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學字(2 / 2)
「真的?那宗澤哥哥,你真的肯教我?」沈小棠裝嗲賣萌地將毛筆遞給他,「那你教我寫名字吧?我都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她勾唇輕笑,坐等著他露出貓膩。
韓宗澤提筆正要寫什麼,就聽她說自個不會寫名字,怎麼可能,她的名字是他一筆一畫教了好久,他頓時知曉了她在盤算什麼,在紙上寫下「沈小棠」三個字。
她拿著紙張愣神了一會兒,得,寫成這個醜樣子也不能中了狀元,看來是她心疑了。
「你這字都寫得歪歪扭,你還教我?」
「寫得醜,那是練得少,練多了就寫的和書裡的一樣。你到底要不要學,不學就算了。」
沈小棠見他要走,一把將他抱住,「學學學。」在心裡默默地對懷疑他的事道了歉。
「那你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
沈小棠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說什麼哄他都不如親一下來的效果好。果然,韓宗澤紅著臉扭到一邊去。
這個小屁孩就嘴上厲害。
韓宗澤提筆在她的名字前寫下自己的名字,就聽她一臉得意。
「這字我認識,韓宗澤,你的名字。」
看來之前教她的還沒忘,他又添了兩個字。
黑色的墨漬像紙張內裡滲透,誰都無法將它們分開,亦如紙上的字「韓宗澤喜歡沈小棠」一般,未了的情緣跨越生死,再次重逢,無人能將他們分開。
「這個我也認識,成婚時窗戶上貼的雙喜字就長這樣。」
韓宗澤也憶起來了,他們成婚時的喜字與尋常的不同,雙喜字左邊一個小新郎右邊一個小新娘,二人拱手拜堂。
那時她急著用錢給養父治病,要了十五兩的聘禮,幾乎將他們全家的積蓄都搭上了。
母親以為她多少會帶幾兩銀錢作陪嫁,誰承想她隻穿了一身半新的衣裳嫁過來了,母親心裡不歡喜,便什麼都沒準備。
她也不惱,指著窗戶上貼著的喜字說有這個就足夠了,新婚之日的記憶也就僅此而已。
「是呢。」
她指著「歡」說:「這個好多筆,是什麼呀?」
「我……不告訴你。」韓宗澤起身將那張紙掛了起來,等什麼時候他有能力娶她了,再同她說好了,「我教你習字,等三年後你來告訴我。」
「好。」
從醫書上尋了法子後,沈小棠便張羅起來,將花椒和鹽炒熱了裝在布口袋裡,又提了一桶艾葉生薑水,敲開了乾爹乾娘的屋門。
「來了,來了,咋了閨女?」
兩個人剛鋪好床,準備鑽被窩睡下了。張翠紅披了件衣服下地來開門。
「我爹不是腿疼嗎?我弄了些藥湯給他泡腳驅寒。」沈小棠將熱水倒進臉盆裡,摻了半水瓢冷水,「乾爹,快來泡一泡,雖說不能根治,多少能緩解一些,你也沒那麼疼了。」
「這……」李大嘴眼眶裡隱隱有淚花閃爍,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某不說這是旁人家的孩子,便是自家孩子也難有這般孝順貼心的。
熱水泡腳暖的不隻是腿,還有心。
「等爹泡完了,娘也泡泡,腳熱了晚上也睡個好覺。」
「我們老兩口真是讓你操心了。」
「嗨,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不許乾爹你這般見外。」她又拿了滾燙的藥包捂在他膝頭,「這炒熱的花椒能治風濕骨痛,爹你敷著,沒熱乎勁就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