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五淫頭陀 桃花氣網(1 / 2)
此聲入耳,王則心中一驚。
也止住了再出手的念頭,轉眼便向烏道人看去。
烏道人與白陽教之人打過交道,興許便有所得。
果然。
他這邊看去,那邊烏道人臉色便是一陣變幻,凝聲道:「聽這聲音,應當是白陽教五淫頭陀當麵了。這頭陀必是追擊此黿而來。」
「我與白陽教生得幾分恩怨,眼下卻不好見他,隻怕要勞道友處理一二了。此外白陽教行事霸道,道友如今還有事情要辦,縱然不懼了此教中人,未免彼輩找道友的麻煩,輕易也還是不要與之敵對才好。」
聽得此話,王則心中念頭幾動。
當即道:「道友且入艙中藏好,將那兩位船家也作幾番吩咐,此間我來應付便是。」
烏道人聞言,也不耽誤。
一番相處下來,他對王則頗有幾分信任。
於是轉身便入了艙中,叫過船尾兩個已經被眼下局麵震得不知所以的船家,囑咐起來。
王則見他藏好,念頭一動,卻從五雲兜中掏扌莫出了一件物事,往臉上一抹,乍見換了模樣。
原本冷峻青年相貌,轉眼變成了普普通通的羊須中年。
他早年行走江湖,也曾得罪過不少人物,個中雖然沒有什麼厲害修行者,但有幾個對手他那時也是對付不得,隻能施法躲避。
由是卻學了一手該換容貌的本領。
但將易容之物附在麵上,模樣便自不同。
隻是這物貼敷臉上,多有不適,所以王則一路行來,如無必要,也不動用。
眼下情況,他未有預料,難說後續還會引出什麼麻煩來,也是不得不做些準備。
巨黿被王則與烏道人聯手,打了個昏昏沉沉,一時控製不得那些水霧。
由是不一會兒功夫,渡船周遭霧氣便已散去。
王則定睛朝著方才呼喝聲音來處看去,果見一名胖大頭陀,領著幾艘船舟,已是到了近處。
這頭陀身形雄壯,手持鋼叉一柄,一頭的淩亂須發,滿臉橫肉。身上是一件胡亂披了的僧衣,袒月匈露乳,很有幾分邋遢。
頭陀乘舟倒得近前,第一眼先是看了那水中昏沉的巨黿一眼,眉目一縮,能見幾分驚色。
轉頭便朝渡船上唯見的王則看來。
見他雖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漢子,瞧不出什麼異出,但氣息沉穩,不見幾分慌亂,心中已有所得。
由是凝聲問道:「這老黿可是道友製服?不知道友何方修行?」
王則此前聽烏道人所言,白陽教之人多半行事霸道,本以為這頭陀或要就那老黿質詢一番。
不想這態度倒是不差。
他卻不知,白陽教之人縱使霸道,也要看人。
之所以欺負烏道人,是因為烏道人本領算不得如何厲害,此外也無什麼背景。
可現下的情況不同。
五淫頭陀見自家幾個兄弟合力之下,才從水府之中驅逐出來的巨黿,竟被王則一人收拾了,哪裡敢等閒度之?
此外五淫頭陀雖然加入了白陽教,早年也不過是烏道人一般的左道修行而已。
如今雖然是身入白陽教,但也清楚白陽教是白陽教,自己是自己的道理。
若是為了教中事務,與王則這個明顯本領不俗的修士起了沖突,貿然爭鬥之下,丟了性命。
縱然白陽教或許會替他報仇,對他而言,也是毫無意義。
審時度勢之能,本就是旁門左道最擅長的本事。
五淫頭陀又怎會胡亂得罪王則?
而在王則本來想法之中,如果白陽教的人真如烏道人所言,霸道非常,未免橫生枝節,不好過多打交道。
可如今見了五淫頭陀態度,與他所想情況大是不同,心中想法一時也有了幾分變化。
隻就眼下情況,他與白陽教算是無仇無怨,至於彼輩行事如何猖狂,實際上也與他沒什麼乾係。
反倒是此教在仙門郡是地頭蛇一般的存在,接觸一番,未必對自己就沒有好處。
除此之外。
王則也如烏道人那般,對水府、仙蟾的機緣頗有幾分惦記。
眼下又因珠女、巨黿變故,料得那水府縱無仙蟾蹤影,也必然有一樁不俗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