觀隻是京郊的一個皇家道觀,倒也沒那麼戒備森嚴。
「經過一段時間的餵養,以及我的測試,我發現這玩意兒太危了。
那個偏方根本不足以采信,赤焰金龜,根本治不了皇上的病,反而還會害人。
正如你們所知道的那樣,這玩意兒奇毒無比,隻要沾上它的毒,陽光一曬便會令人自燃……」
聽到這裡,上官婉兒不由怒道:「如此危險的東西,你竟然敢用來給先皇治病?」
「上官大人,當年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如此危險啊。
後來發現了,又不敢與皇上言明,否則就是欺君之罪。
驚恐之下,我便將那玩意兒放到陽光下曬,然後溜之大吉,逃到了鬼市。
按理說,赤焰金龜被陽光一曬就會自燃,也不知怎麼現在還有……」
裴東來不由皺眉道:「或許,有人又從西域帶了一些過來。」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這玩意兒也不是那麼好養活的,如方法不當很可能便是引火自焚。」
「無極觀……難不成……是國師……」
裴東來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聲。
上官婉兒當即怒喝:「休得胡說,國師德高望重,法力無邊,怎麼可能養如此邪惡的玩意兒?」
「上官大人,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我們在是破案,有理由懷疑任何人。」
上官婉兒冷冷道:「裴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按你話裡的意思,你連天後也要懷疑?」
其實,裴東來的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隻不過當著上官婉兒他怎麼可能承認?除非活膩味了。
所以,辯駁道:「上官大人何出此言?我等皆是奉天後之命調查此案,除了天後之外,任何人都可以懷疑。」
這麼一說,倒也有底氣多了。
但是上官婉兒依然不服:「懷疑誰都可能,但是天後與國師絕對不可能與此案有關。」
「哈哈哈,上官大人真是武斷,那麼,照你的意思,上官大人也有可能是凶手?」
「你……」
「這不是卑職說的,是上官大人自己說的,說是除了天後與國師之外,誰都可以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