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在這個不是飯點或者說放學的時間段,波洛咖啡廳裡沒什麼客人。和柳川星的印象裡一樣,依舊是在彌散著咖啡香氣的空氣中,帶著若隱若現的清淨的氣氛。
店內的空調吹出的風是是柔和的溫度,柳川星向櫃台後方的安室透笑著應聲道:「我回來了。」
柳川星熟練地快步走到了櫃台前,微微仰起頭看著眼前的安室透,嘴巴先是張了張,從喉嚨裡發出了無意義的音節。
「怎麼了嗎,」安室透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柳川」
「謝謝你,安室先生。」柳川星像是憋了許久才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安室透倒是沒有想到眼前的柳川星隻是為了道謝,便當即擺了擺手,說道:「隻是一些小事,能幫上忙就好了。」
柳川星小幅度地點點頭,目光從安室透的臉上離開回到了熟悉的手上。她摩挲著自己手指頭上的那枚精致的戒指,似乎回想起了什麼。
——擁有能夠真心說出「謝謝」的機會,這也是一件令人感到幸福的事吧。
安室透看著藏不住快樂的柳川星,不由得在內心裡苦笑。那天在淩晨的公園裡遇見中了槍傷的柳川星應該算不上巧合——至少那顆信號彈不會是琴酒發射出來的。
隻不過從那天夜裡到現在,安室透從公安之中卻沒有收獲到任何關於組織的信息。他特意向自己的下屬風間裕也要了一份關於那天晚上所發生的細節報告,而且自己甚至也到了實地調查。但在那幾乎沒什麼人居住的小區裡,似乎隻能調查出子彈殘留與牆壁裡的痕跡。
要不是柳川星當著他的麵拿出了那把屬於琴酒的手/槍,安室透也不會在腦海裡浮現出「琴酒落網」的想法。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的這個想法真是過於美好了。
他忍不住扶著額頭,嘆了一口氣。但柳川星又確確實實地與琴酒見過麵了——而對於放出假消息的自己,琴酒竟然沒有說些什麼。
雖然如此,不過他的警惕心卻依舊沒有放下來。
柳川星看著眼前一臉難色的安室透,有些忐忑,試探地問道:「怎麼了,果然是我添了太大的麻煩了嗎?」她邊說著這句話,邊習慣性用大拇指扣著食指的腹側。
安室透又再次擺出與平時一樣的微笑,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哦——柳川沒有穿我留給你的那件衣服嗎?」
這讓柳川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她遲緩地嘀咕道:「那件衣服太貴了不太適合我。」
喜歡名牌的安室透:糟了,忘記還有這回事了!
「怎麼會呢,不用在意那些的,」安室透覺得應該要轉移這個有些棘手話題,「對了,柳川你是不是還沒吃過飯,小蘭有特別拜托我哦。」
此時柳川星的心裡感覺洋溢著暖暖的情緒,她挨近了櫃台,稍稍踮起腳尖,上半身往前傾,「那個,我能學嗎!——啊我隻是在旁邊看著就好。」
「柳川你的身體還支撐得住嗎?」安室透沒有立即答應,而是這麼問道。
柳川星點頭,往後退了一步,甚至在安室透的麵前轉了個圈,開口說道:「沒問題的!隻是低血糖的話」
「我指的是你的右手,」安室透有些無奈地說道,「在這之後有去過醫院嗎?」
啊,原來是右手臂上的槍傷啊——雖然抬高右手的時候會有一些牽拉的痛感,但現在自己下意識用左手活動,對這個傷口確實沒怎麼放在心上。
「沒有。」柳川星老實回答道。
安室透沒說話,隻是默默地進入了後廚,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上多出了一個急救箱。
柳川星大概也明白了安室透的意思,自覺地找到了離自己最近的座位,坐下來之後,將手擺在了桌子上。「對不起,造成了那麼多麻煩。」
「要是你的傷口沒有發炎的話,那可比你的道歉有用哦。」安室透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拆開了柳川星的繃帶。在離近傷口的那幾圈,安室透還特意放慢了速度,以此來減少傷口與繃帶黏連後產生的疼痛感。
隻不過讓安室透震驚的是,柳川星手臂上的傷口依舊是一開始的那副模樣,隻是清理乾淨了血跡而已。
雖然他嘴巴上說著那樣的話,但他心裡還覺得發炎也隻是最輕度的症狀了。安室透甚至還有過更糟糕的設想。
「柳川你真的沒有去過醫院嗎?」安室透忍不住問了出來。
柳川星到有些疑惑,隻是應許道:「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安室透不打算對此再多說些什麼,隻是用著他嫻熟的手法將新的繃帶纏了上去,「傷口還痛嗎?」
柳川星搖搖頭。
隨後她禁不住又再次問道:「所以,我現在可以學習嗎我不會打擾到安室先生的。」
安室透看著如此執著的女孩,也隻好輕笑一聲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