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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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閔整個人都懵了,掏了掏耳朵,又茫然的看向陳琪,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喃喃道:

「我耳朵,耳朵好像,出問題了……」

「沒有,大哥,你的耳朵沒出問題,剛剛,智豐他確實開口了,他和晚晚說,『好』……」

「是啊大哥,我們都聽到了,剛剛,確實是智豐在說話……」謝景卿輕輕攬著妻子,也跟著紅了眼睛……

先後被妹妹和妹夫證實,陳閔終於明白,他沒有幻聽,止不住也跟著上前一步,含淚道:

「智豐,你還認得我嗎?我是,爸爸啊……」

趴在地上的陳智豐卻仿佛沒聽見似的,沒有給他半點兒反應,依舊努力的昂著頭,直勾勾的看著謝林晚。

「你們放開他,去休息吧。」謝林晚沖兩個依舊摁著陳智豐的兩個大漢示意。

謝景予皺了下眉頭,到底沒說什麼——

看陳智豐弱不禁風的模樣,又戴著腳銬鐐銬,就是待會兒真有什麼意外情況,他也來得及防護。

那兩個大漢無疑就有些遲疑——

從被陳家高薪聘請,他們也在陳智豐身邊好幾年了,可是親眼見過陳智豐發瘋時的可怕樣子。

別看人瞧著瘦弱,發瘋的時候卻是力大無窮,還絲毫不顧及他自己是不是會被傷到,每次都是鬧得人仰馬翻,手和腳那兒更會由於他的瘋狂掙紮,而血跡斑斑……

「聽,晚晚的。」陳閔點頭。

漢子隻得鬆開手,依著謝林晚的意思去做。

直到離開院子,還止不住回頭,卻驚奇的發現,這都幾分鍾了,陳智豐竟是依舊乖乖的趴在地上,根本連動都沒動一下。

「站起來吧,地上好髒的。」謝林晚瞧著陳智豐,柔聲道。

「好。」陳智豐點頭,果然艱難的弓月要起來。

別看陳智豐瘦,個子卻很高,瞧著至少一米八六。

站起來比謝林晚高了一頭還多。

結果站到一半,陳智豐忽然停住了,竟是保持著彎月要的姿勢,平視謝林晚的眼睛,用平板的聲音一字一字道:

「……讓,智豐死,姑姑,別死,好不好?」

一句話出口,就是始終肅著臉的謝錦程也瞬時破防——

剛才之所以忽然那麼聽話,其實是因為,陳智豐把晚晚當成薇薇了嗎?

隻是陳智豐不是瘋了嗎,怎麼會知道,謝薇已經死去的事?

「姑姑好好的,智豐你也好好的……你就是做了場噩夢,所以別睡了,好不好?你喜歡看姑姑跳舞對不對?姑姑待會兒教你跳舞好不好?」

謝林晚說著,轉頭看向陳閔:

「把鑰匙給我,我幫他把鐐銬給去了……」

「可以,可以嗎?」陳閔已經有些哽咽——

那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曾經陳閔對長子滿懷期待,結果好不容易長大成人,卻成了瘋子。這些年來,陳閔無數次向漫天神佛祈禱,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不指望孩子成才,隻要他能活的,像個人,就好。

抖抖索索的把鑰匙交給謝林晚。

「讓我開。」謝景予想要去拿陳閔手中的鑰匙。

謝林晚卻是搖了搖頭:

「不行……舅舅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耐不住謝林晚的堅持,謝景予隻得把鑰匙給了她。旁邊謝家人頓時都捏了一把汗,唯恐距離那麼近,陳智豐真是瘋起來會傷到謝林晚。

事實上察覺到周圍人的靠近,陳智豐果然就有些躁動,卻在瞧見越來越近的謝林晚後,竟然奇跡似的把那點瘋狂又給壓了下去。

「讓我看看你的手……」謝林晚柔聲道。

陳智豐瞧著手腕上的斑駁傷痕,訥訥道:

「醜……」

「不醜……你把手伸過來,我幫你打開好不好……」謝林晚繼續用哄孩子一樣的語氣道。

陳智豐垂眸,靜靜看著帶了不知多少年的鐐銬。

謝林晚也不催他,和他一起沉默著。

好一會兒,終於有鐐銬叮當的動靜傳來,下一刻,那雙手就微微顫抖著伸到謝林晚麵前。

謝林晚托住他的手,把鑰匙伸進去,耳聽得哢嚓一聲響,鐐銬應聲而開。

「來,站起來。」

隨著謝林晚的話,陳智豐果然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並小心翼翼地跟上謝林晚的步伐。

和身形靈動的謝林晚相比,陳智豐就和蹣跚學步的孩子似的,一開始隻是機械的追隨著謝林晚的腳步,漸漸的步履也開始變得輕盈,視線卻是始終專注的停在謝林晚身上,那模樣就如同一個渴望得到長輩表揚的孩子似的。

「嗯,智豐表現的真好,這顆糖給你,吃了後,夢就醒了……」旋轉著的謝林晚終於站住腳,手裡多了一顆去了外皮的薄荷糖。

說著,拉過陳智豐的手,把糖放在了他的掌心裡。

陳智豐癡癡的瞧著那顆糖,抬頭深深的看了謝林晚一眼,果然把糖送進了口中。

臉上跟著浮現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謝林晚纖指輕拂,遙遙朝著陳智豐做了一個拈花的動作,下一刻陳智豐高大的身形就如同喝醉酒般慢慢搖擺,終是四肢舒展,緩緩躺倒在地上,片刻間就呼吸平穩,竟然睡了過去。

事實上這一刻,整座院落都籠罩在一種玄妙而又神奇的氛圍中,大家隻覺得,仿佛回到初生的嬰兒時期,一個嶄新的世界在眼前綻放,萬物萌發出無盡的生機……

「這是,祁家的,春祈?」不知過了多久,謝景予終於喃喃道——

四大世家各有傳承,每家的祈福舞都有屬於自己的運行規律,也正是因為這個,四大世家才能始終巍然矗立。

結果晚晚不但洞悉謝家的祈福舞,就是獨屬於祁家的春祈,都能信手拈來。

不對,應該不隻是信手拈來,事實上外甥女靈舞已是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根本不像祁家那樣大肆誇張,而是如同呼吸吐納一樣自然,偏偏一舉一動,甚至一個回眸,都如同飛天一般,輕易勾動人所有的內在情緒……

也是在謝景予開口的那會兒,其他人才回過神來,一時所有人隻覺得心情舒暢,曾經的鬱氣瞬間一掃而空。

尤其是陳閔陳琪兄妹——

這麼多年來,兄妹倆長時間處於負能量爆棚的痛苦中,連他們自己都忘了,暢快的笑一下是什麼樣的感受了。

結果就在剛剛,他們竟然覺得周圍一切全都煥然一新,整個人都仿佛重獲新生般,未來也充滿無限希望……

「晚晚你,也是靈舞者?」終於發現那裡不對的陳閔失聲道,更甚者,謝林晚精神力之變態,怕是在謝家所有人之上。

陳琪也懵了,恍惚間又明白了什麼——

是不是之前謝家的所有變化,都是和晚晚有關,也是因為這個,謝家這邊才會認定謝林晚是福星?

「大哥,你看出些什麼沒有?」謝林晚轉眸看向謝文宇,「爺爺已經決定,要和科學院那邊合作,到時候就由大哥你代表謝家這邊……」

「晚晚你的意思是,從舞樂中找到刺激精神力運行的規律,再和同等性質的藥物結合,就可以讓研製出來的藥物,起到靈舞的效果?」謝文宇神情也禁不住激動無比——

真是成功了,可不隻是謝家會名聲大噪,更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件。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到底可不可行,還得看大哥你們的具體研究……」說著,看了地上依舊酣睡的陳智豐一眼:

「我猜的不錯的話,陳家表哥當年會召開那樣一個記者會,一直到最後變成瘋子,十有八、九,就是有人借助藥物對他的精神力動了手腳的緣故……」

「動了手腳?」始終注意著陳智豐動靜的陳閔失聲道,「晚晚你的意思是,其實是有人想要害謝家,和智豐?」

「等智豐哥醒來,就什麼都清楚了。」謝林晚頓了頓道——

神奇的是,這種給人精神做標記,進而讓對方掉入彀中的事情,她竟然也知道——

獨屬於謝林晚的記憶告訴她,這確然就是眼下很多人談之色變的蠱,不過卻是無形的精神力蠱。

其他人或者聽懂了謝林晚的未盡之意,陳閔和陳琪的關注點卻明顯在後麵的「醒來」這兩個字上:

「智豐醒來?他,會,清醒?」

尤其是陳閔。

這麼多年來早習慣了陳智豐就連安靜的小睡片刻都做不到的悲慘,也因此,剛剛瞧見陳智豐竟然在除掉鐐銬的情形下,不但沒有發瘋,還極快的進入了睡眠狀態時,陳閔對謝林晚的感激就到達了頂點。

能有這樣的結果,陳閔覺得已經是神跡了。結果現在謝林晚告訴他,她帶給陳智豐的,可不但是一宿好眠,還有他不知磕了多少頭,都沒換回來的兒子的清醒。

「爸,」一個雖然孱弱卻依舊清冽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陳閔低頭,正對上陳智豐抬起的眼眸。

和那雙眸子裡想要毀滅一切的瘋狂不同,眼下的陳智豐卻是眼神清亮。

「這些年兒子不孝,拖累您了……」

陳閔卻整個人都傻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一直到陳智豐翻身跪倒,給他磕頭,陳閔才意識到,他那瘋了將近二十年的兒子,竟然真的恢復神智了。說著,看了地上依舊酣睡的陳智豐一眼:

「我猜的不錯的話,陳家表哥當年會召開那樣一個記者會,一直到最後變成瘋子,十有八、九,就是有人借助藥物對他的精神力動了手腳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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