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1 / 2)
跟趙桓一條船環球航行。
趙構心裡很不平衡。
為什麼這家夥因為長房正出,即便不願意做皇帝,也被人敲暈了抬上龍椅。
北狩歸來作死,也不影響老婆監國,兒女稱帝。
自己也就是想一想,試一試君臨天下的滋味。
付出妻離子散的代價後。
還要品嘗階下囚的滋味。
在環球航行的路上,趙構陰陽怪氣的一路走到了日落之洲。
真正嚇到他的是李敬麾下的水師,
兵分三路,一路僅二十多條戰艦,近千門火炮,圍著海邊依山而建的城市狂轟。
遠處堅固的城堡,城牆,石頭的建築,在炮擊中煙塵滿天,碎屑滿天。
炮擊停止後,滿目瘡痍,宛如人間地獄。
靖康之變前後,趙構不止一次見過金軍鐵騎。
甚至親眼見證李綱穿上鎧甲,迎著汴梁城外的箭雨登上城牆守城。
也見過宋軍在金軍鐵騎下潰散,恍若待宰殺的羔羊。
這一切,猶如噩夢。
每每夜深人靜,夢見金人鐵騎,總是能在睡夢中驚醒。
以至於得到李敬,關勝,嶽飛,韓世忠等人打破了金人都城的消息,都感覺到難以置信。
在他的印象中,李敬,嶽飛他們打仗,無非是陰謀詭計取巧。
他們無非就是預設戰場。
挖掘地溝限製金人的鐵騎的威力。
雖然自己在臨安稱帝軍隊,被關勝,種彥鴻,嶽飛等人打的潰不成軍。
但是大宋內戰,宋軍對俘虜很優待。
所以可趙構沒有親眼見證過朱璉麾下的大宋雄軍血腥的一麵。
一直覺得李敬,關勝等人的兵馬沒什麼了不起,帶兵水平可能也就跟韓世忠差不多。
要不朱璉不可能苦心積慮的來挖他的牆角。
日落之洲的一場征戰,各路精銳推著火炮,在水師掩護下,水銀瀉地,看的熱血沸騰,內心充滿了震撼。
這特麼差好多。
以至於船隊到了靖康大陸,到扶桑陪趙桓拘禁,一直都很沉默。
倒是一手毛筆字,練得愈發出彩了。
「長姐來了,來看看九弟這夏日絕句,寫的如何」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
趙玉盤無語,李易安拿這首詩,譏諷你南逃,今天你拿它練字。
詩是好詩,字也是好字。
這手行書很不俗,仿佛得了書聖真傳。
拿到街上都能賣錢。
頓時想起李敬的惡趣味,他鐵定願意珍藏這種作品,乾脆的讓趙構寫完,落款,收了起來。
「皇兄呢?」
「山上呢!每日遠眺,就盼著來船,知道你來看他,肯定很高興,在回來的路上了!」
趙玉盤再次無語,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果然,趙構剛煮沸水,給趙玉盤沏茶的功夫。
趙桓就回來了。
「大妹這服飾甚為華貴,老九,你有沒發覺,比靖康之變之前,豐潤了一些,更年輕,更俊美了。」
「當不起皇兄如此盛譽,隻要你不記恨我們幾個妹妹就好了。」
「不記恨,你們也是為我好,朕也是被李綱蠱惑,忘了大宋武勛的蠻橫,你們要是不出手,等李敬,關勝,種彥鴻出手,可能趙家的江山都沒了!」
「皇兄,登州送來的報紙,可否詳細閱讀?」
「每一期,每一篇都在看,朕不知道除了看報,朕還能做什麼?」
「皇兄,想不想去各地看看!」
「做夢都想,李敬能讓朕去?」
「老九可以陪皇兄去,但是有條件,就是以平民的身份去看,不得暴露你們身份,一旦暴露,行程立刻結束,親衛我來派!」
平民不平民的真不在乎,報紙上天天登載大宋各地變化。
趙構和趙桓做夢都想去。
兩人對望一眼,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歷史上像他們這種被趕下台的皇帝,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圈禁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怎麼可能還有自由。
「李敬什麼條件?」
「兩個選擇,第一是昭告天下,靖康皇帝帝崩,皇兄以後以平民身份獲得自由,倘若您被人認出或者被別有用心者利用,皇兄可能真的會帝崩!」
「第二呢?」
「下罪己詔,承諾永不執政,去各地轉轉,看看大宋變化和新都氣象,日後可以跟父皇一樣,在臨海居享受天倫之樂,參加女帝親政大典,親手把社稷交付女帝!」
「真的?下罪己詔,承諾永不執政,就能回登州陪著璉兒和柔嘉?」
圈禁扶桑,然後跟著大軍環球航行,親眼見證大宋征服日落之州。
還收到朱璉派人送來鐫刻自己頭像的錢幣。
趙桓什麼雄心壯誌都被磨滅了。
有的隻是對朱璉和趙柔嘉無盡的思念。
他都不怕趙構笑話,趙柔嘉送來的糕點也好,衣服也好,他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老九,來幫朕磨墨,幫朕推敲措辭,朕這就下罪己詔,朕無能,致使都城陷落,百姓蒙難,北狩回歸以後,又」
「皇兄,你要遊歷民間,不能自稱朕,對了,長姐,李敬對我有什麼要求沒有?」
其實李敬壓根就沒有提什麼要求。
他很自信,趙桓翻不起什麼風浪。
現在文臣可以執宰江山,依照律法和民代會的規劃,定奪所有的政務,傻子才去找個管事的皇帝,把自己管著。
武將在長公主的協助下,也唯李敬之命是從,不從不行,水師掌控在李敬手裡,各欽命軍輪番駐紮海外,沒有海軍接送,士卒家人都無法團聚。
趙玉盤自己來扶桑,也是出於內心對趙柔嘉的愧疚。
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趙桓好,是怕趙桓哪根筋搭錯了,又去作死。
叮囑完趙桓,才想起老九也是一個問題兒童。
「他沒說,但是依照我對他的了解,沒要求,可能就是最苛刻的要求,他這人惡趣味很多,喜歡看人起高樓,看人宴賓客,看人樓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