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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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琰先行走入室內,虞枝枝緊跟其後,還沒有走進去,齊琰轉身:「你就在那裡站著。」

虞枝枝站在外間,低著頭。

她眼角沾著水汽,月匈口幾度起伏,極大地克製著情緒。齊琰沉著眉眼看了她半晌,心浮氣躁地說:「我不喜歡亂惹麻煩的人。」

虞枝枝沉默點頭。

齊琰壓著氣說道:「懂了嗎?」

虞枝枝強撐著沒有讓自己的聲音露出泣音:「回殿下的話,懂了。」

她這樣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讓齊琰積蓄的脾氣無處可發。

他不再理會虞枝枝,自顧自地走到書案邊上看書寫字。

窗外安靜地下著雪,屋內熏著香,一人站,一人坐。

虞枝枝本來跌宕的情緒,漸漸地平靜下來。

她不知站了多久,漸漸感到小腿有些發酸,她偷眼看一眼齊琰,他在寫字,似乎根本忘記了外麵站著她這個人。

虞枝枝也不敢弄出動靜來吵他,隻能繼續僵硬站著。

過了不知多久,趙吉利過來了。

趙吉利走進來,發現虞枝枝站在這裡。

平心而論,若五殿下要選一個燈架子,還是虞女更好看一些,賞心悅目。

趙吉利走進來在齊琰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然後他看了一眼虞枝枝,忍不住說道:「殿下,虞娘子還站在那裡。」

齊琰像是才發現虞枝枝這個人,他抬眼看一眼她。

虞枝枝長睫上沾著水氣,秋夜寒露一般悵然又動人,她鼻尖紅紅,眼角紅紅,隻要簡單的一眼,就能讓人頓生無限憐意,最起碼趙吉利是如此。

但齊琰不為所動:「下去。」

虞枝枝屈膝退下。

等到虞枝枝快走到門口,齊琰又說:「今晚你過來。」

虞枝枝感到小腿一酸,差點摔倒。或許是因為站得太久了。

虞枝枝回到西偏殿,看見鄭姑姑坐在明堂喝茶,似乎早就在等她。

次間門開了半扇,尤憐邁步走出來,她方才從窗外看見虞枝枝走過來,心中的惡氣存了半天,終於等到正主。

虞枝枝和尤憐暫且壓下恩怨,一同問候了鄭姑姑。

鄭姑姑將手中茶盞放下,在桌上磕出輕輕的聲響,她淡淡說:「早些時候的事,我知道了,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不許動手,若是死了傷了,害了貴妃娘娘的大事,我饒不了你們。」

尤憐動了動嘴唇,終於吞下了怨氣,她擠出了笑:「奴婢知道了。」

鄭姑姑對她說:「你下去,我有事同虞氏說。」

尤憐瞪了虞枝枝半晌,還是轉身進屋了。

明堂隻剩鄭姑姑和虞枝枝二人,虞枝枝等了許久,鄭姑姑才慢悠悠說道:「今日五殿下開口留了你,是你的機會。」

她用茶水潤了潤嗓子,道:「先前,你和尤憐不能成功,是因為五殿下對你們多有防範,因此貴妃娘娘和我不會怪罪你們。但今夜……」

她頓了一下,然後隱秘地笑了笑:「今夜好好應付。」

鄭姑姑說完這些話,茶也已經喝完,她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虞枝枝獨自站了半晌,感到半邊身子發冷,手心卻發了汗,熱烘烘的。

破舊寢屋內。

薛良玉坐在窗邊,她手上握著一塊青玉佩,緩緩出神。

兩年了,她在這深宮待了有兩年,今日尤憐和圍觀眾人對她的謾罵,已經不會讓她感到太難受。

這些謾罵比起一年前那位貴人帶給她的傷害,不值一提。

薛良玉入宮沒過多久,就遇見了那位貴人,當時她以為這是她的救贖,後來卻發現,正是這位貴人在不久前,一手促成了她的悲劇。

門被敲響,薛良玉回神,她以為是虞枝枝又來了,她將手中的青玉佩藏進懷中,開門一看,來人不是虞枝枝,而是一個太監。

薛良玉神色冷淡:「王公公,你來做什麼?」

她雖是這樣冷淡,但依舊側身讓這位王公公進來,顯然,這位王公公是她的舊識。

王公公王言說道:「許久沒過來瞧娘子,娘子安好?」

薛良玉說:「我很好。」

王言嘆了一口氣:「貴人回洛京許久了,娘子不準備去看看他嗎?」

薛良玉忽地站了起來,沉臉問道:「他知道我在這裡?」

王言忙說:「不、貴人不知道,」他拉著薛良玉的袖子,讓她安心坐下,嘆了一口氣說,「冬天冷,貴人的舊疾這幾日發作了,娘子那時那樣狠心腸,直直往要害刺。」

薛良玉冷笑:「禍害遺千年,他死不了。」

她像是想到什麼可笑的事一般,說道:「王公公說得好像這位貴人對我這個奴婢癡情一片一般,誰不知道,他除了王妃,還有姬妾數十。他大約現在並不記得我。」

王言說:「若心裡沒你,你刺了他一刀,難道還能活到現在?」

薛良玉抿唇不語,看起來十分不快,強忍住沒有說出驅趕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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