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軍令狀（1 / 2）
當天下午，從羅恩那裡得到了命令的十夫長陸續返回到營地，言傳身教給軍團的士兵們講解羅恩對森民們的評價，力求破除這群本地土著能夠克服掉和森民作戰的畏懼心理。
這番說教的具體效果如何，斯特吉亞戰士們又都聽進去了多少，所有軍官們都沒法下斷言，因為大家都清楚這是經年累月的文化洗禮下的必然結果，就如同即便是羅恩揪著卡爾耳朵說「帝國眾神就是歌姬吧」，「帝國眾神根本就不存在」，卡爾也不會就因此停止崇拜眾神。
所以羅恩其實一開始也就沒有太過期待幾位十夫長能僅憑一席話語就能讓斯特吉亞戰士們的觀念徹底扭轉，與其像是十夫長們最近搞出來的隨機抽背軍規，一人不合格全隊受罰的方式那樣逼迫士兵們接受這個觀念，倒不如讓士兵親手剁掉一個「神啟勇士」，看看這個時代的心髒移植手術究竟有沒有那麼先進，林間女巫是跟哪個老西醫手把手學出來的。
「軍團長，這是我的計劃，請您看看合不合適。」
晚些時候，吃過了晚飯的羅恩正在自己的房間裡運動，大約是想到了自己好歹身為堂堂軍團長，弓術卻根本拿不出手以至於都能被卡爾笑話，所以他彎弓搭箭，目光炯炯瞄準屋內某處的時候，約翰正好敲門進來，也正好看見箭矢亂竄的場景。
想要評價一二，卻終究是沒能學到卡爾那般的厚臉皮，隻能當做是沒看見一樣匆匆略過這個話題，遞上由好友亞瑟修修補補過的作戰計劃。
羅恩也是強忍住尷尬，又勉強擺出有如藏狐那樣麵無表情的正經臉，仔仔細細把約翰交過來的作戰部署都看了一遍，隨後輕輕放在木桌上麵，挨在那本讓他焦頭爛額的賬簿旁邊，卻沒有直接詢問約翰作戰計劃的內容，反而是另有問題：
「為什麼突然想到要用書麵的形式遞交上來了？」
「是這樣的，軍團長。」約翰嚴肅回答道，「我們北境野豬軍團畢竟不是山賊強盜之類早上剛剛組建晚上就有可能覆滅的鬆散組織，我們的根基是真真正正從帝國軍團裡出來的核心種子，無論是訓練方法還是組織形式都是軍團的那一套，所以說是帝國軍團的在斯特吉亞的分支也並不算錯。」
實際上，在很早以前，為了補充連年對外擴張戰爭中急劇損失的兵源，卡拉迪亞帝國就曾招募了一批對帝國文化有著強烈認同感的斯特吉亞人作為軍團士兵，現如今仍然有不少具有斯特吉亞血統的士兵在為各個帝國的執政官們服役。
「因此作為一個正規的軍事組織，一切行動一切謀劃都要按照規章製度來，如此這樣，要是打了勝仗可以依據交上來的作戰計劃給予獎賞，而要是戰敗」約翰說到這裡，心裡又不受控製地忐忑起來，但終於還是大膽了一把，奮力咬著牙繼續開口，「而要是戰敗，無能的將領也能因此受到懲罰！」
「那麼，你的意思是，這份作戰計劃，算得上是軍令狀咯？」舉起薄薄地幾頁紙，羅恩拿捏著邊緣拍打在桌麵上，紙張嘩啦啦的聲音襯托得房間裡格外寂靜。
約翰沒有說話，那自然就是默認了。
羅恩微微仰起頭，眯上眼，而後又稍稍搖了搖頭，「你呀你，又何必這麼著急呢？我又不是不講信譽的人，不會把這個任務交給一個人後再轉交給另外一個人。」
「軍團長！我絕對沒有不信任您的意思！」約翰臉上略顯得狼狽，但還是脫口而出，
「開始遵守軍團的規章製度總不會是一件壞事，而能夠盡早解決烏斯托克村身邊的威脅更不是一件壞事。」
羅恩不置可否，但還是把約翰遞交過來的作戰計劃整整齊齊地碼在了賬簿裡麵，後者看到羅恩的舉動心中也是終於鬆了一口氣。