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今有地煞天通,是為妖教(1 / 2)
陸安河來到中州城,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在城外駐足了下來,租了一艘烏篷船,隨風在湖中搖曳。
中州城的繁華,超乎了他的想象。
畢竟這裡是大夏王朝的都城,與其他州的景象是天壤之別。
綠瓦紅牆,突兀橫出的飛簷,高高飄揚的商鋪旗幟,粼粼而來的車馬,川流不息的行人,這是多麼恬淡愜意的畫卷。
這中州城中的人,似乎人人都錦衣玉食,生活富饒,自得其樂。
陸安河抬頭看去,卻感覺少了什麼似地。
此時,一艘小船從身邊慢慢經過,在船頭站著一位青衣男子,風姿特秀,渾身上下散發著文人的氣息。
在眼中,多帶有幾分哀色流轉。
陸安河看了一眼,自顧坐在船上,準備休息片刻。
卻在這時,聽見噗通一聲,湖麵濺起幾朵水花,道道漣漪擴散開去,連同湖麵的那些小船隨之晃動了幾下。
那青衣男子投湖自盡了。
「有人投湖了!」
周圍有人見狀,發出一聲大喊。
然而卻是沒有人施救。
「又死了一個讀書人了。」有人陰陽怪氣的嘀咕了一聲。
陸安河見此情景,眉頭一皺,掌風暗出,烏篷船劃到那青衣男子投湖的地方,一手將其從湖中給撈了起來。
那青衣男子嗆了幾口水,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撕心裂肺。
「一個男人,何故如婦人般哭哭啼啼的。」
陸安河看著那男子,沒好氣的說道。
但那男子似乎不回話,依舊嚎啕大哭,哭至傷心處,眼都腫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青衣男子才停止了下來,緩緩開了口。
「我不是為自己哭,而是為聖賢所哭。」
「哦?有點意思,你且說來。」
陸安河聽著男子,反倒是笑了,於是問了那男子。
「惶惶九州,卻是沒有讀書人的容身之地,這是何其的悲哀,這不僅僅是讀書人的悲哀,更是天下的悲哀啊。」
「你說細點,聽的人雲裡霧裡的。」
陸安河嘖了嘖嘴,從乾坤戒裡麵拿出了一壺酒,自顧飲了起來。
「朝廷一道諭令,撤學堂,廢科舉,焚天下之書,聖賢留下的瑰寶毀於一旦,是天下讀書人的不幸啊。」
「朝廷為何要撤學堂,廢科舉,焚天下之書,莫非是爾等做了什麼不德之事?」陸安河問道。
「諭令明涉,不允許人讀書,轉而拜教。」
「拜什麼教?」
「拜地煞天通,拜天通仙人。」
陸安河聽到此處,下意識的握緊了手,那壺酒直接爆裂,酒水四濺。
那青衣男子見狀,直接嚇了一跳。
「哈哈……」
陸安河看著那青衣男子,忽然大笑了起來。
「你為何發笑?」
「我隻是覺得你這樣死去,隻不過是在逃避罷了,死不足惜,死有餘辜。」
「你……胡說!」
那青衣男子怒目而視,起身指著陸安河,瞪圓了眼睛。
「這天下既然沒有讀書人的容身之地,那就將容身之地奪回來。」
「我等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奪回,地煞天通的教眾那些可是修行之人,如何能相抗?」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玉,書中自有無窮力,知識就是力量。」
那青衣男子一聽,渾身一震,當即躬身對陸安河施了一禮。
「小生姓顧,名青山,還未請教俠士稱呼?」
「你就叫我……陸彥祖吧。」
「彥祖之言,入小生腦海,如撥雲見日,隻是以我一人之力,不知該如何是好啊。」
「九州讀書人千千萬,何止你一人,我也是讀書人,不如大家凝聚在一起反抗到底,聖賢雲:凡教化之不立,而萬民不正也,天下怎麼能少的了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