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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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好在,這個時候,陸承望出言解釋道:「我與雙雙自小一同長大,情同兄妹。」

「哈哈哈,」趙敏博笑道,「那今日當真是無巧不成書了。」

陸承望莞爾,眼裡閃動著顯而易見的暖意,「我也未曾想到今日會在此遇到她。」

「雙雙,翩翩也很想你,前些日子還念著要回來看你呢。」

說著,陸承望又看了張衍一眼,眉眼彎彎地問,「你是衍兒嗎?」

「……」張衍遲疑了。

「你恐怕不記得我了,」陸承望好脾氣地笑道,「我是你陸叔。

你出生的時候我還來看過你。」

少年微微一僵,竟然難得露出了些手足無措。

這麼多年下來,說不好奇爹爹是誰那是假的。

哪怕再早熟,到底還是個渴慕父愛的孩子。

聽到同窗這麼小聲的議論,雖然知曉可能性不高,張衍還是有些緊張了。

正當張衍手足無措之際,一道沉靜的嗓音忽然插入其中,幫他解了圍。

一回頭,俞先生雙眸平和深黑,朝他淡淡道:「張衍,過來。」

張衍頓時鬆了口氣,「先生。」

遂快步走了過去。

「這是?」

陸承望訝然地看著麵前冷峻堅毅的男人。

眉眼沉靜甚至以至於有些文秀,但這通身的氣致卻偏向冷而沉澀的。

陸承望他上京的時候,俞峻已然離京了,所以他沒見過俞峻,不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俞尚書長什麼樣也實屬正常。

張幼雙愣了愣,總覺得氣氛有點兒不大對,主動上前介紹,「啊這是俞先生,是我的……」

卡殼了一秒,差點兒脫口而出一個同事。

「是我在九皋書院的同僚。」

陸承望立刻笑著打了個招呼,俞峻微微頷首,兩人寒暄了幾句。

身後,明道齋的十幾個少年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各種竊竊私語。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祝保才壓著嗓門兒嘀嘀咕咕。

王希禮十分不文雅地翻了個白眼:「我聽說這陸大人都成親了,能有什麼問題!」

祝保才恍然:「說起來,這麼多年了,我怎麼也沒見嬸子成親呢。」

王希禮不以為意,抱月匈淡淡道:「說不定已經結過親,隻是你不知道罷了。」

比如說,三五先生……

什麼的。

祝保才撓撓頭,嘿嘿笑起來,「要是嬸子沒結親,我倒是覺得嬸子和咱們俞先生倒還是很配的。」

思及,祝保才忍不住勾住了張衍的脖子,把張衍拉到了自己身邊兒來,勾肩搭背,笑嘻嘻地錘了張衍一拳,「張衍,你覺得呢?」

王希禮不可置信:「你瘋了不成?

!」

「這又怎麼了,男未婚女未嫁,不正合適?」

祝保才壓根就不在乎王希禮的態度,扭臉問張衍,「衍兒,要是俞先生給你做爹你樂不樂意。」

張衍怔了怔,斟酌著說:「那要看娘親自己的意願……」

不過若是俞先生的話,少年白皙的臉蛋忍不住冒出了點兒熱氣。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其實他私下裡的確是悄悄將俞先生視作父親的。

所以,站在俞先生麵前,也比麵對那位陌生的承望叔叔要自在不少,幸好俞先生看出了他的窘迫,及時替他解了圍。

陸承望也看出來了他們都有事,過來打了個招呼之後,體貼地沒有再打擾。

隻是微微淺笑,頗有些狡黠、活潑地沖張幼雙眨了眨眼睛。

「雙雙,下次我再來拜訪你。」

就像當年原主、田翩翩、陸承望他們仨,偷偷訂下約定,一起偷溜出去玩兒的時候。

張幼雙愣了一下,點頭如搗蒜,「誒誒好!」

陸承望像是鬆了口氣,笑得更加溫和清澈了,「那我走啦。」

張幼雙舉起爪子晃了晃,「……呃揮揮?」

陸承望失笑:「你還是一點兒都沒變。」

待到陸承望走後,張幼雙一轉身,果不其然對上了門下熊孩子們八卦兮兮的目光。

「先生,這位大人是你幼時好友嗎?」

「什麼幼時好友,這叫青梅竹馬!」

張幼雙十分淡定,露出個商業化的微笑,「對,我和這位陸大人,還有他那位夫人,三個人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夫人……

原來真的是純純的友誼關係!

八卦的苗頭瞬間被掐滅,引起少年們哀嚎一片。

酒樓裡。

孟屏兒、小玉仙等人卸了妝,換了身新衣裳,正嘰嘰喳喳地聊著天。

孟敬仲剛同店裡的夥計們協調完菜式,回到包廂裡,正好迎麵撞上了張幼雙等人。

「孟師兄!」

十幾個興致勃勃的少年,踏入酒樓時,宛如不合時宜地吹入的春風。

孟敬仲莞爾:「你們回來了?」

「勞師兄久等,嘿嘿。」

孟敬仲唇角微彎:「不妨事的。」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基本上也已將這些同窗視若幼弟,他雖然鄉試多年不中,但看到他們考上了,心裡自然也暖洋洋的。

在此之前,張幼雙已經打過了招呼,明道齋的少年們看到小玉仙等人,也沒有驚訝。

更沒有認出來這些女孩兒們就是之前台上的演員,十分坦然地就接受了她們都是張先生好友的事實。

倒是這些男孩兒平日裡一個個在書院裡待久了,睜眼閉眼都是男人們,如今乍一看到這些青春靚麗的姑娘們,一個個地反倒還有些羞澀。

看到少年們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小玉仙捂著嘴,眨巴著眼睛,眼含揶揄和戲謔之意,和女孩兒們笑得花枝亂顫。

這一顰一笑間不經意透露出來的風情,令李鄲臉色騰地漲紅了,手抖了,酒杯裡的酒液嘩啦灑出來了不少。

一個個被「調戲」的麵紅耳赤,慌忙移開視線,嚷嚷著要喝酒。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幾杯黃湯下肚,就有不怕死的坑爹貨,攛掇著俞峻喝酒。

「先生,來都來了,不喝一杯嗎?」

置身於這些吵吵鬧鬧的學生中,俞峻往日裡冷峻堅毅的眉眼也柔和了幾分,露出個無奈的笑。

「我不勝酒力。」

不勝酒力?

!俞先生竟然不勝酒力!

這句話帶來的效果無疑是反方向的!俞先生都親口承認自己不勝酒力了,這還能放過?

眾人眼裡蹭蹭放光,熱血沸騰地各種攛掇。

「先生,就喝一杯!」

「這大喜的日子,喝一杯總沒事兒吧!」

無奈之下,俞峻隻好喝了一杯。

然後張幼雙眼角抽搐地看著,這一杯之後,俞峻又被灌了一杯又一杯。

她竟然不知道俞巨巨是這麼軟萌的!

這幾杯下來,連同張幼雙眾人在內,總算明白俞峻剛剛說的不勝酒力是什麼意思了。

這真的不是推脫之辭,他是真的不勝酒力。

喝了酒之後,男人儼然就像是變了個人,那不甚明顯的微微上翹的眉眼,倒顯出了鋒銳凜冽之意。

與往常那副沉澀冷靜的模樣相比,更添幾分侵略性。

或許是容貌生得俊美,於鋒銳中又含了幾分艷色。

張幼雙的酒量倒是不錯,一杯接一杯,毫無壓力,震驚了一票人。

更是千方百計想要把她灌醉,看看她這極限究竟在哪裡。

笑話,古代這蒸餾技術哪裡比得上現代。

起初王希禮幾個天真的孩子還不服輸,很快就被喝倒了,醉得不省人事。

她也不是真的千杯不醉,喝多了畢竟也難受,隨便找了個理由,張幼雙果斷擺脫了不懷好意的眾人,偷溜出了包廂。

這個時候,她臉上已經微微有些熱意了。

雖說如今正值年關,外麵還下著小雪,但張幼雙她喝了不少酒,渾身暖洋洋的,不畏寒不說吹著夜風還有些舒服。

趴在欄杆上,張幼雙深吸了一口氣,心曠神怡地望著這樓下的夜景。

今夜,越縣的居民睡得都很晚。

遠遠望去,一眼就能看到漠漠寒煙,重重雪色,星火錯落。

身後傳來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張幼雙回過頭,眼裡掠過了一抹驚訝之色,很快又回歸了正常,笑吟吟地問:「俞先生,你也出來吹風啊。」

被灌了不少酒,俞峻闔眼嘆了口氣,烏發淩亂地垂落在肩頭。

「免得待在裡麵被人灌酒。」

當然不能承認,他在屋裡見不是頭路,忙要逃走。

這樣軟萌的,有點兒苦惱的俞峻張幼雙還是第一次見,感覺……好像變得易於親近了不少。

「總覺得俞先生喝了酒之後,話變多了不少。」

俞峻默了一瞬:「……所以才不願多喝。」

「哈哈哈隻要不會發酒瘋,話多點兒也沒關係,因為平常很難聽到先生說話。」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張幼雙一愣,整個人都驚了,該不會被她真說中了吧!

張幼雙:「……先生喝酒了該不會真的發酒瘋吧……」

俞峻默了一瞬,算含蓄地驗證了她這個囧囧有神的猜想,「……我不是完人。」

「我的脾氣算不上多好,年少時也是個莽撞的毛頭小子。」

俞峻難得破天荒地地多問了一句,有些別扭的模樣,「看不出來嗎?」

張幼雙點點頭,表示贊同:「是有點兒。」

俞峻眼睫半垂,與她一同望向樓下的萬家燈火,「孔門之重在德不在佞,君子訥於言敏於行,此言非虛。」

一扭臉她就能看到俞峻的側臉。

高鼻薄唇,眉眼間似有風霜雪色。

張幼雙其實一直認為俞峻隱隱有點兒孤僻和疏離感。

……這也難怪。

她要是有俞峻這經歷,少時死了全家,後來又被褫奪官身,不報復社會那都算好的了。

所以,僅僅是話少,行事有點兒孤僻冷淡,這簡直是太溫和了。

當然探究別人的隱私是一件很失禮的事,張幼雙大腦發散了幾秒,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思緒。

「不過總覺得,俞先生話多了之後……好像,易於接近了不少。」

如果說之前是高嶺之花的話,現在喝多了酒話也變多了,感覺能舉起手就能扌莫得著了。

俞峻:「……」

眼看著俞峻沉默了下來,張幼雙內心草泥馬狂奔而過,擺出個世界名畫吶喊的姿勢。

啊啊啊啊她在說什麼?

!或許真是因為看得見扌莫得著了,連這話她都能說出口嗎?

俞峻明顯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轉而垂眸問:「……先生與那位陸郎君是舊識?」

……怎麼繞到她身上去了,張幼雙愣了愣,老老實實道,「……是,幼時我們三人常在一起。」

「我們三人?」

「還有他的夫人。」

眼前的男人微微愣了愣,麵色好像都不自覺地舒緩了些。

快到張幼雙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眼睫落了些飄雪,或許是真的喝多了酒,孟浪了許多,俞峻破天荒地又問:「……先生幼年好友既已成家立業,倒是未曾見先生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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