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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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湫收拾好自己的包裹,從他身邊繞開。

遊封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你去哪?」

白湫開門的手頓住,「我去找孔雀妖。」

遊封又問:「你知道孔雀精在哪?」

白湫:「大概……是在武曲山?」

遊封聞言繞到她跟前,語氣有些淡,「你認得去武曲山的路?又或者說你不急著救你姑姑了?」

雖說天上一日凡間一年,但現在她們找到寶器才是第一步,後續得進入秘境之中,實則時間並不寬裕。

白湫看著他,憋著一股氣無處發泄,誠然她可以去問路,但她如今身上的錢並不多,再去一路上打聽武曲山,又不知道得花費多少功夫。

所以,即便再怎麼不爽快,也不該在這個時候意氣用事。

那邊遊封見白湫臉上出現鬆動的表情,大約猜到她是聽進去了,於是率先推開房門往樓梯口走,走出去幾步後,未聽見身後的動靜,遊封又轉過頭來,「還不跟上?」

白湫抱著包裹,縱然很不甘心,想朝那張欠揍的臉上打上一拳,此時卻不得不癟著嘴,憋屈地跟在他身後。

鄞塵與白若是一早騎馬出發的,遊封他們則是選擇乘坐馬車,速度慢一點兒沒事,但到底有個頂可以遮風擋雪,很符合他們兩個弱雞的人設。

遊封在楚苑有一擲千金的氣魄,也不知是手頭銀錢花得差不多還是怎的,租來的馬車就很普通,裡麵勉強能夠擠下兩個人就算了,車軲轆似乎還有點兒毛病,工具人黑鷹正任勞任怨地進行修理。

外頭又開始落雪,不算很大,飄飄揚揚地融化在人肩頭。

白湫走出客棧,直接將停在前麵的遊封當做空氣,憋悶地爬上馬車。

黑鷹正在對著車軲轆忙活,馬車停在路邊暫時走不了,白湫掀開加厚的車簾,正巧聽見一陣哭鬧聲。

客棧距離楚苑很近,此時在哭的正是楚苑中的姑娘以及老鴇,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這楚苑的小樓不知怎的塌了,壓死了不少人,最關鍵的是死的好幾個還都是臨城的公子哥兒。

「聽說羅公子也死在裡頭了,羅老爺這會兒氣得大病一場,揚言說要將楚苑給鏟了。」

「那可不,幾個富商老爺聯合起來,要將這街上的青樓都給禁了。」

「要我說這也是好事,你看青樓這條街上每日都有人家婆娘尋來哭鬧的戲碼,都關了的話,人家家裡還和睦些。」

白湫那日昏睡中隻隱約聽到孔雀妖藏身的地點,卻沒想到楚苑裡的小樓居然塌了。

這事兒一鬧,烏煙瘴氣的青樓一條街徹底冷清下來。

白湫仔細一看,哭得最難受、最傷心的老鴇已然是站立不穩,而在她身邊的那些姑娘則是喜極而泣,青樓被官府查辦,她們也有機會從這魔窟中逃出去。

白湫看了會兒熱鬧,車廂內吹進來一陣冷風,是遊封掀起車簾走了進來。

白湫屁股往旁邊挪了挪,盡量和他保持距離,黑鷹將車軲轆料理好,又坐在外頭充當車夫,身為一個工具人很是盡職盡責。

大冷天的,馬兒也不太願意動彈,黑鷹壓著脾氣,沒有把馬兒一鞭子抽死,輕輕扯動韁繩,馬車總算慢慢往前,以龜速挪動。

快到城門口的時候,突然有一陣馬蹄聲逼近,黑鷹扭頭朝車內匯報道:「主人,是蔡滎。」

白湫也頗為意外,那日將蔡嬌打出原形後,她都快忘了還有蔡滎這麼個人了。

蔡滎下馬朝著馬車拱手,說明來意,「二位留步,在下有一事相求。」

遊封兩指挑開車窗簾,看在他之前幫過忙的份上,沒有置之不理,而是問道:「蔡公子有何事?」

蔡滎見著遊封身上那與旁人截然不同的氣質,語氣不由恭順起來,比起蔡嬌平日裡的嬌蠻,他這個做哥哥的要穩重不少。

「舍妹三日前突然昏迷不醒,還時常會夢中尖叫,將城中大夫問了個遍也不知緣由,唯獨用了您當日贈予的一小塊香料才能安靜片刻。遊兄弟,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請問您的香料是從何處得來的,在下願花高價購買,不知您意下如何?」

蔡滎風塵仆仆趕過來,額上還有汗,若再晚一步,二人出了城的話,那就更加難尋了。

此時他用帕子擦了把頭上的汗,一雙眼真摯地看向遊封。

遊封搭在車窗上的手輕點了幾下,片刻後點頭,道:「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蔡兄能拿出多少誠意了。」

蔡滎有備而來,聞言遞上去一把銀票,遊封粗粗看了下,有一萬兩左右,他坦然地塞進袖中,取出一塊小小的,類似樹枝的東西來放到蔡滎手上,「隻這最後一小塊。」

蔡滎大喜,當即接過,片刻後又猶豫道:「多謝遊兄,隻是舍妹這病來得奇怪,這一小塊不知夠不夠用,要是能知道香料的是從哪兒得來的就更好了。」

遊封擺擺手,「不過是靨著了,這香點完也就差不多了。」

蔡滎低頭看著手上的香料,盤算著多長時間能點完,大致算出個時間後,他還想說什麼,就見原本龜速前進的馬車一下消失在視野當中。

蔡滎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喃喃道:「莫不是真的遇上神仙了?」

馬車內,遊封在清點得來的銀票,他的動作很慢,輕輕撚著每一張銀票的側邊,修長的手指時不時地動一下。

目睹了全程的白湫架不住好奇,眼睛一直落在他數銀票的手上頭。

蔡滎可能不知道,遊封給的那塊壓根不是什麼香料,不過是方才黑鷹從車軲轆裡頭搗鼓出來的一根木頭。

一根破木頭居然換了這麼多銀子!

白湫暗暗在自己膝蓋上捶了一下,不問不舒服,「他給了多少錢?」

遊封懶懶地抬起眼皮,而後又垂下去,仿佛沒聽到這一句話一樣,將銀票數完後放到了荷包內,接著閉目養神。

白湫被他這一番無視弄得麵皮通紅,她好不容易主動搭個話,居然被無視了……

如果這一路上,她再和狗男人說一個字,她就不是人!

白湫縮在馬車的角落裡,能夠落腳的地方就隻有那麼一小塊,兩人就算是保持距離,也不過是一個手臂那麼遠而已,膝蓋還會因為時不時的顛簸碰到一起。

白湫將腳縮回來,打定主意不再和遊封說一句話。

在馬車上趕路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加上兩人又都不說話,外頭天寒地凍的,到達一處驛站簡單歇腳過後,他們沒停下來過夜,而是選擇繼續向著武曲山前行。

不巧的是,錯過前頭那個驛站,等天黑了,又陷入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境地,但這次要比上回好些,他們起碼還有馬車可以睡覺。

晚上遊封和黑鷹都用不著吃東西,隻有白湫一人餓得前月匈貼後背,但她不準備和遊封伸手要吃食,捂著癟下去的肚子,惱恨自己中午沒有偷偷帶兩個包子放在身邊充飢。

一轉眼到了深夜休息的時候,她蜷縮在馬車上,怎麼都睡不著。

外頭是黑鷹在守夜,他們魔族向來用不著吃用不著睡,但遊封這種懶人是個例外,早早便進了馬車休息。

馬車內逼仄,白湫蓋了一床厚厚的被子還是嫌冷,加上肚子又餓,她忍了會兒,終究是忍不住了,輕手輕腳披上披風走到外頭。

夜晚道路難辨方向,周圍都是樹林,黑鷹打算等天亮了再出發,他守在篝火旁,穿著一件薄薄的黑色勁衣,像是一點兒都覺得冷,盤腿在打坐。

白湫挪到篝火旁烤手,悄悄往黑鷹那兒瞄,而後輕咳一聲,道:「黑鷹,你說這林子裡有沒有什麼吃的?」

工具人外加冷酷男的黑鷹隻嘴唇動了一下,「沒有。」

白湫不死心,乾脆也不要麵子了,直接道:「你幫我去尋點吃的來,什麼都行,我快餓死了。」

她小聲抱怨,語氣委屈而又可憐。

黑鷹睜開眼睛,忽然感覺到一陣涼意。

凡間的天寒地凍他是不怎麼能感受到的,但主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就算是距離這麼遠,他還是被凍得一哆嗦。

黑鷹心想,自己再在這兒待下去恐怕要性命不保,於是身體晃了晃,瞬間融入黑夜。

白湫眼睜睜看著人從她跟前消失,氣到不行,但是太餓了,連生氣都力道都沒有。

她把自己縮成一個小團團,手腳全抱在披風裡,靠著那一點兒還沒被雪熄滅的篝火取暖,肚子接連發出抗議。

四周很靜,白湫知道,有黑鷹在暗中保護,她的安全不會受到任何威脅,就是太餓了一些。

現在不光她要吃,肚子裡還有個小的也要吃。

「崽,你爹這是想餓死我倆啊……」

她眼睛半眯著,看著跳動的火光,像是看到了一隻跳動的烤雞,餓到出現了幻覺,明知是幻覺,她還是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這會兒,白湫身邊忽然一道身影籠罩下來,白湫鼻子動了動,就見遊封手中拿著個油紙包,裡頭放著她心心念念的烤雞。

是烤雞耶!

白湫伸手要搶,卻被他側身避過。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遊封撕下一塊嫩嫩的雞肉放進嘴裡,緩慢地咀嚼起來。

烤雞架在火上這麼稍微一烤,就出了油,香味更是飄散得到處都是,白湫忍不了了,算著時辰應該已經到了第二天了,她不算違背承諾。

都怪遊封拿烤雞誘惑她!

別的倒還好,但那是烤雞誒!

於是白湫老老實實伸手朝他要:「給我吃一口。」

遊封將烤雞在她身前繞了一圈,香味直往鼻子裡鑽,「可以啊,拿錢買。」

白湫渾身上下扌莫了扌莫,她儲物袋裡就一些保命用的符咒和法器,至於靈石,走得太匆忙了,沒帶在身上,凡間的銀子更是一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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