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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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上方的這個結界,像個牢籠一樣,將他們關在了無形的監獄裡,而元神離體的時間不能過長,否則會連帶肉身一起損毀,成為孤魂野鬼。

而現在連遊封都沒辦法從內部將結界破開,外邊的人真的可以辦到嗎?

白湫不由陷入了懷疑之中,經過這麼一番試探,雙方無話可說,各自分開。

白湫他們重新回到溪章殿整理思路。

遊封沉吟片刻,「我元神離體,從外界試試看能不能破開。」

白湫不知此法是否可行,「但元神離體無法將武器帶出去,徒手的話豈不是更加困難?且你將肉身留在此處也不安全。」

假如遊稷打的主意便是趁遊封元神離體之際,將他的肉身毀去呢?

遊封也想到了這一點,為了穩妥起見,道:「明日我們還是到蓬木那去,有他們幫看著,我試試能否將結界破開。」

白湫點頭,「好,若還是不能的話,便給姑姑送信吧,讓她幫忙想辦法,再者,黑鷹不是還在青丘……對啊,可以讓黑鷹先試試看!」

遊封將蠟燭吹滅,「明日再說吧,你現在先休息。」

白湫有孕在身,肯定不能讓她元神出竅去冒險,所以遊封打算等明日再做安排,反正他們隻是出不去而已,其他的並不受到限製。

白湫今日活動了一番,躺下之後很快便覺得眼皮沉沉,抱著遊封的手臂進入夢鄉。

她睡著之前,聞著蓬木送的那幾盆花飄來的花香,嘴角忍不住上揚。

朦朦朧朧間,似乎有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姐姐——姐姐——」

白湫睜開眼,覺得那道聲音忽遠忽近,周圍白霧茫茫,光影扭曲,而她所睡的這種大床上隻剩了她一人,遊封不知去向。

「是誰,你是誰?」

有道聲音一直在她的耳邊叫「姐姐」,她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多了個妹妹出來。

白湫從床榻上爬起來,在溪章殿內四處尋找那道聲音的來源,找到最後,發現說話的居然是從蓬木那兒搬回來的幾盆花。

她側耳細聽,發出聲音的是一盆茉莉,茉莉花的花瓣一擺一擺的,說話聲也從中傳了出來,「姐姐,多謝你今日給我澆水。」

白湫不記得在蓬木那兒有給這茉莉花澆過水,便隨口回了一句,「不用客氣啦。」

「嘻嘻嘻,姐姐,你不記得我啦?」小茉莉花又開口了,是個稚嫩的姑娘的音色。

白湫歪了歪腦袋,蹲下身近距離看著地上的茉莉花,她從來沒有養過花,更別說這麼漂亮的茉莉了,「你是誰啊?」

茉莉花的葉子耷拉下去,似乎不怎麼開心,「姐姐你當真把我給忘了啊?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麵的。不過姐姐你的記性不好,我能原諒你。」

白湫因她的話陷入沉思,自己記憶當中的確沒有和什麼小花仙打過交道,難不成這朵花認錯人了?

正想問呢,身後忽然飄出一道青煙來,白湫扭頭看去,就見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娃娃站在她的身後,手腳修長,就是一張臉白得嚇人了一些,尤其是叫頭發上紅色的花一襯,更顯得沒有什麼血色。

小姑娘身上穿著的衣服有些不倫不類,像是幾塊破布拚接起來的,手腳都有一半露在外麵,但頭發卻編得格外精致,尤其是將那紅色的小花朵編進了發絲當中,讓她瞧著活潑靈動了一些。

小姑娘朝著白湫走近幾步,「姐姐,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白湫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還是搖搖頭。

「好吧——」小姑娘不開心的噘起了嘴巴,「那我以後能時常來找姐姐玩嗎?咦,上次我送給姐姐的禮物怎麼沒了?」

白湫看她說得頭頭是道,還扯上禮物了,像是兩個人真是舊相識一般,於是攤了攤手,「你送我什麼了?」

小姑娘扌莫了扌莫辮子,「就是一朵花而已。」

送花?

好像沒收到過這樣的禮物。

白湫還想與她說些什麼,就見小姑娘「哎呀」一聲,語速都變快了不少,「姐姐我走啦,免得被那個人發現,有時間我再來找你玩呀。」

那個人是誰?

白湫被她說得雲裡霧裡,有好多問題想問清楚,卻已來不及了。

就見小姑娘化作一陣青煙飄散而去,四周的煙也越來越大,她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扭曲,繼而逐漸變淡,猶如一幅畫掉了顏色。

像是一場夢一樣,有些東西又像潮水般退散。

「湫湫,湫湫。」

似乎耳邊有人在喚她的名字,白湫睜開雙眼,她還是在溪章殿,不過遊封哪兒都沒去,就睡在她旁邊。

見她醒了,遊封輕聲問道:「是不是做夢了?方才一直聽見你在說夢話。」

含含糊糊,聽不真切。

白湫頭有點兒昏沉,她揉了揉眼睛,隱隱約約記得是做了一個夢來著,但清醒過來又不太記得夢到了什麼,「有嗎?大概是做了個夢,好像是夢見了花了,白色的花。」

說著她視線往窗邊擺放的一排花盆看去,然後慢慢愣住,「蓬木就給了我們這幾盆花?」

遊封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是啊,就這幾盆,都放在此處了。」

白湫秀氣的眉毛蹙起,她好像記得,夢裡出現的是一盆白色的花,但她的窗台上似乎沒有。

大概是記錯了?

白湫沒有過多糾結,看了眼外頭的天,似乎還沒亮,但已經能夠聽到魔族說話的聲音,大約是在修葺被毀的房屋。

白湫沒了睡意,想要能夠盡快從魔界出去,便隨遊封悄無聲息的從後門離開,前去蓬木他們住的地方。

打開門看見屋外的白湫和遊封,蓬木驚訝一瞬,而後將他們迎了進來。

隻幾個時辰過去,木屋內的植物又茂盛了許多,花香更為濃鬱,蛛王的四隻手都在忙活著修剪枝葉,好讓這些綠油油的枝葉不至於把整個房間都給塞滿。

白湫簡單的將事情與他們說了,二人這段時日顯然心思都放在花花草草上麵了,並未注意魔界什麼時候多了層結界。

蓬木聽完陷入沉思,蛛王扌莫了扌莫下巴,「半月前,魔君才下達了重整魔界的指令,那時候黑鷹曾到我們這兒來過一次,並未有不能離開的現象,那想必就是近半個月才出現的。」

遊封找到昨日後院的那處空地,撩袍坐下,「我出去探探消息,有事你們將此符咒捏碎即可。」

他說完合上雙目,幾息過後整個人便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感覺不到。

元神脫離身體對遊封來說沒有什麼特別不便的地方,他飛到魔界高空,遠遠的向下看,沒有任何不同尋常之處,他眼力極佳,甚至能夠看見在施法修葺房屋的幾個魔族來回走動。

如此無影無形的結界,這也難怪當時他抵達魔界的時候什麼都沒察覺到,就這麼一腳踏了進去。

遊封繞到後山處,開始一點點兒下降高度,然後細細感受周圍的靈氣波動,在距離地麵三十米左右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一道很細小的阻力,正是結界所在。

他試圖用法術擊打這道結界,但他的那道魔氣卻仿若無阻一般,直接飛向了地麵,根本沒有辦法對結界造成任何傷害。

嘗試過後,遊封不再做無用的攻擊。

因為他發現,這道結界的作用其實很簡單,就是製造一個牢籠,將他們都關在當中而已,外人若是要將他們營救出去,難度很高。

起碼他現在沒有看出任何的破解之法。

將元神隱身,在魔界繞了一圈,能夠大概估算出結界的位置與形狀後,遊封這才前往青丘。

黑鷹按遊封的吩咐,一直隱匿在他們的小屋四周,他看見遊封這才主動現身請罪,「黑鷹沒保護好夫人,還請主人責罰。」

遊封揮手,「起來,不怪你。」

遊稷派出來的那些都是魔族的高手,一群人聯合圍攻,黑鷹有顧不過來的時候也正常。

「魔界有變,現今我們出不來,你待在仙界勿要將此事泄露,待過段時日聽我命令。」遊封話閉,進了小院內,讓黑鷹將幾樣白湫平日裡常用的東西裝進儲物袋,而後將他帶往魔界上空,把結界的大概位置告知後,回神回歸本體。

「咚」的一聲,儲物袋砸在地上,白湫抬頭,看見天上站著的黑鷹,蓬木和蛛王也看見他了,黑鷹沖他們點了點頭,然後便消失離開。

想來遊封出去這一趟,已經將事情安排好了。

遊封睜開雙眼,「以後需要什麼,可元神離體與黑鷹聯係,他會在外界接應。」

白湫此時無心賞花,急忙詢問遊封,「告訴姑姑此事了嗎?」

遊封抿唇,而後搖頭,「暫且沒有,我試過了,結界在外無法破除,甚至連察覺都很難,若是一個不慎進到內部,就無法出去,這種情況對我們來說很不利,就算告訴姑姑也沒多大用。」

「且我試過了,外界法術對內部造成的傷害沒有削減,但內部的招數卻無法傷害到外界的人,如此一來,產生的後果你們有想過嗎?」

白湫一點即通,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此時魔界若被圍攻,將毫無反手之力?」

遊封頷首,「沒錯,我們身在結界之中,還是暫且莫要將此事宣揚才好。」

白湫明白他的意思了,仙魔本就是宿敵,實際上誰都看不慣誰,而看近來雙方頻頻產生沖突,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定然是會撕破臉的。

如果在這個時候讓仙界知道了結界的存在,天帝會不會立刻出兵將魔族給除掉?

若天帝真的派兵,會不會為了省事,采用無差別攻擊,讓他們全部死在此處?

永遠不能低估一個上位者的心狠手辣。

在沒有想到更好的退路之前,遊封不想冒險,可以說當他們進入魔界的時候,就陷入了完全被動的地步。

聽完遊封的分析,蓬木與蛛王也贊成他的做法,並不是不相信仙界有好人的存在,而是不想低估人性的險惡而已。

白湫黯然垂下腦袋,「那我們先想想辦法,等過幾日再給姑姑傳消息吧。」

遊封抬頭看向半空中無形的結界,不知為何,心裡忽然湧現了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為了方便行動,他們決定將蓬木與蛛王一並帶去溪章殿,至於這木屋當中的東西,便暫且放在此處,若是有空的話,隨時可以過來打理。

蓬木簡單帶了幾盆花花草草,隨著遊封二人前往溪章殿,隻是走到一半,便看見了不遠處幾個白色的身影,在穿著以黑色為主的魔族當中格外顯眼。

白湫詫異道:「你們怎麼會過來!」

他們身前站著的正是鄞塵還有白落,除了二人之外,還另有幾個仙族,幾人站在一塊,不知在說些什麼。

看到白湫,白落也有些吃驚,「我們受魔君所邀前來議事,你們又為何會在這兒?」

白湫與遊封對視一眼,「巧了,我們也是被魔君請過來的。」

鄞塵走了過來,開口詢問:「我們過來已有段時間,卻並未見到魔君,這是何故?」

白湫瞥了眼修葺好的主殿,殿內空無一人,遊稷遊赤都不知去了何處,她嘆了口氣,道:「不急,反正也走不了,總能見到。」

鄞塵沉下臉,「你此話是何意?」

白湫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遊稷不知從哪兒突然冒了出來,「不過是想請賢侄在此處住上幾日,賞賞我魔族美景罷了。」

真能說……

白湫無語地看了看周圍和廢墟差不多的地方,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臉不紅心不跳說出「賞景」二字的!

鄞塵和白落也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空氣中漂浮著詭異的沉默。

遊稷不管他們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揮了揮手道:「魔界瑣事繁雜,我便先不奉陪了,有需要和遊赤說就行。」

和來時一樣,遊稷匆匆消失,對鄞塵他們敷衍的態度可見一斑。

白湫沖他們招了招手,「走吧,去我們那說。」

站在人家大殿門口談事情,怪不自在的。

溪章殿內,眾人在會客處坐下,白湫看著突然出現的鄞塵和白落,說實話心情很復雜。

再把魔界發生的怪事一說,表情復雜的就不止她一個了。

鄞塵露出一個苦笑,「使者說魔君對秘境中的事心存疑慮,我半道兒遇上落落,便自作主張告訴了她,她隨我一同前來,誰知竟發生這檔子事。」

白落也沒料到會出現這事兒,她隻當是魔族這裡又有了什麼異動,也許是與上古秘境有關的,就想著一道兒過來看看,哪曾想異動是有,卻……

二人都露出懊悔的表情,鄞塵更是當即元神出竅,前往仙界將此事告知天帝。

白湫張口想阻止,被遊封拉住了袖子,「罷了,既然他們都進來了,天帝知道是遲早的事,讓他說去吧。」

白湫想想也是,鄞塵是天帝的兒子,天帝應當不會心狠到這種地步,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放過。

於是幾人都安靜的等待著,氣氛一時有些沉悶,白湫頂著窗沿上的幾盆花,不自覺又開始發呆,耳邊像是忽然又響起一道小姑娘的說話聲,但是距離太遠了,她根本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正當白湫凝神細聽的時候,那邊忽然傳來鄞塵的說話聲,讓她神思恍惚了一下,回到了現實當中。

「我已同父皇說了,他很快便會派人來處理此事。」

鄞塵的語言安撫到了跟著他前來的幾個仙族之人,卻沒有安撫到白湫與遊封。

他們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處理?天帝會怎麼處理?

溪章殿內,魔界常年光線不足,是以一直點著蠟燭,此時燭光無風跳動起來,就像白湫那顆煩躁的心。

她不明白,遊稷難道真的這麼蠢,沒有發現這個結界帶來的弊病,反而還大張旗鼓的將鄞塵叫來,當真是失了神誌嗎?

遊稷到底想做什麼?

白湫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邊的遊封同樣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久久不語。

看出白湫心中的煩躁,他握住她的指尖,放在掌中,「莫怕。」

不管出什麼事,他都會護著她,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聽了這兩個字,白湫的心奇異的平靜下來。

天帝說的很快,是當真很快,沒多久,溪章殿外便傳來了嘈雜的聲響。

眾人出去,仰頭一看,幾個仙族臉上都有了顯而易見的笑容,鄞塵看見為首的湛啟,眯了眯眼睛,抿著唇,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白落同樣沒有說話,仰頭看向半空中黑壓壓的人群。

「太好了!湛啟師兄過來了,他肯定有辦法救我們出去!」

「是啊,是啊。但,師兄他們身上怎麼都穿著戰袍?還有……怎麼這麼多人啊……」

隨著鄞塵一道來的仙族們越說聲音越虛,縱然選擇不信,但還是覺得周身有莫名的冷意襲來。

湛啟帶著烏壓壓的仙族之人,各個手持兵器,一身戎裝,他們一看就不是來救人的,而是來戰鬥的。

站在最前方的湛啟手一揮,便有無數的箭矢朝著樓宇飛來。

「嗖——嗖——」

破空之聲穿透耳膜,正下方充當活靶子的幾個人連忙躲進溪章殿內。

那些箭的力道太大了,將溪章殿的頂部戳出了一個又一個窟窿,細碎的瓦礫不斷往下掉落。

鄞塵頂著劍雨飛至半空中,他沒有辦法與湛啟他們靠近,聲音卻能夠傳導出去,「湛啟,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湛啟穩穩的停在結界外的雲層上方,看向鄞塵的眼神有一瞬間掙紮,他低聲道:「你們躲好,我奉父皇之名,來鏟除魔界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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