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刀俎之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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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還灰蒙蒙的時候,雍門風便盛裝出現在了尊榮殿,不由分說地命人把睡的死豬般的壯子從溫暖的被窩裡拖出來,梳洗更衣灌早膳。

卓展他們幾個比雍門風起的還早,因為眼見這悲催的仆役生活就要結束了,他們已迫不及待離開這深宮高牆、前往洛水了,哪怕那邊即將迎接他們的是槍林箭雨、刀山火海。

沒有大的排場,沒有奢華的軺車。

雍門風隻帶了端伯和宮城侍衛長兩人,再就是卓展他們了,連專門的車夫都沒帶。

兩輛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廂式馬車,平淡無奇,甚至連竹簾都有些老舊了。

就這樣,幾人窩在並不寬敞的馬車中,穿過寒氣未散的中街,在店鋪的拆板開門的吱悠聲中悄然離開了石巢國,低調得不能再低調。

馬車轔轔,穩中帶疾,穿過城外秋霜染黃的麥田,過了浩盪壯闊的伊河,一路向西。

當馬車駛到石巢國和瞻陽國交界的陂穀平原時,雍門風卻喝住了趕車的端伯。

馬車悠悠停下,雍門風挑開草簾,凝眸遠眺著,滿臉的皺紋都滄桑起來,那雙明亮的眼睛也盡是愴然。

半晌,雍門風才不舍得放下草簾,坐回到馬上,雙眸黯然,久久沉默,隨後便是一聲沉重的嘆息。

入戲很深的壯子眼見本國的肱骨老臣這般哀愁,也頓時憂從中來。

隻見他滿眼動容,將肥厚的大手覆在雍門風乾皺的老手上,關切道:「輔國大人,緣何這般哀嘆吶,可是擔心此番的和談?也是,本太子這幾日也聽端伯說起,這番六國來勢洶洶,用心險惡,不好對付啊不好對付。」

雍門風並沒理會搖頭晃腦兀自感嘆的壯子,而是望著那扇隨風鼓動的草簾,再次悠嘆:「外麵便是石巢國的邊境了,陂穀平原,這片大好河山,既是心頭肉,也是頭上劍吶。」

卓展見雍門風言語之中意味頗深,知道這其中定有不凡,便好奇問道:「敢問輔國大人,這陂穀平原,可有何淵源?」

雍門風雙眸散淡,月匈中卻激盪難平:「不止這片陂穀平原吶,連同三十裡外的陂水、穀水、婁涿山一帶,都是當年老國主打下來的。那時老國主年輕氣盛,意氣風發,麾下的一支銀矛鐵騎所向披靡、無人能破,愣是將這片原本屬於文石國的土地給打了下來,那也是石巢國的全盛時期,是一代人記憶中的輝煌。

然而,月匈有大誌者往往眼光疏漏。老國主雖有萬夫不當之勇,卻沒有運籌帷幄之謀。被勝利與榮譽沖昏頭腦的他,未讓剛剛經歷戰爭的石巢國休養生息,便又貿貿然挑起了北境與秦艽國的戰爭。當時秦艽國歷經三代繁榮,國力強盛,百姓富足,斷不是剛剛有些起色的石巢國所能硬碰的。

老朽那時也年輕,不懂迂回策略,竟像個愣頭青一樣深夜跪在宮門外,死諫老國主收兵止戈,希冀能讓石巢國在難得的機遇中增強國富民。

可老國主心氣正高,怎麼聽得進去,老朽的過激言行反而激起了他此戰必捷的雄心壯誌,於是便不顧一切地率領那支戰無不勝的銀矛鐵騎揮師北上了。

不出所料,遇到這支銀矛鐵騎的秦艽國軍隊節節敗退,一直退到萬峰包圍的牡丹穀中。可誰知,正當老國主的銀矛鐵騎長驅直入、乘勝追擊之際,那萬峰簇擁的牡丹穀裡竟豎起了遮天蔽日的纛旗。

原來,佯裝敗退竟是秦艽國的誘敵之計。秦艽國其實早就暗中聯絡了先前敗給銀矛鐵騎的文石國,二十萬聯軍早就埋伏在這牡丹穀的叢叢峰巒後麵,就等老國主倏忽大意、剛愎撲入了。

當時老國主雖在兩個心腹將領的拚死護衛下撿回一條命,但那支所向披靡的銀矛鐵騎卻全數折在了牡丹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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