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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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優終於出現在鏡頭前麵的時候,各種語言的彈幕頃刻間就將她淹沒了。屏幕另一端的許多觀眾都不得不暫時關閉彈幕。

當然也有就不關閉的人。

太宰治盯著一片密密麻麻的彈幕牆,似乎要像看穿人心一樣,穿過這堵牆去看透對麵人的想法。

直到江優開始說話了,才終於打破了牆裡和牆外的沉默。

她非常自若地向觀眾打了聲招呼,雖然過來看直播的人不太可能不認識她,但她還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

「廢話不多說,我知道大家今天都是為了什麼來的,我今天開直播自然是要和大家一起從頭到尾捋一捋這整件事。」

伴隨著江優的話語,她的鏡頭突然縮小到屏幕的右下方,而主屏則被突然出現的t所占據。

與此同時所有的彈幕都被暫時關閉,隻留下一些官方媒體可以提問。但現在的情況他們也不知道該問什麼,於是屏幕終於獲得了一片寧靜。

這下子無論是支持江優的還是討伐江優的,以及渾水扌莫魚的都有點愣。

這是在乾嘛?上網課?

屏幕上是一條完整的時間線,從《我的知識被人偷走了》的帖子出現開始,到今天,這件事件的起因以及發展全都在上麵。

「首先,我對於『偷走別人知識』這件事是不認的,當然我不能光說我沒做,卻不拿出證據。」說著江優點了一下鼠標,畫麵就轉到了論文的界麵。

「對方說我偷拿了他的知識,那我就先帶大家看一看他的知識都是什麼。」

說著,江優就跟老師帶著學生一樣,開始分析起了這篇論文。

觀看直播的大部分觀眾其實都沒看過這篇論文,有的即使點進去了,也會很快被裡頭各種晦澀的名詞給勸退。

因此當看到江優一副要給他們上課的樣子,他們下意識就想點擊左上角退出去。不過江優也並不是打算給他們講課,她先做的第一步就是將所有看起來不明所以的名詞給遮住,研究起了論文的結構。

和做閱讀理解一樣,江優把文章每一段的中心和大致含義用一句話標出。

而這篇論文就成了『我今天發現了一個很奇特的東西』、『我都在哪些地方、哪些時間發現的』,『這個東西真的超級厲害』這樣的表麵上看上去晦澀難懂,實際上有關這東西形成的原因、構成和利用方式等一點有用的內容都沒提的『論文』。

「我搜索了這位以往所有的資料和文獻,發現隻有這篇論文裡提到了相關的理論,但是描述得也非常籠統,沒什麼可以被盜用的價值。」

而此時有媒體提問了。

『說不定作者早有成果,隻不過沒有發表出來,而你拿到成果之後,又被鬧出來,怕對方再把成果放出來,所以才提前殺人滅口的?』

『你之前不是已經承認過有參考嗎?現在再來抓論文的毛病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說實話這種強行扣帽子的智障問題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發現其中的邏輯漏洞,但架不住還真會有人被帶跑偏。

說到底不過是人總是喜歡和大部分人保持統一步調,哪怕這大部分人是少數人偽裝出來的,而且有人死了是事實,人們總是會下意識偏向弱者。

「關於殺人滅口這件事,就是我接下來要解釋的了。」江優說著撥通了新的連線。

很快對麵就有人接通了。在新彈出來的視頻窗口中,少年清爽的聲音首先傳來。

「這裡是武裝偵探社名偵探亂步。」

江優笑著回答:「亂步先生好,我是江優。」

說起為什麼江優會和武裝偵探社產生聯係,這還得歸功於昭顏。

當時『盜用』事件剛剛出現,昭顏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而此時的武裝偵探社正因為百分百的破案率而聞名於政府之中,因此昭顏就打算請他們幫忙調查事情的真相。

當然他們都知道真相是什麼,不過到底還是需要一個不相關的第三方組織來點破最好。

而這種不用出門就能搞定的案件,江戶川亂步其實都不太樂意接,直到江優給他們加上了難度。

她要求武裝偵探社保護這一事件的另一個主人公。

也就是已經被死亡的可憐受害者。

而那個媒體口中,被迫在絕望中結束了自己生命的可憐人,此時正在武裝偵探社內活得好好的。

如果不是武裝偵探社有一個擁有著強大治療異能的醫師——與謝野晶子,這個活蹦亂跳的人本應該在自己家裡背後中槍,在爆炸中化作灰燼了。

而所有人都清楚無論江優怎麼解釋,都不如這場『起死回生』的戲碼更有震懾和說服力。

尤其是在對方承認自己是受人指使,故意誹謗江優的時候。

誰能想到,在遭受汙蔑的時候,江優的第一反應不是解釋和針對,反而是保護對方呢。

當聽到江優的委托時,連江戶川亂步都驚訝地睜開了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睛。然後本不樂意卷入這場無聊漩渦中的名偵探便欣然接受了她的委托。

他也想嚇所有人一跳來著。

江優和亂步他們道別,掛掉了電話,切換回一開始的頁麵。

與此同時,彈幕終於重新開放,但原本一些人準備激情辱罵的話堵在了嘴邊,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罵人的變成了站在江優這邊的人。

『什麼盜用、什麼逼人死,全都是騙笨蛋的,隻有腦子空空的笨蛋才會被牽著鼻子走!』

『一群垃圾,你們不稀罕和我們合作,我們還不想和你們合作呢,本來就是好心『扶貧』,結果我們的人還被人潑髒水,合作個屁!』

不過對立的聲音也從未消失。

『我有一個猜測,或許這不是本人,就算是本人說不定也是因為受到了威脅才這麼說的。』

『你怎麼不說那個人其實早就死了,現在不過是全息投影呢?』

『說不定就是全息投影呢,花國科技這麼發達,什麼搞不出來啊。』

『我敲,你這麼能槓怎麼不去工地搬磚呢。』

『你急了,你急了,被我說中了吧。』

麵對即將再次吵起來的彈幕,江優不慌不忙接著說:「其實無論是『盜用』,還是『起死回生』都不是今天直播的重點。」

「今天的重點是為大家解說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從帖子到綜藝上麵的提問,再到各種『證據』的放出,江優『罪人』身份的確認,冥冥之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牽著所有人往前走。

從頭到尾,不是沒有人發現不對勁,可一旦有人的分析獲得了一定關注,就會出現一批人,以各種似是而非、偷換概念的極端說法把問題升級,先是從個人上升到群體,然後再上升到整個國家,迷惑眾人激化矛盾的同時還伴隨著刪除言論、封號等手段,嚴格控製著輿論的走向。

隨著江優將一份賬號名單以及一些評論截圖等證據放出,很多人意識到網絡上很多故意引導輿論走向和爭論爭吵的很多賬號原來都是有規模有組織的。

而若是一旦被牽動情緒,就會被捏著鼻子走,成為這些人免費的爪牙,如同小醜一般被耍的團團轉而不自知。

方才還在彈幕上活躍的槓精們瞬間消失,終於這隻看不見的手逐漸暴露在所有人麵前,畫麵中的彈幕頓時清靜了下來。

人們開始反思,自己最近都乾了些什麼?

隨著江優對真相的揭開,有人正氣急敗壞地指揮手下去攻擊江優的直播。

「不能再讓她說下去了。」

但卻得到了『不行,我們沒辦法攻破江優那邊的防火牆。』的回答。

那邊焦頭爛額,而江優這邊的直播依舊順利進行。

「另外我之前的確親口承認過密室內的很多機關設計有參考,但我參考的是花國自古以來傳承的風水以及八卦學,還有《布陣圖》,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歡迎來橫濱遊玩,想了解相關知識的話可以去網上查找資料,有條件的話也歡迎大家去花國首都博物館,《布陣圖》在那邊有展出,沒有條件的也可以在網絡上找到《布陣圖》的高清照片。」

江優解釋著,也趁機打了一波廣告。

就看如今的在線人數,宣傳效果怕是上十幾二十次《來做遊戲吧》都達不到的。

但很快江優便再次嚴肅下來,「但我真正想說的是,自世界戰爭結束以後,全世界人民都明白和平的珍貴,花國和霓虹這次的交流合作,不僅僅是兩國關係緩解的象征,更是兩國人民對和平發展的一次實踐,其意義重大,但偏偏有一些人意圖破壞,搞看不見硝煙的戰爭。」

「對於這次實踐中故意引出並激化兩國矛盾的相關人員,我們都會按照相關手續提交證據給司法機關。」

「最後的最後,感謝一直以來願意尋找真相的每一個人。網絡是各種聲音的傳播器,縮短了人與人時間和空間的距離,也放大了言語的威力。希望大家以後在遇到類似事情的時候都可以有自己獨立的思考,珍惜並善用自己的力量,不要讓自己對正義的向往與維護變成了這些陰謀家手中看不見的炮彈,最後成為傷害別人乃至自己的武器。」

·

「果然是她的作風呢。」太宰治輕笑一聲放下手機,緊接著又嘆了一口氣。

這次事件背後有霓虹高層之間和花國方麵的博弈,但其中摻雜的卻不止兩國的勢力。

因為這次事件表麵上看大部分時間都是搞事情的霓虹高層占據了優勢,但聰明的人都能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霓虹高層是想破壞這次合作,但大部分人也不想真的惹怒花國,因此絕對不會對江優的生命造成危害才對。

但據太宰治所知,江優是遭遇過『刺殺』的。

這便是其他勢力在出手了。

想想一個女孩子,先是受人汙蔑,然後又遭遇刺殺,本是抱著友好合作的態度來交流,卻在異國他鄉遇到這樣的事情,一般會有兩種可能,要是性子敏感脆弱一些,有可能以死明誌,要是剛強一些,也會尋找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而隨著事情的發展,花國官方那邊一定會出手,但那粗糙的『盜用』事件根本就經不起推敲。

再加上有人手伸得那麼長,在花國內部收買了不少人故意引導輿論,這樣的動作肯定會引起花國內部強烈的不滿。

霓虹這邊的人也會持續發力,不斷激化兩國人民的矛盾,到時候不止花國和霓虹的合作懸了,兩國之間的關係也會很懸。

屆時,合作吹是吹了,臉都撕破了,花國鐵定會讓霓虹做出賠償,這就不符合高層的利益了。

但誰讓事情的確是他們搞得,有了這樣的結果也得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呢。

這手段不得不說是狠辣,無論江優怎麼為自己洗刷冤屈,兩國之間的矛盾似乎都沒辦法調節。

可背後人沒想到的是江優竟然也喜歡『掀桌子』吧。

不過一些人掀桌子是捂住他人的嘴,蒙住別人的眼,而江優選擇撕破一切假象,把真相公布在所有人麵前。

她看穿了背後人的目的,或者說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會這麼做,才會故意在事件剛剛萌芽時不直接出麵解釋,而是讓事情鬧大。

如果說幕後人在順霓虹高層的水推自己的舟,那江優便是借幕後人的力,打出自己的力。

這一場,江優不僅宣傳了自己,宣傳了自己的國家以及這次合作的重要性,還順便掀翻了桌子,把真相揭露出來,讓別人以後不能輕易再用相同的輿論手段搞事,說不定還借機清理了一波國內隱藏的勢力。

不得不說做得漂亮。

在這樣的大勢下,一些人帶著小心思的試探,就跟投入大海的枯枝敗葉一樣,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

「真是意料之中的可惜啊。」太宰治麵無表情感嘆著。

事情解決了,中也倒是可以開心地安排自己出差的事宜了,而森先生估計是睡不好覺了。

·

「這次事件雖然驚險,不過到底是順利落幕了。」昭顏笑著對江優說。

經過這次事件之後,江優的名氣自然擴大不少,也因此連帶著江優的節目火熱程度再攀新高,而近期來橫濱遊玩的人數也有了非常可觀的增長。

不得不說這宣傳效果的確非比尋常。

「市長打算怎麼處理那個人?」江優忽然問起之前那個說是自己願意主動頂罪的節目組成員。

昭顏很爽快地說:「他也隻是個被人利用的棋子,連背後人是誰都不知道,再挖下去也挖不到什麼重要信息,我之後會放他回家,可出了這樣的事情,以後肯定不能再讓他在你的節目中待下去,不過我名下的慈善基金可以無利息貸款給他,先讓他給孩子看病。」

掛斷了視頻,江優輕笑著搖了搖頭,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件小插曲。

其實在這次事件中,除了針對與霓虹的合作,花國那邊的一些人還在質疑花國最近對世界上其他國家,尤其是亞非拉一些落後國家的援助合作。

說法也都差不多,都說那邊的人落後愚昧恩將仇報,有錢援助他們不如發展自己,其言論都在質疑花國援助與合作的必要性。

而目的也很明確,就是意圖封鎖花國在世界上的影響力。

花國之所以積極和其他國家展開合作交流,無非就是展現自身和平發展的態度,積極推動建立全新的國際關係,創造一個和平的環境,謀求更加長遠長久的發展。

而這樣做必定要觸動一些人的利益,而隨著計劃的推行,日後要麵對的困難隻會多不會少。

但那又怎麼樣呢,該做的事情總不會因為麵臨的阻礙太多就放棄去做。

·

接到電話的太宰治覺得自己最近或許是水逆了。

自從中原中也出差之後,就不斷有不怕死的家夥來撩撥港口黑手黨,導致太宰治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去工作。

難道是之前老是偷偷把工作塞給中也的報應嗎?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想。

本來最近心情就不好,現在更是在扌莫魚的時間裡要出來工作,尋找那群膽敢襲擊港口黑手黨軍火庫的家夥們的線索。

穿好衣服,太宰治的目光在床邊那枚香囊上掠過,他略微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將香囊裝進了口袋之中。

廣津柳浪跟在太宰治身邊,匯報著情況。

搶了他們軍火庫的不明組織名叫c。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太宰治的心髒忍不住一緊。

而緊接著他的手機響了。

是織田作之助打來的電話。

這可真是太稀奇了,畢竟織田作可從來不會在上班時間聯係他的。

但是接下來通話的內容,更是印證了太宰治內心不詳的預兆。

阪口安吾失蹤了,織田作之助這個組織最底層的成員則被森鷗外任命去尋找對組織來說極其重要的情報人員。

森鷗外甚至將銀之手諭給了他。

而織田作如今在安吾的住所遭遇了槍擊。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太宰治喃喃自語。

大風忽然吹來,吹得太宰治身上的黑色大衣不斷翻動,似乎在印證著他的話。

幾天後的夜晚,luin酒吧

看著牆上的字,知道了阪口安吾其實是異能特務科派來的間諜,太宰治對此似乎並沒有產生驚訝、憤怒的情緒。

最起碼他和織田作之助目前還能和阪口安吾坐在一起平靜地喝酒。

三人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阪口安吾決定做那個打破沉默的人。

他知道,作為一名間諜,如今再談往日的情誼隻會顯得可笑,但他的內心卻依舊無法控製地抱有愧疚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約期待。

正是這樣復雜的情感,才會讓他在身份暴露、被異能特務科的人救走之後再次前來酒吧。

但太宰治突然的開口,終止了阪口安吾的躊躇。

他問:「安吾,你把照片帶來了嗎?」

阪口安吾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他們上一次見麵時在酒吧拍的合照。

「在這裡。」阪口安吾從公文包裡拿出照片遞給太宰治。

照片中的太宰治站在中間,左邊是織田作之助,右邊是阪口安吾。

太宰治望著照片出了神,似乎因為眼前照片而觸動了什麼回憶,沉默許久後,他突然笑了,然後對阪口安吾說了一句令他不明所以的話。

「安吾,我有一個朋友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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