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武當山故人遠別逢 老仇家千裡送人頭(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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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馬車一路遊玩西南而下,在被山野見財起意的馬賊騷擾了幾波後,戒備警惕而行,再不敢路上耽擱,生怕又被路邊突然跳出來的草莽耽誤行程。

終於西過丹江口,一行人這才漸漸鬆了口氣,進了武當山的地界,便不再有無膽鼠輩敢攔路搶劫。

隻見頭車外坐著兩人,左側一身棕色粗布質地的衣服遮不住他略顯臃胖的身形,汗帶懸額,阻住了因炎熱留下的汗珠影響視力。隻手握著韁繩不是因為馬技高超,隻是單純舍不得嘴裡的叼著的牛肉乾被哈喇子軟化。隻好邊駕馬車邊偷閒咬上一口。

右側的白袍相差無幾,撐起一隻腳托住左臂,右腳自然下擺,炎熱還未來得及曬黑他的白淨皮肉,那頗顯英俊的麵龐上滿滿的慵懶享受,背倚著車門,在一晃兩晃的顛簸中悠哉的啃著和左側胖子一樣的同款肉乾。

後方馬車的人相比一號馬車的吃貨則多了些正常,也多了些肆無忌憚。

韁繩在那青衣女子手裡猶如她背上的劍一般被好一番舞動。馬兄無奈,左右擺動,試圖超車卻又被迫老實。

同座的小女孩手握有她手臂寬大的大刀,橫握著劈砍路邊的花草樹木,偶爾有步行的過客,也是被嚇得不輕,生怕那刀一個滑手,然後就落自己項上,再然後就是該吃席了。

「停、停車。」

前頭馬車內傳來一聲虛弱無立的回復,駕車的聞言,知道車裡的那位大爺又不行了,熟練的緩緩收繩,籲住馬車靠邊停下。

後頭的大小女子正玩得不亦樂乎,反應不過來一下子沖上了前,急急一個懸崖勒馬的操作,在險些翻車的虛驚一場下止住。

馬車一停,另一道道袍身影從馬車內沖出,扶著路邊的頑石蹲在後頭一個勁兒的嘔吐。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了,胃裡早已空空盪盪,除了酸水還是酸水。而同行的眾人似乎也是早習以為常,駕馬至官道外,拉扣好馬車免得堵在路上,隨後又開始搬放馬車內的家夥事。

「哎呀,額滴神呀,小郭我果然不該讓你駕馬,額差點直接就交代這裡咧。

還有老白你們也是,你們咋還看戲呢,也不去幫小落拍拍背順順氣。李大嘴你能不能好好駕車,穩點,看把小落給晃的,你是不是又在吃東西?」

後頭馬車陸陸續續下來算上小女孩在內的四名女子。為首的頭盤發髻,紅袖帶青花裳也難以遮掩曼妙身姿,略微發白的臉上是滿滿的哀怨。

這一行人可不就是同福客棧的諸位,佟湘玉一個個的數落埋怨著幾人。駕馬的李大嘴也是一把藏住牛肉乾,極力否認。

險些追尾的郭芙蓉也是老老實實的躲在李大嘴的後頭藏住自己。玩刀的莫小貝也悄悄把刀插回車架底部的格擋下,若無其事的站回隊伍裡。

「還有你也是滴,莫小貝我告訴你多少次咧,不要玩刀!那種東西是你一個小孩子可以碰的嗎?萬一……」

「行了,別絮叨了,那是我們不幫忙嗎?人家不需要好嗎,得,我們的『海龜』估扌莫著是差不多了,無雙你趕緊給他扶出來吧,真怕他猝死了。」

白展堂看著那慘白的臉色都快趕上自己的白淨的月落,連忙打斷了念經的佟湘玉,哎,這娘們兒哪兒都好,就是太嘮叨了,偏偏還改不了。

在幾人閒聊間,虛弱如老漢一樣的月落被從路旁扶出來。

「看來咱這海龜少爺淡水還沒有泡習慣啊。」

白展堂又是忍不住調侃了一句,惹得眾人又是一陣鵝笑。佟湘玉一邊捂嘴藏笑,一邊提醒他「這要是小道跟著來咧,聽了你這話保不準再給你腦門上來一棍。」

白展堂似乎額頭一痛,扌莫了扌莫隱約感覺還突著的地方,一想到那個那個沒有跟過來的臭小子就來氣,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失手的時候,被一個孩子近身一棍,不得不承認江小道武學底子還不錯,就是居然成了小落的死忠店員,倒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而提到江小道,月落也是嘴角上揚,慶幸自己撿到寶了,不知是哪裡劇情變了導致江小道的那個喝水嗆死的師父居然直接拋下江小道跑路了,自己在集市偶遇直接熱情的生拉硬拽回了客棧,一番周折之後江小道感恩便選擇了留在自己的渡月橋當個店員兼職保鏢。

想想他可以近身老白,交上幾回合手,便可以看出江小道武力不凡,別忘了,現在的江小道不過十七八而已,真正的未來可期。

這次來武當山本想帶上他一起,但拿到線索的江小道為了早日找到記憶中的家,隻得遺憾拒絕,但也答應自己會早去早回,幫忙照料好客棧和新店。

水土不服的月落無力反駁,隻是朝著未來「大舅哥」翻了翻白眼表示不滿。

心中無奈,海龜的梗怕是過不去了。能怪誰?隻怪自己太憨批。

一場本隻是十裡八鄉趕個熱鬧的官司,被自己硬是秀的京城都要抖三抖。

其一便是海龜的梗說來也是好笑,此前在私鹽案查辦時出力頗多的月落成功被婁知縣點了一波關注,在隨後的就月落與左家莊公子陳的一案中,婁知縣有意強調月落的來歷。

同樣在正常的問話時自然要問到籍貫,月落一臉理所當然的說到海外人士就不是大明人了嗎?

好家夥,當場就將眾人聽呆了,這是一下子將世界版圖都納入了大明啊,隨後月落才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都犯了一個語病錯誤,自己捏的身份是海外歸來人士,和海外人士完全是兩個概念,得虧誤打誤撞因為韓捕頭給自己安好了戶籍,所以即便是自稱海外人士也沒有太多人較真。

所以在被公子陳笑話四不像的崇洋媚外之徒時,月落直接引用了後世馬爸爸說過的一句話自嘲,海龜就是要放淡水養殖的理論直接讓月落化解了無形的領域敵對。

更是直接給本土的商人在和海商之間的對抗多了一套海龜與土鱉的較量。

當然了,還是得益於來自後世的根子讓他不論何時何地都不會有那種高人一等的自傲,善人善事的風評在這個時代可比官府威信更讓人信服親近。

而這一點連呂秀才都不免有他作為讀書人的自傲和輕視不書者的本能。

而真正讓月落擺脫這場官司,甚至動靜大的自己都兜不住的自然是他給自己預備的底牌——拚音!

師夷長技以富明,更何況還是學問之根本,這是多少代大儒都未曾能夠實現的,說一句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都不為過。

而當月落將這塊蛋糕的大部分名利雙收的機會交易給一個自稱孔氏的讀書人時,一切便又變了味。

客棧眾人皆表現不理解,隻有月落清楚,那個人自稱孔氏代表了什麼,老白等人可以說都是江湖中人,武林之家,他們永遠想象不到他們眼裡不屑一顧的讀書人之聖,儒學到底在幾千年來的大潮流中占據了多麼可怕的思想統治地位。

月落在流言蜚語四起時便明白了一點,自己主導的盜墓筆記風氣是自己絕對劣勢的弱點,而自己最終輸了官司也僅僅是賠點錢財而不損名氣,也絕不是做點善事就能敲定的,一切都是依賴於被眾人未曾在意的儒學。

月落將拚音和未曾問世的新時代字典的大頭讓給儒家,相應的,儒家承認月落的根正苗紅之正統以及盜墓與考古之辯的合理性。

虧了嗎?

或許在知道這件事的客棧眾人看來是個虧本買賣,用千古奇功萬世榮光換一個正統大明朝人的跟腳,一個月氏也曾是孔聖支脈的傳聞,以及一個似乎毫無意義的小說題材,實在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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