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失言(1 / 2)
雪鬆林整齊排列於中央大道兩側,一輛機車從跨海大橋上飛馳而過,駛入市區道路。
一個漂亮的漂移剎車,車子穩穩地在club門前停下。
駕駛者是一個肩寬腿長,一身黑衣的少年。他邁腿下車,隨即利落地扯下銀灰色頭盔,甩了甩黑色的頭發。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吸引了club門口所有路過人的目光。
但賀斯白本人對此毫無反應,表情雲淡風輕,自始至終沒看那些圍觀的人一眼。
他隨手把頭盔扔到後座穿著機車服的紅發少年懷裡:「謝了。」
「客氣。」紅毛笑容爽朗,他一邊上下拋著頭盔,一邊斟酌著開口,「你今天是不是要發工資?」
「嗯。」賀斯白應了一聲。
「聽說你那天和富婆拉扯的時候打了一瓶挺貴的紅酒?」少年一挑眉,語氣不免帶上三分戲謔,「你那點工資夠賠嗎?」
賀斯白斜他一眼。
熟悉的危險感在空中發散。少年縮了縮脖子,舉手投降:「得得得,我不說了行吧?都是一個車隊的,我就是——」
「唉,算了,當我沒說。」少年想起教練的話,欲言又止,隻能撓了撓頭,轉移了話題,「就是據我的觀察,你最近情緒不太對。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前段時間打碎的那瓶酒煩呢。」
賀斯白沒說話。
他臉上是近乎刻板的漠然。
他不想承認,他這樣是因為沈清照。
那天之後,沈清照偶爾還會發消息來,問他傷口的情況。
賀斯白一律沒回。
自從那晚見麵之後,那副手套和沈清照的消息都被他刻意忽視掉了。
他明白,在他的生活裡,理智永遠應該排在情感之前,做無可置喙的第一順位。
他和沈清照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他對沈清照,應該維持在禮貌的分寸間。
但是越來越多的情緒壓抑在心頭。
他找不到排解的方法。
他垂下眼,長睫微微顫動。
「不是因為酒。」
紅發少年來了興趣:「那是因為什麼?」
賀斯白並不回答,隻是轉身往club門口走:「馬上期末了,你有時間觀察我,不如去觀察你那本嶄新的高數書。」
「日。」少年被戳到痛處,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忿忿不平地沖賀斯白的背影豎起中指:「像你這種從不聽課的學霸都應該去屎啊!」
club裡,有人正在發工資條。
那人把工資條遞給賀斯白的時候,挺古怪地瞥了他一眼。
賀斯白不明所以。接過來的時候隨便掃了掃。
隻一眼,他也愣了一瞬。
物品折損費: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