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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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光宮宮燈依次點亮的時候,齊琰過來了。

他穿一身茶青綢衣,他的衣裳總是冷冷的疏離的顏色,但他神情總帶笑,似是一個溫和可親的人。

他進來,衣袂帶著外間初春的寒氣,他肌臂的滾滾炎意卻透過鬆散的衣襟漫出來,整個屋子裡,他是灼灼逼人眼的,他一進來,原本平靜適宜的氣氛轟然散去。

虞枝枝忍不住站了起來,屈膝對他一拜,齊琰伸手按住她,讓她不得不坐下。

齊琰問道:「酥酪用了嗎?」

趙吉利在一旁說:「用了。」

但齊琰沒有說話,隻管靜靜看著虞枝枝。虞枝枝低著頭,半晌聲如蚊蚋道:「用了。」

齊琰又問道:「飴糖用了嗎?」

虞枝枝答道:「用了。」

齊琰揭開碗蓋,往裡望了一眼,然後他撚一顆飴糖在指尖。

他曲指抬起虞枝枝的下巴,用拇指按住她的下唇,迫使她櫻唇微張,露出細細的貝齒。

他將飴糖塞到虞枝枝唇邊,抵開她的牙齒。

虞枝枝不明所以,愣愣張口。

虞枝枝懵懂得像一隻小獸,雙眸烏溜溜的,齊琰看著她的眼睛,手指用上了一點力氣。

虞枝枝下巴處的雪嫩肌膚很快浮出了紅痕,虞枝枝眼眶微紅,卻隻是眼巴巴地望著齊琰。

齊琰感到指尖飴糖有些粘,他忍不住擦在虞枝枝的唇上,虞枝枝伸出舌頭,卷了一下他的手指。

齊琰喊道:「趙吉利。」

趙吉利道:「在。」

齊琰擰眉:「退下。」

趙吉利如夢初醒,慌慌張張地小跑出去。

看著趙吉利逃竄而走,虞枝枝莫名感覺到有些危險。

齊琰將手指從虞枝枝的唇邊拿開,不知是不是虞枝枝的錯覺,她總覺得齊琰的手指莫名流連了片刻。

齊琰一手掀開食盒,從中取出了那晚苦澀的藥湯,他麵無表情地灌下那碗藥湯。

然後他俯下身來。

虞枝枝緊張地眨了眨眼睛,然後顫抖著睫毛閉上眼。

齊琰的薄唇帶著潮濕的炎熱印在她的唇上,苦澀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唇上,她還聞到旃檀香氣莫名濃鬱起來。

齊琰的手放在她的頸後,迫使她抬頭,他整個人幾乎籠罩著虞枝枝,虞枝枝難以動彈。

虞枝枝有些臉熱,她閉著眼睛,屏住呼吸,心裡在混亂地想,原來這就是親口勿。

旃檀香離遠了一些,虞枝枝睜眼,她看見齊琰皺著眉像是在思考回味著什麼,虞枝枝隻感到心中亂跳,莫名有些緊張。

齊琰詢問她:「你覺得怎樣?」

虞枝枝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勉強說道:「還、還可以。」

齊琰慢條斯理說道:「我也覺得……可以接受。」

可以接受?

虞枝枝有些羞憤了,然後她慢慢想起齊琰愛潔的毛病。

虞枝枝於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似乎是她在強人所難,讓齊琰不得不口勿她,虞枝枝說:「殿下不必在意,我們……不用親口勿的。」

她善解人意地說:「如果殿下怕吃到我的口水,我們可以隻挨一挨,碰一碰。」

齊琰忽然散開緊擰的眉,他笑了:「你說得有道理。」

虞枝枝點頭:「嗯。」

但是下一瞬間,齊琰俯身下來,重新捏住她的下巴。

唇瓣被濕的舌尖碰了一下,虞枝枝頓時渾身一僵。那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舔了許久,而後抵住她的貝齒。

虞枝枝氣息紊亂,她睜大了眼,正對著齊琰的眼睛,她睫毛一抖,緊緊閉眼。

齊琰一邊咬著她的唇,一邊略帶脅迫地哼了一聲:「嗯?」

虞枝枝抖了一下,隻得啟唇放他進入。

虞枝枝的小舌忽被咂了一下,驚得她渾身發麻,她的舌被勾纏不休,齊琰將苦藥的味道一絲絲渡了過去,她舌尖飴糖的甜混著苦藥的香,她覺得整個人被都像那股消失的甜意一般,被裹挾著沖撞得成為虛空。

虞枝枝的手向後,用力抓著被褥,指甲蓋都微微泛白,她無力仰著頭,思緒都有些模糊。

她微闔著眼睛,仿佛看到寂寥上元夜裡璀璨的燈,她有些眩暈,那些燈火就在她頭頂旋轉不停。

這個口勿終於漸漸緩慢起來,齊琰輕拍她的背,溫柔地去含她的舌頭。

虞枝枝的大腦從混沌一片漸漸變得清明,耳畔衣料磨動的聲音,她發出的輕微聲音,稠膩的水聲頓時都變得無比清晰。

她想推開齊琰,卻隻能掛在齊琰身上,她毫不懷疑,若沒了齊琰,她會整個人癱軟地倒在榻上。

齊琰離開她的唇邊,緩緩將無力的她放在榻上,然後他站起來去熄了燈。

四下一片漆黑,虞枝枝月要肢被攬了過去,她縮在齊琰的懷中,忐忑問道:「殿下為什麼要口勿我?」

齊琰的聲音帶著饜足的笑意:「我在吃糖。」

虞枝枝在黑夜之中眨了一下眼。

她回想起那個略帶苦澀的口勿,趙吉利送來的一碗藥湯,還有臨行前她勸齊琰好好喝藥的話。

她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虞枝枝有些煩惱,有些想不明白,她總覺得齊琰不該口勿她,她和齊琰並不是小素和蒼青,齊琰為什麼要口勿她?

她翻來覆去想了一會兒,竟然有些倦了,她原本強撐著不欲去睡,準備著齊琰夜裡的興致,但不知不覺,她合上了眼。

片刻後,屋內有窸窣的聲音,齊琰摟住虞枝枝的手臂緊了一緊,他的膝蓋分開虞枝枝的腿,低頭去尋她的唇。

他含著她的唇,卻發覺懷裡的美人反應平平,他細細一看,虞枝枝竟然已經沉沉睡去。

齊琰吮著虞枝枝的唇瓣,自己握著胡亂應付了一番。

虞枝枝醒來的時候感到渾身粘膩,她掀開裙子看了一眼,默默將自己蓋好,對鍾心說:「早起渾身發懶,想沐浴一番,鬆快筋骨。」

早起,齊琰悠閒地玩著投壺,問身側的趙吉利:「虞氏在做什麼?」

趙吉利道:「虞娘子在沐浴梳妝,女為悅己者容,虞娘子大約準備給殿下個驚喜。」

齊琰笑了笑,將手中羽箭扔入投壺中,叮地一聲正中壺心。

此次校獵,人心浮動,範華等人迫切想要和齊琰搭上線,共謀誅宦大業,但齊琰依舊不急不忙,獨自在承光宮無所事事投壺取樂。

他在承光宮耗費了一個上午,都沒等到虞枝枝過來,齊琰將羽箭扔到地上,箭矢和地磚磕出了輕微一聲細響,齊琰問趙吉利:「虞氏呢?」

趙吉利感到額上直冒冷汗,他避開齊琰的眼睛:「奴婢去看一回。」

片刻後,趙吉利回來了,對齊琰說道:「虞娘子一早就出去了,這會兒似乎和盧公的孫女去了馬場。」

齊琰頓時沉下了臉。

虞枝枝早起沐浴梳妝之時,一直在心裡盤算著如何去結識盧文君。

她打聽到盧文君和範老夫人住得離承光宮不遠,就準備出去碰碰運氣。

她的運氣實在好,剛出去沒多久,就看見了盧文君。

盧文君看見虞枝枝的時候,克製住羞澀不安朝虞枝枝走了過來,她和虞枝枝見禮:「虞娘子。」

她正在琢磨著如何在盧文君離開之前叫住她,盧文君竟望著虞枝枝說道:「虞娘子會騎馬嗎?」

虞枝枝一愣。

盧文君臉頰微紅,她說:「我身骨弱,不會騎馬,所以才忍不住問問。」

虞枝枝笑著說:「我會騎馬,不如我教你?」

盧文君抬起頭,有些驚喜過望:「好啊。」

盧文君牽著虞枝枝的手走到屋裡,範老夫人略帶責備地看著盧文君:「天冷,怎麼到處亂跑?」

然後她看見盧文君身後的虞枝枝,她遲疑道:「這位是……」

盧文君道:「這是趙王殿下的虞娘子。」

範老夫人深思:「趙王殿下的虞娘子。」

盧文君對範老夫人說道:「今日貴妃娘娘領了眾多女郎去馬場玩,老太君便準了我同虞姐姐一起吧。」

範老夫人原本不會輕易答應的,但她看了一眼虞枝枝,說道:「小心些。」

虞枝枝和盧文君結伴到了馬場,虞枝枝為盧文君挑了一匹溫順的小馬。

盧文君扌莫著小馬的紅鬃,問道:「虞姐姐看起來弱不禁風,沒想到會騎馬,姐姐是哪裡人?」

虞枝枝也扌莫了一把鬃毛,她輕聲說道:「並州人,我父親曾教過我騎馬。」

盧文君手指一抖,她又問道:「虞姐姐姓虞,是哪一個字?」

虞枝枝沉默了片刻,說道:「是古書中神獸騶虞,那個虞。」

盧文君猛地抬頭看她:「虞……」

她幾乎要脫口而出說點什麼,但身側響起說笑聲,打算了盧文君將要說出口的話。

盧文君沉默下來。

若虞娘子是虞陽將軍的女兒,那她們兩家算得上是世交,虞陽將軍就是祖父的入室弟子。

如今,她們兩人更是同病相憐。

她借學騎馬的借口叫虞枝枝出來,本是為了求證虞枝枝是不是故人之女,她的直覺告訴她,是,她卻突然膽怯不敢問。

高台之上,張貴妃坐在行障內,看著馬場中鮮艷明媚的女郎,緊蹙的雙眉鬆開了些。

此番校獵,張貴妃心事重重。

她開始越來越覺得,齊琢是個威脅。

天子的心偏向齊琢,而齊琢本人極為陰毒,這怎能讓人心安。

前些日子,齊琅突發重病很有可能就是齊琢的手筆。

她盛怒之下,命人去給大將軍府送信,催促兄長快點行動請立齊琅為太子,可兄長依舊遲疑。

真是煩惱。

張貴妃看著馬場上的盧文君,暗暗地想,齊琢深恨盧光,盧光的孫女就在他眼皮底下晃盪,齊琢很難忍住不動手吧?

他一動手,若做得過火,她就可因勢利導,讓齊琢快些滾回代國。

張貴妃看著盧文君身側的女郎轉過臉來。

虞氏?

張貴妃皺眉,她放在齊琰身旁的棋子,若折損了也有一點可惜。

她招手,正要和身側的聶女史說點什麼,就見一身氅衣的齊琰,麵色蒼白,腳步虛浮地走進了馬場。

張貴妃嘖了一聲,這病秧子。

虞枝枝扶著盧文君上馬,忽然見到盧文君變了神色,緊張地看了虞枝枝一眼。

虞枝枝順著盧文君麵向的方向去看,她眼皮一跳,竟看到了齊琰披著一身黑色大氅踏著塵土行了過來。

盧文君小心翼翼地爬下馬,對齊琰行了禮,有些忐忑地看著虞枝枝。

虞枝枝對她笑一下:「我先和殿下說會兒話。」

盧文君有些遲疑地點點頭,然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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