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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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的這個左承運顯然還有些鬧不明白狀況,等看見另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以及在場的五對雙胞胎,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總懷疑是不是看錯了。

此時,在場唯二沒有亂動的便是真假遊封,他們像是局外人一般,站在較為安全的地方,以防場上的亂鬥傷到他們。

白湫已經可以確定自己身邊的這個遊封是真的,她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來的左承運身上時,低頭朝自己的袖中看去,那裡放著遊封剛才給她的一樣東西。

是一根孔雀羽毛。

白湫不知道遊封給她這東西有什麼用,伸手準備將其拿起來看看,在碰到孔雀羽毛時,她的眼睛突然一陣酸澀,而後視線當中的所有東西都變了樣。

原本彩色的世界變得黑白,而周圍的人身上都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光芒,她瞪大眼睛看過去,有的人身上是泛著綠色的光芒,有的人身上則是紅色的光芒。

白湫眨了眨眼,鬆開孔雀羽毛,眼前的世界又恢復了原樣。

原來這孔雀羽毛就和測謊儀一樣,能夠一眼看出誰在「說謊」,有了這東西,那些假貨在她眼中無所遁形。

白湫握著羽毛看向身上縈繞著淡淡紅光的遊封,「有這好東西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不等遊封說話,一聲利劍刺穿皮肉的聲音響起。

白落低頭一看,那把幾度在危急時刻保護過她的劍,刺進了她的腹部,劍上的血一滴一滴緩慢地落到地上,激起細微的塵埃。

假貨們裝不下去,開始捅人了。

血就濺在距離左承運不遠的地方,他剛來到此處,還沒分得清這幾對「雙胞胎」到底在做什麼,就有人受傷見血。

那個人群中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露出獰笑,潛行到白湫身邊,想趁著大家夥的注意力都在白落身上時繼續下手。

左承運當即想要大喝一聲,忽然一陣怪風吹起,他吃了一嘴沙子,開始瘋狂咳嗽起來,而那邊的假貨已經到了白湫身邊,欲下殺手。

左承運著急,中間卻隔著還在混戰中的人而無法靠近,接著,他便看見那個他認為柔柔弱弱的小娘子拿出一把紅色的油紙傘,轉身、飛踢、捅人,一連串動作做起來毫不拖泥帶水。

在他還被嗆得不斷咳嗽的時候,白湫已經動作利落地將傘端從那個假貨的腹部抽了出來。

在一行人當中,左承運其實是修為最低,也是最弱的那一個。

可能是受到本體的限製,幻化出來的假左承運也很弱,但被傷到的妖怪卻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流血死去,僅僅隻是退後兩步,然後繼續攻擊。

那邊白落身受重傷,真鄞塵怒了,開始瘋狂對著假妖怪輸出,然而不管怎麼打,兩人都不分高低。

現在場上的局勢是,真假一對一勉強能打個平手,可惜白落先一步受傷,這樣的平衡被打破了,對真的一方來說,瞬間便處於劣勢。

白湫自顧不暇,與假左承運纏鬥在一起,隨著妖怪身上受傷的部位越來越多,他臉上的那一層偽裝也開始像蛻皮一樣往下剝落,露出一張綠色的、凹凸不平的臉來。

武曲山的怪風刮得更厲害了。

細沙亂飛叫人隻能眯著眼睛視物,而這怪風刮得越厲害,那幾個假妖怪就越強,一開始能打平手的幾人在風中亂了步子,更為力不從心。

在這場混亂的真假大戰中,有兩個人始終沒動。

一個是遊封,另一個還是「遊封」。

真遊封站在離白湫不遠的地方,看著她與別人打鬥,時不時還會出言提醒幾句,看樣子完全不想出手。

這就讓另一邊的「假遊封」感到很是為難。

當時孔翎給他們分配角色和任務的時候,是按照身高體型來分配的,他因為個子高,所以五個人裡頭最高挑的遊封這個角色就交給他來扮演。

他在換裝之前總想著,這個男人身材這麼好,想必也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高手,能試一試高手的技能,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但是等他一切準備就緒,等待孔翎派發技能和任務的時候,才悲傷地領到了幾個關鍵詞:病弱、花瓶、啥也不是、啥也不會……

一瞬間,躊躇滿誌想要大乾一場的妖怪被當場潑了盆冷水,在對上另外幾個已經換好偽裝的「人」無比同情的眼神時,他露出了悲傷蛙表情,不甘不願地開始執行任務。

孔翎有個深藏不漏的「切片」的本事,假遊封一直覺得,孔翎可能表麵是一隻孔雀精,實際上是隻蚯蚓修煉成精,因為他可以把自己切成幾塊,鑽到不同人的腦子裡麵,和其暫時共生,暫時共存。

按照道理說,一般人都不喜歡自己的身體被別人操控,但是這世界上總是有許多想要變得更強大的人,比如說他——假遊封!

和孔翎共享自己的身體,可以讓自身變得更強,他是一隻在武曲山活了好多年的柳樹,在機緣巧合之下才勉強修煉成精。

迄今為止,用得最厲害的招數,就是用柳枝把對方捆住。

然而每次使用這一招,他都很心疼,因為他的柳枝相當脆弱,每回用上一大截就罷了,捆到最後,都能被人家輕易掙脫開,連帶著他好不容易養得油光水滑的枝葉,也斷得滿地都是。

就連,就連一些最低等的、去哪兒都被欺負的螞蟻精也敢嘲笑他。

所以他一氣之下就同意了孔翎的不平等條約,與他共享身體,為的就是嘗一嘗變強的滋味。

然而在另外的妖精們聽從腦海中孔翎的命令,開始進攻那六個(加上左承運)不速之客時,柳樹精第三十六次問孔翎:「我什麼時候動手?」

不止操控一個身體的孔翎開始後悔和柳樹精共享了,他從來沒見過心理活動這麼豐富的妖怪,碎碎念就從來沒停過,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選擇一個屏蔽聲音的選項。

「閉嘴。」

因為柳樹精太能叨叨了,孔翎在操控假黑鷹的時候手上失了準頭,沒能成功借助環境優勢傷到真黑鷹。

柳樹精閒得發黴,腦子裡開始不受控製地跑火車,他的眼睛滑到哪兒,想法就變到哪兒。

「我真帥啊,就算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都帥,就算是個不學無術的渣渣,有這張臉我都恨不起來。」

「那個叫鄞塵的怎麼回事?兩個打一個會不會?怎麼一根筋啊?」

「嚶嚶嚶,小姐姐受傷了,你們下手好狠!」

「哇哦,紅衣小姐姐不錯嘛,我還以為是個花瓶呢,沒想到還挺能打,不錯不錯。」

「唉,好無聊啊,有沒有人來打我一下,不然我要睡著了……」

孔翎在聽到這些奇奇怪怪的話時,想著,若是他的本體在此處的話,肯定要噴出一口老血來,「你他媽到底是哪邊的?」

孔翎:我該不會是和一個臥底在共享身體吧?!!!

因為身量高占了優勢的柳樹精連忙哦哦幾聲,「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孔翎:「…………」

他媽這輩子就沒這麼無語過,你喊加油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一邊打哈欠一邊喊?!

留在柳樹精身體裡的孔翎的切片之一,頓時覺得自己心態有點兒崩。

倒不是因為對手難纏,完全是被自己當初的錯誤決定給鬧得。

說來也怪鄞塵和白落,要不是他倆把自己辛辛苦苦準備的候選人抓得差不多,他也不至於找個這麼不靠譜的後備役。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感覺,孔翎算是明白了。

在孔翎飽受精神折磨的同時,受傷的白落突圍出來,找到一個角落暫時喘息。

她給自己餵了一粒青丘出品的傷藥,感覺要好受一些。

到底是仙軀,這些年修煉努力,已經修煉出五尾,就算那刀將她腹部給捅了個對穿,也不會像凡人那樣要命,但痛是真的,受了傷的她反應也要比之前更加遲緩一些,隻可能說盡量不拖累大家。

白湫的處境則要好一些,她手中握著那截孔雀羽毛,對於敵我分得很明確,加之遊封一直在旁給她傳授對敵經驗,那個本就不強的「假左承運」很快被打得趴下。

說是趴下,在武曲山怪風的驅使下,「假左承運」又沒有完全趴下,被風推著繼續戰鬥。

天知道,小妖已經累得靈魂出竅了,可惜還得繼續。

就像是在現代被996壓榨的員工一樣,明明已經精疲力竭,就想癱下來休息,然而老板不許,為了那點微薄的利益,沖不動也隻好往前沖。

遊封抬頭看了眼天色,狂風亂吹,看不見太陽,可是一直在此處耗下去沒有太大必要,該讓白湫練手的地方已經練得差不多,也是時候把孔雀精抓出來了。

於是在「假左承運」慢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頂著與孔翎七八分像的臉還想繼續沖的時候,遊封袖子一揮,他就像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卡在樹枝上。

掛在樹枝上的小妖精心情很復雜。

他居然可恥的感到高興,總算可以休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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