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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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住的屋中,也是這樣的布局,圓桌、屏風、床榻、窗台,就連大小都很相近,裝飾的風格就更像了,這雕花鏤空的床榻,幾乎和魔界所睡的一模一樣。

白湫拍了拍床上蓬鬆的被子,她問的話沒有得到回應,於是抬頭,「夫君?夫君?」

白湫又喚了幾聲,總算讓遊封看了過來。

他顯然是在走神,看過來時雙眼都是迷茫的,壓根沒聽她方才在說什麼。

白湫穿鞋下床,走到他身側,「你怎麼了?自打到了山洞之後就不在狀態。」

尤其是在山洞當中問的那句話,說他不想進秘境了。

遊封正在拆手上的繃帶,以他的愈合能力,這傷口早就該好了,但是這會兒繃帶拆開,凸起的指骨處才剛剛結痂。

白湫手指指腹順著他結了痂的地方一個個扌莫過去,很快那些傷疤便不見了,顯然遊封並沒有花心思在上麵。

「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

遊封抿著唇,不言不語,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白湫低低的嘆了口氣,將他的手拉起來放到臉頰邊蹭了蹭,道:「不想說也沒事,我在這兒陪著你呢。」

遊封手掌心摩挲著她嫩滑的臉蛋,決意先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摒去,「時辰不早了,去榻上睡會吧。」

趕了一日的路,是該休息了。

二人在床榻上躺下,在屏風外留了一盞不亮的蠟燭,白湫側身朝著遊封睡,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久好久。

「夫君,你這幾日有不舒服嗎?」

遊封為了壓製自己修為,想了很多辦法,長期下來,便會有許多後遺症,有時是心口抽痛,有時是頭腦昏沉。

後來白湫見他躲起來偷偷吐血,心裡難受得緊,便勸他順其自然,不要壓製修為了。

遊封想想這萬年來也未出現過幾個飛升的人,他即便修為精進,想來距離飛升還差得遠,便聽了白湫的話,不再刻意去壓製。

隻是由於他一會兒壓製一會兒施法,導致體內的氣息極其容易紊亂,還須得好好調整一段時間。

這秘境出現得不是時候,白湫被遊稷「請」來魔界之前,一直想著要幫遊封好好調理身體,誰曾想,他們一下子全被拉到了秘境當中,調理的事又隻能告一段落。

遊封將她的發絲別到耳後,「沒有,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白湫懷孕,是很需要睡眠的,加上走了許久的路,早就累得眼睛都睜不動,得了她這麼一句話,便不再強撐著,在快要睡著的時候,念叨了一句,「不知道外頭的人怎麼樣了,唉……」

遊封聽著她均勻的呼吸,上前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印了個口勿。

等白湫徹底陷入沉睡後,他才坐到另一邊的軟塌上去,調理自己體內紊亂的氣息。

其實已經好很多了,但時不時還會發作,隻是他藏著沒說而已。

氣息在體內周轉過三個來回後,遊封收了外泄的魔氣,長舒一口氣。

外邊天還沒亮,他重新在白湫身側躺好,將人摟進懷裡,雙目清明,沒有一點兒睡意,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心中的不安反而越來越嚴重,仿佛有什麼未知的、非常糟糕的東西在等待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抬起手嘗試進行掐算,指尖剛動了幾下,便像是受到一股外力的阻止,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

遊封雖不是專攻命理的,但掐指測算對有修為之人來說,都算不得難事,然而近來的每一次測算,都如今日一般——半途而終。

未來像一片白茫茫的霧,怎麼都看不清楚。

遊封將白湫抱得更緊了一些,聞著她身上的香氣,有一下沒一下的親著她的發絲,「湫湫……」

他知道,白湫應當也感受到了那股不安,所以才會時常從夢中驚醒,他又何嘗不是呢。

一切的一切最終都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都來到了這兒,再沒有回頭路了,一切都需要去麵對,也許結果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壞。

***************

秘境的時間不知是怎樣安排的,晚上似乎格外漫長,白湫覺得自己睡了很久,然而睜開眼睛一看,天不過是才亮的樣子。

遊封也剛起,在整理身上的衣裳,見她醒了,上前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瞧著氣色要比昨日好了不少,眉宇間的憂愁也化開了、。

白湫被他拉著起了床,出門一看,就見白落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

另一個房中的阿羅伸著懶月要出來,在白落的目光下走到門前,揮了揮手將門打開。

她也很好奇,經過昨兒個一遭,會有幾個人活下來。

「讓我來看看,還剩下幾個人。」

她探出腦袋四下張望,看到了地上的一灘血漬,故作驚訝道:「呀,死了一個!」

白落臉色瞬間變了,上前往外看,那邊地上隻剩下一灘血,連具屍首都沒留下,根本不知道是誰的。

她指甲掐著門框,眼睛已經紅了。

忽的,從旁邊的樹林中鑽出了好幾個人來,白落一見那道身影,想也不想跑了出去,撲進了鄞塵懷中。

一向情緒內斂的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舉動還是第一次,莫說旁人,就連鄞塵都驚訝了一瞬,然後將人緊緊摟住,安慰地低聲說了幾句話。

白湫看見從樹叢中出來的三個人分別湛啟、鄞塵和黑鷹,他們似乎是一起行動的,這會兒才會同時出現。

三個人身上全部都髒得很,黑鷹穿著黑色的衣服看不太出來,但鄞塵和湛啟就像是在泥潭裡滾過一般,白衣服上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就是頭上的發絲都從發冠當中偷溜出來好幾縷,狼狽地垂在臉側。

他們身上有別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鄞塵的一隻手脫臼了,不怎麼能動彈,湛啟腳上劃了一道大口子,黑鷹的月匈前不知被什麼東西的爪子撓到,傷口很深。

但還好,三人都幸運地活了下來。

阿羅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還活了三個。」

她的話音落下,左右兩邊的草叢中又傳來了響動。

蛛王、蓬木一左一右走了出來。

這倆人同湛啟他們比起來,可就要齊整太多了,他們像是找了個地方睡了一覺,除了衣衫上有點兒褶皺之外,旁的都很乾淨爽利。

蛛王和蓬木也覺得這一晚的經歷相當魔幻,當他們講出來的時候,連空氣都沉默了。

躺贏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

就是躺著都不用擔心死了……

真正的歐皇應該是他們兩個才對吧!

總之,大夥聽了都挺無語的,手不太好動彈的鄞塵都恨不得給他們比個大拇指。

運氣真是無敵了。

阿羅數了數,「啊,居然活下來了五個,還真不少,你們進來吧,一會兒元伯伯該醒了。」

白日裡,這間院落倒是沒那麼多復雜的規矩,湛啟三人受傷嚴重,已經自顧自地找了塊空地坐下來療傷了。

奇怪的是,天亮了之後,他們進到院落當中,修為又不像在外邊的時候被壓製住,這其實算是個好消息,有法術能讓他們身上的傷快點兒恢復。

走在最後一個的蓬木順手把門帶上,卻忽而感受到一股阻力,低頭一看,竟是一隻血手阻止了他關門,再一看,不光手上滿是血,這個人渾身都是血。

「你,你誰?」

蓬木往後退了一點點兒,以為是山裡跑出來的怪物,想把門關起來,可那隻血手的力氣還不小。

血人用力頂著木門,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遊稷!」

蛛王見蓬木還沒把門關上,便過來幫忙,聽見地上的東西氣若遊絲般說了什麼,於是上前道:「什麼雞啊鴨的,咱這兒沒有,到別處要飯去吧。」

遊稷又吐出一口血來,把整個身體往前挪,被氣得快要厥過去了,「我說,我是遊稷。」

他說完後,血一口跟著一口往外吐。

這下蓬木聽見了,撓撓頭,「你、你還、活著呢。」

他轉頭,對著遊封道:「主、人,你,你看這?」

不待遊封說話,遊稷便慢慢撐著門爬了起來,幾步進到院內,癱軟在一旁,喘息了幾口之後,開始調息養傷。

好家夥,看他這模樣,想來一晚上能活下來也不容易,臉上都沒什麼好肉了。

阿羅不太開心,小聲嘟囔,「這次的存活率也太高了點吧,怎麼才死了一個。」

不過沒死就沒死吧,後麵還能活多久就不一定了。

阿羅走到正中央的那間屋子前,敲了兩下門,「元伯伯,你醒了嗎?」

裡頭聲音傳出,「你們一大早這麼吵,我還能不醒?」

阿羅笑嘻嘻地說:「那我帶他們進來了?」

那位叫元伯伯的道:「進來吧,把身上給我弄乾淨了再進來。」

說的是那幾個在荒野求生當中活下來的幾人,他們此時法術恢復,把自己拾掇乾淨不過是片刻的功夫。

「吱阿」一聲,阿羅推開麵前的門,眾人收起之前輕鬆的情緒,隨之踏進室內。

進入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道道垂下來的紗幔,層層疊疊,而他們要見的那位元伯伯就坐在紗幔後頭,隻能隱隱約約看清楚個大概。

阿羅腳尖輕點,直接飛了進去,「我在裡麵等你們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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